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他对她没有温情,只有发泄,她“下辈子,别再遇见了”

简宁醒了,不再逃,不再躲,听话的,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

除了每天撕下日历的天数,她所有的时间就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叶深看着这样的简宁,居然会内心居然会扯痛,甚至好几次经过她的病房前,都没有勇气推门而入。

很多次,他问自己,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简宁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明明简宁对苏云柔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可为什么,看见她无知无觉,没有喜怒地坐在病床上。

他的心,会那么痛,痛到窒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像是要从他心中破土而出。

叶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所以他选择忽视。

直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叶深抱着她,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她才终于开口。

“手术都准备好了?”

她嗓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可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叶深心上。

“不是....”

“没准备好吗?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简宁的乖顺让叶深无言以对,就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在刮在他的心上,每一刀,都连皮带肉。

“你别想太多,好好把身体养好。”

“养身体,”简宁微怔,继而轻笑,“是,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怕是撑不到手术结束。”

她挣扎着要从叶深怀里离开,叶深怕弄痛她,只得放手,看到这样骨瘦如柴的简宁,叶深心头闷痛,哑着声音开口。

“简宁,我...”

“嘘,”简宁将十指放在唇中央,轻笑着,“你有没有听见,我的孩子在叫我呢!”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挺挺地往身后的大开着的窗户倒去。

“简宁!”

叶深心头大骇,飞冲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别动!简宁!我拉你上来,我拉你上来!”

简宁抬头望他,眼神空洞,唇角笑着,出口的话被凛冽的风吹的支离破碎。

“不用了,叶深,宝宝一个人好孤单,他会害怕的。”

“不要!简宁!不要!!”

叶深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可简宁又冲他笑,笑的释然而又解脱,用那只没被他抓住的手,缓慢地,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边掰边说。

“叶深,下辈子,我们别再遇见了。”

简姓产妇跳楼的消息迅速传遍医院,得到消息的苏云柔高兴的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

终于死了,这个贱人终于死了啊!

她内心狂喜,可双眼却是瞬间通红,哭倒在苏母的怀里,边抹眼泪,边抽泣。

“小宁,小宁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苏母又是心疼,又是感慨。

“这都是她该的,害你失去孩子,摘掉子宫,这都是老天爷的报应。”

“不,不是的....”苏云柔哭的不能自已,“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说完居然是要哭晕厥过去,苏母方寸大乱,生怕苏云柔这一哭就是永别,连忙将人带进手术室,转头就对着医护人员喊。

“刚才那个跳楼死掉的女人呢!快把她的子宫拿过来,换给我女儿!”

“我女儿一刻也不能等了!”

苏母在手术室外厉声下令,目光正好对上迎面走来的叶深,她大喜,立刻冲到叶深面前,满脸期待地问。

“那女人的子宫呢?她死的正好,柔柔一刻都等不了了,她....”

“闭嘴!”

叶深双眼赤红,眼神冰冷,吓的苏母立刻噤声,心有余悸,可想到女儿还在病床上躺着,她攥紧拳头,鼓起勇气厉声质问。

“叶深,难道你想忘恩负义吗?你别忘了,柔柔不光因为你失去孩子,她还差点为你送了命!当年要不是她在地震中奋不顾身地救你,不要命的鲜血,你以为你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叶深眉心狠狠一拧,攥紧拳头,最终深呼一口气,对身旁的护士吩咐。

“进行移植手术。”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等医生开口说手术成功的时候,一直焦急等待的苏母,和闻讯赶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的简母,泪流满面。

而叶深站在手术室外,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突然觉得悲凉。

为简宁悲凉。

苏母哭够了,这才擦干眼角的泪,施舍般地看向双眼通红的简母。

“看在同为人母的份上,我会给你一笔钱,权当是抚慰你二老的精神损失费,以后好好管教你们的儿子,女儿,别再让他们出来害人了。”

简母连连点头,可仍旧止不住哭泣,转脸又看向叶深,居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的羞惭。

“叶先生,这七年,小宁给你添麻烦了,她现在这样,也算是解脱了,她的遗体我想带回去好好安葬,不会再给叶先生添麻烦。”

叶深的目光落在简母那张看不见半点悲痛痕迹的脸上,眸色幽深,只说出一句话。

“不劳简伯母费心。”

说完,他没理会简母疑惑的脸色,大步离开手术室之外,走向天台。

天台冷风凛冽,似乎也让叶深一贯冷清的心绪,纷繁杂乱。

烟,一根接着一根,简宁跳楼时那凄绝的笑容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那样一个软糯惜命的女人,究竟要被逼到什么境地才会带着笑容去死?

叶深很清楚,跟简宁结婚的七年,他对她没有温情,只有发泄。

可这都是她活该,谁让这个女人将他的父亲撞成植物人,甚至还驾车逃逸,最后甚至还让自己的弟弟出来顶罪,这样一个卑鄙无耻,毫无底线的女人,活该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七年来,那个连一只蚂蚁都不敢弄死的女人,那个连半点心思都藏不住的女人,真的会为了嫁给他,撞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