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赛飞: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世人称何赛飞为“飞姨”,不仅是因为她的年纪,我想,更是她演够了姨太太的角色。

撇开电影《五女拜寿》和《唐伯虎》不算,飞姨在《两宫皇太后》中扮演了一个小侍女紫鹃,从此星路坦荡。

电影版《红楼梦》中她扮演了妙玉,与大导演谢铁骊合作;

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她与“国师”张艺谋、国际影星巩俐合作,扮演了一个唱京剧的三姨太梅珊,开启了她的“姨太太”角色生涯。话说她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丝毫不输于巩俐,甚至有些抢镜。巩俐长得洋范,飞姨则是典型的中国江南女人范,论美貌,论演技,那还真的是戏里戏外可以叫板几个回合。

1995年前后,她迎来了一个影视事业的高峰期,声名赫赫。

她在《风月》中扮演张国荣的姐姐,与大导演陈凯歌合作。《风月》这部电影注定“风月无边”,好事多磨,捉摸不定,女主角最早定的是王静莹,拍了一段时间后又被撤了。女主角的备选人有陈红和周迅,后来定了巩俐。话说飞姨和巩俐真是有缘,又一次合作了。

那段时间,关于飞姨的报道,随便翻一本文艺类的杂志都可以看到。飞姨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各种美美的剧照让人看花了眼。甚至于有篇报道说,飞姨自封“我是中国最好的女二号”。这事不知真假,不过说得也没错,两度与巩俐合作,两度演戏份很重的女二号,离“中国最好”也差不离了。况且,这部电影拍了好长时间,女一号换来换去,女二号从一开始定下来就没有换过,而且被陈大导演极力夸赞,这等荣誉到哪里去找?

其实她并不是只演姨太太,而是演了很多有风情的女人,真姨太太也好,假姨太太也罢,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风情,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这是她在影视战场的成绩,也是她离越剧舞台越来越远的证明。

没有记错的话,飞姨是2005年调出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此前她虽然已经少在舞台露面,但是,她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剧团到各地演出的海报上,演员介绍这一栏,茅威涛是第一位置,飞姨是第二位置。2004年团庆二十周年的时候,她还是演了一回翠云,可惜嗓子已经不是当年的脆甜了,眼神也变得有些风情了,“闻言感激暗窥望”,那一窥望,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纯朴,而是一见倾心了。

这时候的飞姨的舞台表现还能让我接受,后来的表现就让我难以接受了。她的确屡屡出现在各种晚会和各种戏曲赛事中,可是,张口一唱,满满的京剧味。她在节目中承认自己学了京剧,这一学可是学惨了,她的演唱成了京越混合体。数年前她出版的CD亦是如此,那音质,极大地伤害了我可怜的不堪一击的心脏呐。

我十分怀念她当年演的翠云、林黛玉和沈九娘,完全是古代仕女的模样,唱腔嗲而不媚,形象楚楚动人。不过,怀念也是徒劳的。一个从戏曲舞台转战影视圈,而且颇有成绩的名家,能够不抛弃戏曲舞台,就已经很好了。各种因素都会使人的嗓子退化,何况她经常疲劳地拍戏?她努力地培养张派的弟子,利用当评委的机会撒播越剧种子,这已经是她的贡献了。

时光一去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那个纯朴的翠云妹,只能留在音像资料中了。

茅威涛,方雪雯,何英,何赛飞,董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