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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金盆寶地·魅力礦區社火在礦區之三
“畫紅臉”舞社火，“六盔子”演英雄——訪井陘礦區中鳳山“紅臉社火”
初見賈計元老人，他個子不高，印刻著皺紋的臉膛寫滿歲月的風霜。得知我們的來意後，老人便打開了話匣子。
中鳳山村是太行山西麓井陘礦區鳳山鎮一個行政村。中鳳山村人愛戲，這裡曾被稱為“戲窩子”。他們尤喜晉劇，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幾歲孩童，都能來上幾句。但是最讓村民驕傲的民俗活動卻是“紅臉社火”。
據傳社火作為民間古老的風俗，在我國有著數千年的歷史，它來源於古代中國勞動人民對土地與火的崇拜，是遠古時期巫術和圖騰崇拜的產物，也是古時候人們用來祭祀拜神進行的宗教活動。“社”為土地之神；“火”，即火祖，也就是傳說中的火神能夠驅邪避難。崇拜社神，歌舞祭祀，意在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國泰民安，萬事如意。淳樸的中鳳山人在本村社火表演中融入了晉劇武生乾淨利落的招式，把各朝代英雄好漢的故事表現的淋漓盡致。每年的農曆正月十二到正月十九，演員們都會用油彩勾畫臉譜，在周邊村子巡演。於是，中鳳山村的“紅臉社火”在十里八鄉赫赫有名。
“紅臉社火”是指表演者用五色的油彩勾勒臉譜，佩戴古裝行頭，採用人物對打的套路，再配合上社火大鼓以及鑼、釵、鑔等器樂，演繹的是三國、梁山等各員名將好漢的戰鬥場面。
中鳳山村的“紅臉社火”的特點是“六盔子社火”。每個“盔子”是一個故事（一場戲），與戲不同的是，它不唱也不說，觀眾們只能從表演者的臉譜和招式上仔細觀察，仔細辨認人物的身份和這出戏的內容。隨著歷史的變遷，中鳳山村保留完好的社火節目只有“隋唐盔子”《戰楊林》、“三國盔子”《義取西川》《盧俊義上梁山》、“宋朝盔子《收孟良》”。
其中最為出色的“盔子”是《戰楊林》，主要講述了隋朝靠山王楊林以玉璽為誘餌，邀請天下反王齊聚揚州，想讓各路反王自相殘殺。好漢羅成也參與其中，與各路反王將領較量，當時排名在羅成前面的李元霸、宇文成都不在場，伍雲召被人暗算而死，伍天錫此前被李元霸殺死，當時場上沒人是羅成對手，羅成因此奪得狀元魁。楊林集中殺死各路反王的計劃落空後，又設伏兵伏擊，羅成與楊林單挑，用“回馬槍”將楊林殺死。表演者身手敏捷，招式乾淨利落，槍棒相交，令人眼花繚亂。
另一個經典盔子是《義取西川》，主要講述了曹操攻漢中張魯，益州（成都）劉璋怕漢中到了曹操手中益州唇亡齒寒，失去一道拒曹屏障，便邀劉備先攻張魯以期劉備取漢中後，更有利於屏擋曹軍。劉備應邀入西川。劉備抵葭萌（今廣元市）後，便駐下不再往北。後來曹操又攻孫權，孫權也向劉備求救。劉備對劉璋說張魯無所謂，先放下去救孫權，並要借劉璋兵員物資。在謀士攛掇下，劉備改變主意先取益州。先取了涪水關，然後向益州進軍，至綿竹，守將李嚴投降，劉備繼續向益州挺進，行至雒城（今廣漢市）。劉璋子劉循守雒城，劉備雖奪取了廣漢，但出師不利，帳前軍師龐統喪命；劉璋方則損失大將張任。劉備調諸葛亮、張飛、趙雲入川，攻打雒城。張飛奪取巴郡（重慶）後，義釋嚴顏。劉備各路軍馬匯合，劉璋自知不是對手，投降交城。自此，西川納入劉備囊中。大刀、長矛、雙劍……幾樣兵器在表演者手中運用自如，時而如疾風掃地，時而似鷂雀捕食……刀光劍戟間，一套完整的盔子表演在觀眾的叫好聲中結束了。
中鳳山村“紅臉社火”備受推崇最主要的原因是，武打招式“點子”多，架式優美，對打順暢。表演者根據不同“盔子”的內容，伴隨著鏗鏘有力的鑼鼓點，手揮刀、槍、劍、棍等十八般武器，你來我往，刀槍相見。兩個人對打或者三打一的，有時甚至有“群狼撲虎”般若干人圍打一人的。總之，刀來棍去，槍來戟往，武打招式令人眼花繚亂，不斷博得觀眾的陣陣掌聲。
其實，中鳳山村的“紅臉社火”除了表演者紮實的武打功底以外，惟妙惟肖的臉譜也是紅臉社火的一大特點。有經驗的社火師傅往往會參考戲曲人物形象特點，用日月紋、火紋、旋渦紋、蛙紋等各種紋飾的不同組合來表現人物的性格；以色彩辯識人物的忠、奸、善、惡，紅為忠，白為奸，黑色為正，黃為殘暴，藍為草莽，綠為儀俠、惡野，金銀為神妖。賈計元老人說，中鳳山村的社火臉譜以前都是請戲班的師兄幫助演員“上臉”，一個人給十幾號人上妝，除去經驗豐富的緣故，我想還有對社火的一腔熱愛吧！
賈計元老人出身戲團，熱愛晉劇，不忍看到本村的社火就此落寞，於是自告奮勇擔當起傳承的重任。沒有兵器，自己掏腰包買來；走家串巷，把曾經表演過社火的鄉親組織起來，由喬力宏和李海文教授社火；為了讓社火後繼有人，他讓自己上中學的外甥帶頭，發動喜愛社火表演的青少年加入進來……他的這些行動，也得到了村領導的大力支持，幫助他把各類表演行頭添置齊備，還解決排練場地問題。每週六晚上，他都組織表演隊員們在村委會大院裡訓練。他還讓孩子們學習樂器、畫臉譜。他說，最大的希望是看著孩子們能夠喜歡上社火，並把它傳承下去。
“沒有人要求我這樣做，我是不忍心看著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失傳……”賈計元老人樸實的語言飽含了對社火這一民間藝術的希冀。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鳳山村的“紅臉社火”這一民間瑰寶，在經歷了多次興衰後又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中鳳山“紅臉社火”多次參加礦區武術匯演，在2005年獲得礦區武術匯演二等獎，2007年獲得礦區武術匯演優秀獎，2018年獲得民間社火武術大賽三等獎。“紅臉社火”在中鳳山這片土地上得到傳承，被熱愛它的人們用一腔熱血堅守並煥發出勃勃生機……
責編 l 何宛星
內容來源 l 雪泥寫作訓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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