關中大地的代表,“炕頭文化”

關中大地的代表,“炕頭文化”

我第一次知道陳忠實老先生,還是中學參加徵文大賽時伯父的輔導引言。後來讀大學,感覺不拜讀一下先生的力作《白鹿原》就做不了合格的關中人,就這樣被吸引,像孩時每日守在狗瘤的小賣部門口等著吃辣子片那樣瘋狂。

對於《白鹿原》,可圈可點之處當然很多,但我獨對其“炕頭文化”十分著迷。這並不能說明我是一個十分色情的人,不過我除了是別人的公民、兒子、學生、老師,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成年男性,所以無論是虛擬的、真實的性愛,我還是很嚮往,很享受。然而就還有女人,我不調戲女人,但是之前我也說過:如果你調戲女人,她會說你不是上等人;如果你不調戲女人,她會說你不是男人。女人真是頂難搞的事情。

《白鹿原》中有諸多的“炕頭”文化,比如:白嘉軒娶妻洞房時的話語、動作、“帶勾的東西”等等。同時表現的最淋漓盡致的當屬田小娥被郭舉人強制進行“泡棗”,與黑娃、鹿子霖、白孝文在炕頭的言語“上炕”、“奶子”、“難以觸及的高峰”、“屄”等。小說之中都已豐富的話語和形聲營造一個炕上活動的氛圍,讓人浮想聯翩,也同時體現其她女人的風情和田小娥的放蕩,當然還有關中男人的多厚和強壯。陳忠實在原著中寫田小娥的死:鹿三把梭鏢鋼刃捅進她的後心,她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大呀”。陳忠實說,他寫到這裡,“眼睛都黑了,半天才恢復過來”,隨手在一綹兒紙條上寫下:“生的痛苦,活的痛苦,死的痛苦。”但是影視改編中不免要回避一些曖昧的詞彙和敏感的形聲,從來不至於表現得讓人難以接受或者浮想聯翩,尤其對青少年觀眾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以至於影視作品中呈現出來的田小娥的死也是通過對周圍環境以及一些特定的場景鏡頭來展現出來的。在影視改編中多把鏡頭聚焦在帷帳、燈火等浪漫曖昧的氣息意象上,並且把骨感的詞彙直接轉化成性感浪漫的穿著,如紅色的肚兜,靚麗的吊墜;裸露的肌膚,大尺度的部位,香汗淋漓的特寫。這樣的表現方式當然比單純的文字描寫更加的生動形象,給人以非常直觀的視覺衝擊,又同時避免了一些敏感低俗的詞彙出現,把“炕頭文化”表現得淋漓盡致,但又以絕對的影視文化官方的展現出來,與文本涇渭分明,卻效果更好。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炕頭文化的旗幟,也是陳忠實創作出來的第一個角色,在蒐集寫作素材的過程中,陳忠實在藍田蒐集子來年時翻閱了《藍田縣誌》,他驚訝的發現,一部二十多卷的縣誌,竟然有四、五個卷本,用來記載貞潔烈女的姓氏名字。他感到:“心裡似乎顫抖了一下,這些女人用她們活潑的生命,堅守著道德規章裡專門給她們設置的‘志’和‘節’的條律,曾經經歷過怎樣漫長的殘酷的煎熬,才換取了在縣誌上幾釐米長的位置,可悲的是任誰恐怕都難得有讀完那幾本枯燥姓氏的耐心。”

陳忠實在那一瞬間產生了逆反的心理——“竟然生了一種完全相背乃至惡毒的意念,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這時候浮上我的心裡。在彰顯封建道德的無以數計的女性榜樣的名冊裡,我首先感到的是最基本的作為女性本性所受到的摧殘,便產生了一個純粹出於人性本能的抗爭者叛逆者的人物。”

田小娥是一個慘遭命運蹂躪的女人,一個沒有任何機會接受新思想啟迪的女人。但她天生頑強,不認命,“純粹出於人的生理本能和人性的合理性要求,盲目地也是自發的反叛舊禮制。” 鹿三把梭鏢鋼刃捅進她的後心,她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大呀”。這是文本里面精彩的描述,但是影視改編便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風雨交加的夜晚,落後的土垣,裸露的小娥,骨感的傷口等等,無一不大異與文本。

而這都是關中人炕頭上發生的事情。我們生在炕上,也會死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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