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柿子山裡的娃
窯前山坡上有棵柿子樹
家裡人記不得它長了多少年
寬大的樹冠虯長的枝
奶奶說她嫁過來時樹下餵過牛
媽媽說生我時樹上系過綢
我只記得那滿枝丫的紅柿子
還有一群爬上爬下的山裡娃
啊 窯前山坡上的柿子樹
忘不了兒時那一句喊
我在柿子樹下等你喲
山澗迴盪 等你 等你 等你喲
多少次朝霞滿天結伴上學
多少次歡聲笑語蕩曳枝頭
童年的往事像柿子花一樣
細細碎碎卻清清楚楚
紅 是山裡人最喜愛的顏色
柿子紅了
染紅了天染紅了山
染紅了山裡娃歡笑的臉
甜 是童年最美的味道
柿子熟了
薄薄的皮紅紅的瓤
嘬一口 甜得愉悅甜得貪婪
甜得像初吻時的難分難捨
啊 窯前山坡上的柿子樹
晚秋 細雨濛濛
當年走出山溝溝的娃回來了
踏上彎彎的山路
去看看窯前山坡上那棵柿子樹
你是否已老去
或者依然紅彤彤的柿子掛滿枝頭
夜裡又夢見了柿子樹
雖然枝幹滄桑有的已乾枯
但我分明發現
那枯枝的梢頭有顆紅紅的柿子
用手夠呀夠呀就是夠不著
吧嗒 樹枝斷了
驚醒後才明白
我吃的不是柿子
是思念裡的牽掛和鄉愁
作者簡介
秦紅樂，男，山西夏縣人，出租車司機。愛好文學，在各級媒體發表作品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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