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鑫森小說《臉譜》：正義邪惡對決需要鍾情臉譜
人與人之間的無間道，一直是遮蔽人性善良的陰霾。曾經有段歷史，充滿了虛偽、殺戮和扭曲，很多人在時代洪流中不得不扮上小丑的臉譜，無奈地面對人性的失落。
聶鑫森的小說《臉譜》，講述了正義與邪惡鬥智鬥勇的故事。京劇團“造反派”頭目吳廉讓舞美設計馬悅然為“牛鬼蛇神”化醜妝，刻意侮辱藝術家。馬悅然任由藝術家們畫自己喜愛的臉譜，在動盪歲月裡堅守善良，堅守自己認定的信仰。“臉譜好，有定式，不會變得讓人不認識”，馬悅然父親的話意味深長。
每個人活在世上，因其生活主旨不同而戴了不同的臉譜。或忠勇俠義如關羽、姜維、常遇春；或剛烈正直勇猛如包拯、張飛、李逵；或兇殘暴戾如高俅、宇文成都、典韋；或圓滑奸詐如趙高、曹操；或溫柔善良如李慧娘、薛湘靈。
萬千人中，每個人都有可能陷入人為的羈絆，甚至一時迷失自我，在堅守信念和隨波逐流的掙扎中疑惑動搖，但謹守信仰、守住底線是做人的根本。
日前和友人一起包餃子，這是一種不忘初心的體驗。餃子文化源遠流長，剁餡是經歷苦痛、活出新我；調餡是眾色相的接納和協調；包餃子是愛的包容和犧牲的雅量；下鍋是信念的堅守與走向成熟。
那一刻，突然喚起學包餃子的童年記憶。
母親包的餃子沒有褶，像元寶似的光淨豐柔；父親包的餃子褶皺分明，像軍人似的坐姿挺拔。我學著用兩種不同的包法變換餃子的形狀，不時打量父母的反應。母親說，人要學會選擇，無論信仰或是愛好，對自己認定的要堅定立場，不能為了討喜而左右逢源。
長大後多少神情莊重的日子，堅守“自己的認定”成為一生謹遵的信念。
每一次規劃，都可能是人生布景；每一份心情，都可能是人生臉譜。水滸裡的江湖，三國中的堅持與鬥爭，紅樓外的愛恨情仇，唐僧的歷經萬險，每一天都在上演名著，每個人似乎都需堅守自己認定的臉譜。生活雖沒有鑼鼓聲響，但認定的理念帶著人心跌宕起伏。
聶鑫森筆下的《臉譜》年代，人的靈魂被扭曲，是非觀念被矇蔽，良知被埋沒。社會如街角擊鼓，法、情、理混淆在宮商角徵羽之間，奏著隱晦甚至跑調的曲子。
正直的人在瘋狂的年代裡常常是孤獨寂寞的，有人想摘了臉譜放縱自己，但最樸素的觀念是“不放棄自己當初的認定”。畢竟正直不死，如《臉譜》中馬悅然那樣的良知未滅、能守住做人底線的人畢竟還是多數。
那個莊重的提醒，給所有的日子都打上“不放棄”的標籤。有時候，正義雄踞能讓鬼魅卻步。你若孤獨彷徨，一定是你的正直碰觸了無形的潛規則；你若找不到初心，一定是你的意志與法度經歷了衝突碰撞。
良心的大廈，每一塊牆磚彷彿都銘刻著期盼，大廈內的支柱，每天都在承受擠壓。有人說，巴掌和臉部的關係全憑速度，慢的是撫慰，快的是耳光。那些艱難歲月的臉譜，曾經滑稽到沒有色彩，但畢竟，自己認定的絕不能猶豫，於是碰撞在所難免。信念可以暫時麻木，可以無厘頭，可以傷懷，可以喘息，唯獨不可以沉淪。
2013年，在一個大時代到來之前，歷史在艱難中走出了彷徨孤獨，這是一種創世紀，許多人認為，這將是新傳奇故事的起點。當老虎和蒼蠅一起被關進牢籠的時候，新的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彷彿一覺醒來，鍾情於自己的臉譜、“堅守自己的認定”，一個嶄新的時代正漸漸向我們走來。當生活不再讓每天帶著驚懼、慌張上場，靈魂就是泰然純粹的。毋庸置疑，新世紀仍時常有正義與邪惡的對決，你需要做的，是一直不忘初心。（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