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如我,愚而多財,則增其過;子若如我,賢而多財,則損其志。


子不如我,愚而多財,則增其過;子若如我,賢而多財,則損其志。

漢宣帝時,年僅十二歲的皇太子就已精通《論語》和《孝經》。

《論語》之重要,後世宋朝名相趙普僅以半部《論語》治天下可以說明。百行孝為先,始為人子亦待人之起點,《孝經》則諭人做人的道理和教人如何做人。皇太子的老師一般有兩個,一個是太傅,一個是少傅,負責教授皇太子知識,教育皇太子做人,培養皇太子的治國理政的能力。皇太子就是明天的皇帝,老師就是他們最先信任和倚重的臣子,可想而知今後的地位、富貴和權力。

而此時看到皇太子已經達到這麼高境界,作為老師的太傅疏廣就對同樣是皇太子老師的自己的侄子少傅疏受說:“我聽說,‘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懂得知足的人就不會受辱,知道停下來的人就不會遇到危險)。我們官都當到了省部級,已經是官成名立,這時候不離開,恐怕以後就會發生讓我們後悔的事情。”

我們一定會想到伴君如伴虎,但最根本之處在於位高權重的人,一善念善行,可惠及萬眾,功垂青史,但一惡念過失,也造孽蒼生,雖死難贖其過。位高權重者難以善終,其實多非其所能主宰之故,自己人性之貪婪,他人人性之推動,有時非己力所能掌控。范蠡進則卿相,退則富甲一方,卻始終在退讓,終得以全身。文種輔越王臥薪嚐膽滅吳復國之後,思君臣相守,再勵精圖治,大展宏圖,卻步伍子胥之後塵。功高震主而不識退讓,何時不是最大危險呢。

當天,叔侄二人就向漢宣帝推說身體一直不好,請求皇帝能恩准他們從太傅、少傅的崗位上退下來,回家養老,安度晚年。漢宣帝是大漢明君,看到皇太子的成長,理解老師的辛苦(教書育人耗心血的),就批准了他們的請求,而且還加贈二十斤黃金,皇太子知道後,也加贈五十斤黃金。疏廣、疏受離開京師的時候,公卿故人送行的車就達到數百輛,圍觀的老百姓紛紛讚歎:“賢哉二大夫!”

子不如我,愚而多財,則增其過;子若如我,賢而多財,則損其志。

回到鄉里的二人,讓家人把黃金賣了,買來酒菜每天都請族人、故舊、賓客相聚歡愉。有人就勸疏廣把這些金子留給子孫以便他們能有些產業。疏廣說““我豈能老了只圖自己不顧念子孫啊!我看了,家裡舊有田地房屋,子孫若能在這個基礎上盡心盡力,足以衣食無憂,就會過上和眾人一樣的生活。如今再增添黃金給他們為盈餘,只是會讓他們懈怠和墮落罷了。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況且富人,眾人多會仇怨,我沒有什麼可以教導兒孫的,那就不增加他們的過失而增加他人仇怨。這些黃金,是聖主給我養老的錢,我拿出來與鄉親、宗族共享皇帝賞賜,以盡我的餘生,不也可以嗎?“眾人悅服。

子不如我,愚而多財,則增其過;子若如我,賢而多財,則損其志。

晚晴兩廣總督林則徐故居有一副對聯:

子孫不如我,要錢幹什麼,愚而多財,則增其過;

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

現在的人壓力都大,為父母為孩子為自己,尤其是為了孩子不遺餘力,以期望成龍成風,更不忍“輸在起跑線上。”有時想,不如令孩子做一個這樣的好孩子,身心健康,體諒父母,尊重他人,嚴格自己,讓他們更看重通過自身努力獲得自己想獲得的,取己所該取,不取所不該取,追求卓越,卻也樂於平凡。這不失教育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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