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前傳-天外來客》 [1] 隕火【科幻小說】連載

《地球前傳》-天外來客

星河，有一串星際流火。

千萬年，電光石火一瞬間，是征途？還是歧路？

人類，你向何處去？

地球前傳-天外來客

第一章 隕火

0

萬有引力，極微弱，但無法抗拒。

顯然發生了一點擾動，綴滿星星的前方突然開始變亮，從左至右，星光漸漸消退，一個暖黃色的火球，一顆主序星，在遠方默默燃燒，散發出絨毛般的光芒，日珥，像綢帶一樣，輕輕飄蕩。

又是一次擾動，前方出現一個藍瑩瑩的影子，像一顆藍色的下弦月。

萬有引力，無法抗拒。

1

青藏高原，念青唐古拉山腳下，羊八井市，大地資源81號地幔井井場，行星地質實驗室。

居逸飛把目光從全息投影場抬起，瞟了一眼坐在對面角落裡的溫一泓。投影場有差不多3米見方，溫一泓感覺到了居逸飛的目光，從小屏後抬起頭，居逸飛的目光卻又回到了投影場。

“居教授，井場昨晚收集的實時數據有一點點異常，我確實按經驗微調了一下下，但是，擬合返回的圖像出現了更多的異常，要麼是我微調參數錯誤，要麼，事實上發生了異常。”

居逸飛抬起頭，向溫一泓點了一下頭，又望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奚可群。

“可群，你去洞口確認一下傳感器工作情況，請他們把備份傳感器打開，對照檢查一遍。一泓，你接收一下78號井昨晚的數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異常波應該在通過這裡半個小時後影響78號井。”

這時，門輕輕打開，方欣欣探半個頭進來確認了一下實驗室裡的狀況，用銀鈴一樣的聲音說：

“居教授，童處長到了。”

居逸飛側身看向門外，看見了精明幹練的童威庭，和他笑意連連的臉。

2

居逸飛辦公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視野開闊，一大片綠茵茵的漫坡，遠方泛青的山崗盡收眼底，越過山崗，一長溜白色的雪山，在藍瑩瑩的天空中熠熠發光。

童威庭半個身子陷在沙發裡，仍然坐得很正，一隻手在扶手上輕輕搖擺。

“老同學，你的生活太安逸了。”

居逸飛並沒有接他的話，把一杯清茶放在茶几上，推到童威庭的面前。

“雪山水，自己院子裡種的茶，你品一下，看看和玻璃工廠的樹葉子一樣不一樣？”

童威庭端起茶抿了一口，兩隻眼珠骨碌碌一轉，點點頭：“嗯，是茶，是好茶，老同學，你的生活太安逸了，這茶清香突出，回甘淡雅，你手藝不錯，小院子打理得不錯，安逸，安逸。”

居逸飛嘿嘿一笑：“老童啊，先談事，先談事，你沒大事，不會跑這麼遠來找我，安的什麼心，放心的說出來，我會好好拒絕你。”

童威庭一笑，笑得狡黠。

“我搞到了一個老古董，放在你的雅舍裡，你的雅舍就完美了，據說還有點來歷，你想不想先看看？”

居逸飛一邊哼哼一邊嘿嘿地笑出聲來：“老同學，你這是準備做大壞事的排場啊？”

童威庭推了一下左腕上的錶盤，滑動幾下，茶几上投影出的影像漸漸清晰，一套棋具，厚厚的木質紋坪，兩個木質棋盒。

“老同學，先給你看一眼，我這點電，不經用啊。老料楸木盤，足有三寸厚，最難得的是棋子，黑子那智黑石，白子蛤碁石，老日本古董，日本沒了，現在也沒人做這玩意了。白子那顏色，像羊脂玉石，那紋路，細密流暢，那叫一個如夢如幻，我都不敢多看，看多了，魂都跑了。這古董我帶來了，幾百公里，算千里送鵝毛不？”

居逸飛嚥了一口茶水，咽出了聲音。

“沒那麼簡單吧，還是先說出你的企圖，這東西我要了，放你那兒實在有點浪費。不過你的企圖，可能是坑，我不一定答應啊。”

“老同學，我們二十多年的交情，物質上的企圖沒有的，我帶這個來，是想和你隆重下盤棋，我們倆賭個事，你輸了，棋盤棋子是你的，你跟我走，攔河網計劃到了關鍵時刻，需要你到一線把關，你派的那兩個學生火候差點。如果你贏了，棋盤棋子還是你的，我走調令程序調你去基地。老同學嘛，哈哈，做事得做得你心服口服哈哈，氣鼓鼓去上班不利於工作，哈哈。”

居逸飛笑了：“老童，我們倆下棋，你沒贏的可能，我們倆賭棋，都是大坑，你什麼都敢賭，二十年前我們做情敵的那會兒，也是你提議賭棋，讓你兩子，誰輸誰退出，那盤棋下了一天一夜，年輕就是好，一個盹都不打。你輸了倒是退出了，我贏了最後也是一場空，人家校花姑娘正眼都沒多看你一眼，也沒多看我一眼，自作多情哈哈哈，兩個傻瓜。”

童威庭收了投影，對著腕錶錶盤說：“請田衛衛帶上那個箱子，找一找居教授的辦公室。”

“老同學，那就是青春。青春，說沒了就沒了，方無邪現在有消息嗎？我們上了高原，老同學都遠了。”

居逸飛向前傾了一下身子：“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剛才帶你來的那位小姑娘，方欣欣，方無邪的女兒。”

童威庭眨了眨眼睛：“怪不得，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了覺得面熟，我想想，我想想，好像還真有校花的影子，方無邪在這嗎？”

“在上海吧，沒有聯繫。你還是說說攔河網計劃，我們呢，棋不用下，你輸定，棋盤棋子我笑納，給點時間，容我找個好東西感謝你。基地我不能去，我這裡一大攤子課題，我還有個小院子，花花草草，弟媳婦一個人打理不了。你申請個權限，分個量子端，就設在這個辦公室裡，這裡風景好，你看那雪山，群玉山頭，銀龍飛舞，工作起來有靈感。”

童威庭嘆了一口氣：“居教授，攔河網計劃已經實施十年了，全球四個基地保證24小時無縫銜接。目前，小行星帶已經清空了一半的物質，火星赤道直徑已經達到8600公里，地質活動日趨活躍。預計今年年底達到攔截峰值，每天能觀測到500多次對火星撞擊。明年開始，新投入7個空間扭曲工作站，這7個站中的3個可以形成巨大的重力陷阱，引導矮行星撞擊火星，另外4個用於捕獲和增大谷神星，最終引導成為火星衛星，木星內側的拉格朗日點虹吸工作站明年也投入使用，將從木星收集大量的物質，通過設在柯克伍德間隙的空間扭曲站，拋灑到火星軌道，等待火星沿途清掃收集。二十年後，火星所有的物質量將接近地球，火衛的物質量也將接近月球，再經過100年的環境改造，那裡，將是第二地球，人類的第二家園。我們這代人，做完這點事，也就老朽了，準備含笑入土了哈哈。”

“老童，這些事情，和我的專業有點關係，可是關係不大啊。我記得攔河網計劃的難點不僅僅是攔截，而且在於入倉的方法，後期必須調整好速度和角度，不僅要撞出一個地月系統的質量，還要撞好赤道傾斜角和自轉速度，潮汐鎖定新衛星，除了每年時間長一倍左右，其它參數都接近地月系統。我是研究行星地質的，大部分都插不上手，我去基地，用處不大。”

童威庭捧起玻璃茶杯，細細看了一下清澈淡綠的茶湯，十幾片細長的茶葉聚集在杯底，茶葉上似乎有一層極細的絨毛，在窗前的光線下，隱隱透出層次豐富的銀色毫光，茶葉葉柄在下，葉尖朝上，齊齊整整，在杯中輕輕盪漾。

“好茶啊，你這是哪裡挖來的茶樹啊？”

“老童，這是高山銀針，我兒子挖來的，我種了兩三年，只有兩棵，採不出幾片茶葉，今年才捨得採，你喝了一半，我喝了一半，心痛啊。過幾年，樹老一點，茶更好。”

“你兒子很不錯啊，發展得怎麼樣？還想著幫你挖茶樹，不容易，不容易。“

“兒子先不談，過幾天回來，一年多沒見。“

“居教授，最近攔河網計劃出了點問題。國際合作產生了分歧，政治上的事情，我們操不到心，說來話長，如果分歧最終走向分裂，我們必須準備好自己的全套技術班子。”

篤、篤，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3

老楸木棋盤放在寬大的茶几上，規規正正，漂亮的木紋隱隱約約，光色含蓄而沉穩，居逸飛輕輕撫摸棋盤挺括的邊角，走線柔和，木質堅實。

“這坪真不錯，確實是老古董，獨木，木質沒有一點變形，漆面平整，帶一點沙啞的阻尼感，沒有上百年，養不出這種質感，你是哪裡搞到的寶貝？”

“前段時間去總局開會，聽說棋院解散，老棋院的物業被我們局接管，博物館挑剩下的東西倒還不少，不過他們不懂，沒眼光，我一眼看中了這個。這時代，隨便一個破程序，人就沒辦法，沒有希望，落差太大，沒有人肯做職業棋手了，圍棋事業就完了，你還是瞧瞧棋子。”

居逸飛輕輕打開一個棋盒，棋盒裡裝著一個黑色的天鵝絨布袋子，小心拉開袋口，一袋磨砂黑子，映射出柔和的暗光，居逸飛隨手掏出一顆，細細欣賞漂亮的園滴形曲線，對著光端詳了一會，食指輕輕一穿，棋子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輕輕拍在棋盤星位上，棋子和楸坪相擊，發出清脆的金石之音。居逸飛打開另一個棋盒，從白色天鵝絨袋子中掏出一顆白子，那白子質地清亮，光感愈發柔和，微微弧形的貝質瑪瑙紋蘊含著細密奇異的珍珠光澤。

“怪了，這老蛤棋子，居然沒有一點點褪光，這副棋，年代不短，用得不多，怕是珍藏品，保養得好。老童，你這淘寶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童威庭哈哈一笑：“是你的運氣，這套寶貝，等了無數年，不知道經過多少人，兜兜轉轉尋尋覓覓等到你，趕緊用，不要給人當守寶奴，不要給人作嫁衣裳。”

童威庭拉過黑棋盒，收回盤上的黑子，輕輕擺正棋坪，掏出兩顆黑子，放在棋盤的對角星上。

“老同學，開始吧。”

居逸飛輕輕拿起盤上的兩個黑子，放回棋袋，收緊袋口，蓋上棋盒，又將手中的白子放回棋袋，收緊袋口，蓋上棋盒。

“老童，棋盤棋子我橫刀笑納了，你說的話我聽進去了，你說的事情我好好考慮一下。”

居逸飛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綠茵茵的漫坡伸向遠方，一叢叢粉紅的小花在綠地風裡飄蕩，前方，一排蜿蜒的山崗，在山崗背後，巍峨的雪山像一條玉龍游向遠方，下午的天，湛藍，幾朵白雲在空中飄蕩。

突然，居逸飛感到天空有點異常，在不算遙遠的空中，一個小火球，拖著一道長長的白煙，自東向西，劃過天空，向雪峰方向墜落。當火球劃到差不多視野正前方的時，隱約感到一陣低沉的轟鳴。

落地窗的隔音很好，但仍然感覺到了來自室外空氣的嘶鳴。

“老童，你看那，一顆大流星。”

目測火球在前方數公里，離地不到1000米，在高山崗上方劃過，一頭扎向雪峰方向，白色尾跡切開湛藍的天空，轟鳴聲逐漸變得尖利，火球突然抖動一下，分裂成三部分，一大兩小，帶著煙跡，繼續向群峰山頭扎去。

“隕石，這不像飛行器，是隕石，崩了。”童威庭急切地呼出。

說時遲，那時快，火球一頭扎進山裡，消失在視野中。

大地似乎在顫抖，遠方，傳來低沉的爆炸轟鳴聲。

4

居逸飛從桌上拿來一隻記號筆，在落地窗玻璃上畫了一根直線，那根直線標記著隕石的大概的軌跡。

這很危險，這塊隕石不小，速度不快，從軌跡推測，基本和地球公轉軌道重合，方向相同，也就是說從地球后方追來，一頭紮在地球上，天體管控系統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預警。

羊八井市是人煙稠密的地區，81號地幔井在北郊，離市區不到十公里，而隕石的落點應該在唸青唐古拉山主峰的東南坡上，直線距離不到20公里。

落點應該是無人區，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對隕石來說，20-30公里的距離實在太小，這塊大石頭在途中任意位置的一點偏轉，可能就砸在鬧市區。

居逸飛在玻璃上寫下了幾串數據，這幾串數據是他根據目測做出的推斷結果。

童威庭一言不發，田衛衛坐在旁邊，正在通過內部線路聯繫基地。

居逸飛用筆敲敲玻璃：“老童，這幾個數據，你可能有用，你瞭解一下空間局掌握的情況，我去趟實驗室。”

4.1

井場記錄了一次2.3級地震，這是一次撞擊地震，震中在西北16公里外，海拔5300米。

溫一泓在小屏前搗鼓了一陣子，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居教授，我調到了民用的空間模型，整個太陽系的，精度只有五級，數據還是有點大，外線加載比較慢。這次撞擊給了很強勁的地震波，回聲豐富，真是飛來橫財呀。”

居逸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剛才的幾串數據輸入工作端。

“我們只有一些近似的數據，我們只要一個近似的結果，可能的話調來實時大氣數據就完美了，如果通過這個系統倒推出來的情況和實際情況吻合，不但檢驗了我們這套新算法，也檢驗了這臺新設備。地底下的很多東西我們看不見，推斷出來的結論需要用其它的數據二次驗證，驗證的結果也看不見，證據鏈太長太模糊。這塊隕石，空間局一定有精確數據，這個證據鏈簡潔明瞭，你說的對，飛來橫財。”

方欣欣沒有出聲，她負責研究這一次的公共信息，就是通過新聞渠道和公共網絡的消息，尋找更多的數據來源，

目擊者不少，公共網絡已經炸了，有不少圖片和視頻公佈出來，從這些圖像中，也能提取不少信息，但是，大部分發布人都關閉了圖像的位置信息，這些數據毫無意義，畢竟這個時代越來越微妙，炫耀是一回事，暴露是另一回事。

太陽系的空間模型在全息投影場上加載完畢，從整體上來看，空曠得令人不寒而慄，正中心一個小米粒大的光點，那是太陽。

方欣欣輕聲說：“居教授，每次我想到太空景象，我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害怕，太空曠，太虛無，太冷漠，我們像灰塵，可能算不上灰塵，莫名其妙害怕，一無所有，大地是堅實的，踏實的，我只有感覺到大地的存在，我才安心，可是我一想到這顆星球那麼渺小，我們那麼渺小，我還是難受，我們知道的，太多，我想過去的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人，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樣遼遠的時空中，他們不知道人類在宇宙的位置，他們辛勤地過每一天，站在大地上，生、死、喜樂、悲傷，滿足內心的小世界，踏實而安穩。”

居逸飛沒有抬頭，注視中心漸漸變大的光點：“我們知道的太少，仍然太少。我們為什麼生？為什麼死？我們從哪裡來？我們到哪裡去？這顆星球太小，宇宙的一個微乎其微的顫抖，我們可能就滅了，不留一點痕跡，我們要儘快知道得足夠多，儘快變得足夠強。

宇宙不會永遠安安穩穩，它像一棵樹，有生，萌芽、生長、發枝散葉、開花結果，陽光、雪雨、雷電，日夜交替，風來了，在大地上搖曳，風去了，留一聲嘆息。蟲子，路過的飛鳥，在枝丫上四處張望的松鼠，種樹的，看花的。有死，衰老，枯萎，腐朽，有可能是突如其來的一顆火星，燃燒，灰飛煙滅，一顆隕石，毀滅，面目全非，有可能一個悠閒的伐木者來了，叮叮噹噹，樹就倒了。我們要儘快知道得足夠多，儘快變得足夠強。”

中心的光點漸漸變大，像一個小小的晶瑩剔透的火球，淡綠的線條表示行星的軌道，行星那麼小，一顆暗淡的藍點飛出，海王星，又是一片黑暗，彗星拖著幼小的尾跡，被遠遠拋出，又一顆暗淡的藍點，天王星，又是一片黑暗，太陽稍稍變大，越過一根淡綠的的弧線，土星軌道，黑暗，一個亮點漸漸出現，變大，斑駁的亮點，幾條細細淡藍色的橢圓線條繞著這個亮點，漸漸向目光飛來，越來越大，越來越美麗，飛出，大量的灰色點和幾個白色的點，小行星帶，灰點代表仍然存在的已知小行星，有些區域空曠，有些區域密集，簡介數據表明約有200萬顆，幾個白色的點表示矮行星，這一帶出現不少紅色的點，那是人造物體，空間扭曲工作站和飛船。

“居教授，原來我只是模模糊糊有點恐懼，聽您這樣說來，我真正感到有點透不過氣來，宇宙太大，我們太渺小太渺小，無能為力的感覺，那些蟲子、飛鳥、松鼠、種樹者、看花者、伐木者，真的存在嗎？”

“不知道，現在我們不知道，我們要儘快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呢？我們在這棵樹上，可能只是一粒樹屑上的一粒灰塵，我們能怎麼辦呢？”

“不知道，但是，一切都是公平的，一切不會等著我們變強，我們要儘快變強。也許有一天，我們能離開這顆大樹，成為種樹人，觀花人，伐木人，也許。”

4.2

居逸飛回到辦公室，童威庭和田衛衛站在落地窗前，田衛衛正用腕錶收集居逸飛寫下的幾串數據。

“老童，剛才，我在我們的新設備上模擬了這顆隕石的軌道，它來自小行星帶。81號井場記錄的這次撞擊的所有參數，可以倒推算出隕石的質量和方向，我們通過這些片面的數據繼續倒推它的來歷，它來自小行星帶，不，小行星帶方向，但是它的傾角有一點可疑，它和黃道的夾角偏大，大於絕大多數小行星帶的物體，從天球的北極方向看，它更像從小行星帶偏上方飛來的。”

童威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田衛衛，正好碰上田衛衛的目光，兩人會心一笑。

“居教授，你一個地質專家，院士候選人，說起天文來也是頭頭是道，不務正業，不務正業。”

“老童，我剛剛搞了一個新系統，用了不少經費，算法是我獨創的，輸出端也花費了不少，是全息的，這套系統全稱是行星地質模擬器，只要輸入充分，擬合出來的數據非常真實，不僅能倒推，還能預報。我一直覺得用在行星地質上，有一點點浪費，它能做更多的事情。麻煩你一件事情，這顆隕石的軌道參數，你調給我，我驗證一下。”

“居教授，數據我那裡肯定有，但我不能給你，我們還是兩個系統嘛，有個共享規定，小田，你查一下。”

“童處長，這個共享規定很複雜，條文一套一套的，授權一關一關的，我都能背出來，不過背出來太浪費時間，簡短彙報，兩個字，不行。”

居逸飛笑了。

“你們兩個戲精，戲精，一個領導，一個秘書，戲文一篇一篇的，情節一道一道的，逼我就範？簡單告訴你們，三個字，別後悔。”

“居教授，不瞞你說，數據我真有，但是，5分鐘前，就在你回辦公室前面一會兒，我也調不出來了。”

“又是什麼破理由？”

“數據已經被軍方接管了，就近的搜索隊正在集結，一會田衛衛要出發，參加搜索隊，只是配合。你沒什麼事了，我也沒什麼事了，我們喝酒，你有沒有自釀的酒？”

“去你的，騙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