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飛行者——為汪峰的“勵志歌”正名

最近寫了這篇文章,陰差陽錯的沒有發表,今天發表是因為這篇文章和新歌的第一個意象有密切聯繫……

一說到勵志歌,人們就會想到汪峰,勵志歌儼然成了汪峰的代名詞。不知什麼時候勵志歌成了貶義詞,說什麼勵志歌就是“偽搖滾”、“雞湯”,甚至淪為“口水歌”……

在天朝,人們對搖滾有一種奇怪的邏輯。什麼“搖滾反商業”,什麼“搖滾只能叛逆和批判”,什麼“搖滾只能小眾不能流行”……如果你認為搖滾只能保持一無所有半死不活;如果你認為搖滾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自娛自樂;如果你認為搖滾必須與社會、大眾甚至國家為敵,那搖滾在你心裡早已死亡。

崔健曾唱到:難道在你面前我永遠是一無所有?……莫非你是在告訴我,你愛我一無所有?

在這裡,我不想說雞湯優於白開水,也無意說勵志歌有多麼的高大上,我只想說,汪峰的那些所謂的“勵志歌”稱不上勵志歌。譬如許多人把《春天裡》當做勵志歌,其實《春天裡》跟勵志不沾邊兒。而《飛得更高》《怒放的生命》《勇敢的心》《像夢一樣自由》《光明》《塵埃》《燦爛的你》等歌曲確實有勵志的成分,但這些歌裡所表達的不是對成功、榮耀、財富的慾望,而是一種思想理念。也就是他常說的“夢想”。所以我個人認為,這些歌都稱不上典型的勵志歌。

大眾公認的最典型的勵志歌就是《飛得更高》,有人說這首歌“空洞”“口水”,還有一些人有一種打死不聽口水歌的“崇高氣節”,他們從不主動地去聽這首歌,也許他們被動地聽了這首歌后,只記住了一句“我要飛得更高”,就斷定這一定是口水歌。

前面談到,汪峰有一種信念,也可說是夢想,他的作品寫的就是不同時期面對現實的真實感受。我們賞析他的作品,不僅要前後聯繫,還應結合他不同時期的作品,才能深入理解,僅憑走馬觀花的聽幾遍是遠遠不夠的。

不僅是普通聽眾把《飛得更高》確定為典型的勵志歌,包括多數峰迷也認為屬於勵志歌,究竟”勵志”如何定性?這首歌與大眾心目中的勵志有什麼區別?那就讓我們一起來分析一下這首歌。

孤獨的飛行者——為汪峰的“勵志歌”正名


生命就像 一條大河

時而寧靜 時而瘋狂

我們每一個人的一生都如同那條大河,有寧靜的時候,也有波濤洶湧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生命就像在河裡的泳者,成功的人也不過是最早到達彼岸的人,而不是改變大河流向的人。

作品的第一句這種形象的比喻,就讓人覺得有些絕望,彷彿抗爭都是徒勞的,只能聽天由命。這讓我想起了楊慎的詩“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現實就像 一把枷鎖

把我困住 無法掙脫

這一句與《小鳥》中“現實是個籠子 我像一隻小鳥”的意思是一樣的。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無奈”。這不僅是汪峰的真實寫照,也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寫照,我們每一個人都被這樣的“枷鎖”或“籠子”所困,動彈不得。

這謎一樣的生活鋒利如刀

一次次將我重傷

在《沒有人要我》中有一句詞“無助的感覺像把刀子 像把刀子直插我胸膛”,這是汪峰的真實感受,也許這時的他依然是這種感受。歌曲一直描寫到這裡,都是在表達面對現實的無助和絕望。

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小鳥》中描述了,我按照別人指引的方向甜蜜地飛翔/然後看到了真相/那裡沒有幸福/只有一堵大牆, 既然那裡並沒有幸福,而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追求的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副歌

我要飛得更高 飛得更高

狂風一樣舞蹈 掙脫懷抱

我要飛得更高 飛得更高

翅膀捲起風暴 心聲呼嘯

這幾句的表達看似勵志,其實是掙脫枷鎖、追求夢想的吶喊。這裡的旋律和歌詞都很有氣勢,可謂大氣磅礴。如同《光明》裡的那句“我用翅膀掀起那天邊的排浪”,又如《花火》裡那句“跳著放蕩的舞蹈穿行在荒野”,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掙脫懷抱”,義無反顧、毅然決然地去追求自由和夢想。

一直在飛 一直在找

可我發現 無法找到

這裡就像《小鳥》中的“飛來飛去 飛來飛去”。他究竟找到了嗎?這一點要靠個人去領悟。在《小鳥》中“那裡沒有幸福 只有一堵大牆”,直到《果嶺裡29號》的封面依舊是一堵大牆,這也許是他一直痛苦孤獨的原因吧。

若真想要 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 這誘惑的網

我要的一種生命更燦爛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藍

承接上文的意思,若要掙脫枷鎖和懷抱,首先要剪斷“這誘惑的網”——功名利祿和貪圖安逸享受。這才是我所要的那種更燦爛的生命——我要的天空不再被陰霾籠罩;我要的是蔚藍的天空。

大家公認的《小鳥》是真正的經典搖滾,《飛的更高》是鮑家街時期的《小鳥》的延續或姊妹篇,在立意上沒什麼區別,都是在理想和現實的夾縫中掙扎,追求更大的自由。如果說搖滾需要一種精神話,那麼《飛得更高》一定是最搖滾的。總不能因為它伴著神六昇天,就不搖滾了。

自從失真吉他的誕生,就決定了搖滾音樂需要有一種強烈的聽覺衝擊力,正如隆龍所說,搖滾樂要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勁兒,從這方面來講,汪峰撕裂的吶喊才是真正的搖滾。

其實搖滾樂就是因為流行而誕生的,搖滾樂是黑人布魯斯和鄉村音樂(民謠)的結合,所以搖滾樂是博大精深的,那些認為搖滾必須反商業也好、必須非流行也好、必須叛逆也罷,都是對搖滾的曲解,是被媒體和別有用心的人的大批判顛覆了我們原本正確的認知。

在這個佈滿了陰霾灰濛濛的世界裡,在這充滿荊棘的逐夢旅途中,沒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他,他像一隻孤獨的駱駝馱著沉重的東西,跋涉在無窮無盡的沙漠中;他像一葉孤獨的小舟,漂泊在漫無天際的海洋中;他更像一隻小鳥,朝著蔚藍的天空孤獨的飛翔著。他要飛得更高,他用實際行動已經證明並將繼續證明這吶喊不是口號,也許他飛不到目的地,但他一定能夠飛得更高更遠。相信他會一直孤獨地飛翔著,傾其一生,他無怨無悔,因為他只想做一隻追求自由的鳥。

孤獨的飛行者——為汪峰的“勵志歌”正名


  • 後續
  • 《小鳥》和《飛得更高》描寫的是同一主題卻命運不同,一個是真搖,一個卻成了“偽搖”。我“掙脫懷抱”眺望那蔚藍的天空,沐浴了一縷月光,可“月光像獅子般的瀟灑”; “你就在紫色的雨中 輕輕地悄悄地離去”;“遠處沉默驕傲的燈塔 訴說著迷亂繽紛的生涯 寂寞列車把我載向遠方 我不知道它要去向何方 究竟未來會是什麼模樣 我像寂寞的虎奔向遠方”……
  • 迷幻的音樂,迷幻的命運,迷幻的旅途,迷幻的世界,匯成了一首迷幻的交響曲——《兩隻鳥一輛火車和雨的交響曲》。
孤獨的飛行者——為汪峰的“勵志歌”正名


本文作者:@老甜心小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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