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美国空军联手的无差别地毯式轰炸,汉堡遭遇空中屠城

英国人出人意料地中断鲁尔战役后开始了新的进攻。在动摇了德国军工之后他们想进一步打击德国人的斗志。他们盯上了汉堡。在目前断断续续的进攻下这个大城市的生活还没停下来。盟军计划中的地面轰炸主要以工人的居住区为目标。易北河边的人们随时准备着面对一场毁灭性的打击。80千米之外被烧毁的卢卑克就是一个不祥之兆。然而这个经济军工中心是无法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德国人只能信任自己强大的防御阵地、高炮和夜间战斗机。

英国人和美国人在1943年7月25日到8月3日之间对汉堡展开了一系列的轰炸,致使这个经济和居民中心几近消亡。“蛾摩拉”(Gomorrha)行动将这个德国第二大城市变成了上帝的裁判所和一片火海,这是对第三帝国德国人的惩罚和裁判。在四夜两天的攻击中3000架飞机向这个城市扔下了约9000吨的爆破炸弹、薄壳空投炸弹及大量的燃烧弹。7月27日到28日夜间欧洲境内的轰炸达到了恐怖最高潮。飓风般的攻击毁了整个城区,35000多人丧生。

无法估量的财产损失和惨烈的人员损失呈现给人们的是一副难以描述的灾难场景。很难说这对盟军有多大的军事意义。以冷静的历史眼光来看轰炸的战略效果,地狱般的景象也使一切变得晦暗无光。


从圣·米歇尔教堂俯瞰汉堡的易北河岸,码头栈桥和老海洋观测所废墟。

戈培尔作为国内“情绪”负责人再次被高度震惊,他在日记中写到:“能组织规模如此大的进攻并且几乎没有中断,这显示了对方空军该有多么强大啊。我们击落的飞机远远不够。这对于国内情绪当然是个致命打击。”盟军因此接近了摧毁德国人斗志这个目标,汉堡轰炸幸存者的反应足以说明。灾难的程度使救援措施如杯水车薪。伤者和震惊者,疲惫、无助和绝望的人们一下子将矛头指向纳粹政权。纳粹党认为此时最好不公然出面,而限于给受害者提供具体帮助。

这些救济将德国人的仇恨转移到盟军战斗飞行员身上。希姆莱1943年8月指示警察不要干预居民和“毁灭性空袭飞行员”之间的矛盾。1944年春天柏林系列轰炸后,马丁·宝曼在给省党部头目的通函中写道,跳伞和紧急着陆的敌机机组成员经常遭到私刑拷打。没有对犯人进行刑事责任的追究。此时,有50名英国空军从萨冈附近的战俘营逃往下西里西亚。盖世太保在戈林的默许下杀害了所有被捉回来的飞行员。警察和士兵不时从愤怒的德国民众手中将盟军飞行员解救出来。但也正是纳粹军官、盖世太保官员和国防军士兵经常在马路上拿战俘泄恨,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


飞机被德国高炮部队击落的美军飞行员正前往一个战俘集中营。


最出名的事件发生在1944年8月26日的吕塞尔斯海姆。当时,一架美国战斗机的7个机组成员穿过街道时被广场上愤怒的人群用锤子和棍子打死。当地居民前一天夜里刚刚经历了英国轰炸机司令部的猛烈攻击。战争最后几个月里,低空飞行再次激起了德国民众的愤恨情绪并引起无数的袭击行动。至少有350名飞行员被杀死,战后盟军对此进行了仔细的调查和严厉惩办。根据保安处的观察,这些泄愤行为只是例外现象,而德国民众中“敌人优势带来的挫败感”和无助感不断上升。

对汉堡的巨大打击依然不足以摧毁德国的反抗,而施佩尔坚持认为,六次这样的攻击就可以取得上述结果。哈里斯还是中止了这个试验。汉堡给空战技术人员提供了重要的经验:如果造成防御瘫痪并通过系统使用弹药造成高度破坏,就可以随意让德国大城市变成一片废墟。此外,在汉堡轰炸中盟军首次使用金属箔条加强了进攻效果;德国防空军的雷达受到严重影响,轰炸机不受战斗机的袭扰就能攻入防范严密的大城市。

空战策略和技术的发展加快了速度。德国空军积极寻找消除雷达干扰特别是对夜间战斗机雷达干扰的方法。直至战争结束,德国高炮部队也未能克服这个技术障碍。德国的电子技术业发展追赶不上英国的脚步。改变作战方法可以带来空战中较大的胜利。从地面指挥夜间战斗机的“战斗机引导系统区域”被证明过于昂贵且不灵活。“野猪”作战方式让战斗机处于熊熊燃烧的目标上方,处于己方的高炮火力中并可能撞上敌人的轰炸机。随着深入飞行,及时发现敌机并将双发动机快速夜间战斗机插入轰炸机队伍成为可能,战斗机可以在跟踪飞行中灵活持续地攻击笨重的轰炸机。

不断出现的新问题亟须技术解决,如研发辨敌友的仪器。每一次的尝试都包含了对重大成功的希望和期待。然而戈林的飞行员即使在1943年的德国空战中也没能击落超过5%的敌机。这远远不能帮助实现期望中的空战转折。当英国人不能利用恶劣的天气时,他们就采用新的计谋和欺骗措施。例如,在一次进攻中飞机四面出击,直到最后一刻才飞向真正的目标。轰炸机数目的增多使得同时组织两次大进攻袭击不同目标成为可能,德国夜间战斗机的重点防御因此被瓦解。盟军的夜间战斗机还在飞机场以及德军夜间战斗机起降时成功地实施了袭击。

盟军的空中攻势迫使德国的战斗机生产增长。尽管德军在突尼斯之战中损失了1000多架飞机,对苏联的夏季攻势也以失败告终并损失了同样多的飞机,1943年德国用来保卫帝国的战斗机产量还是有明显增长。这给盟军造成很大的困扰——当然主要是数目上的考虑,因为德国人虽然做了很多试验和改善依然没有研制出有优势的武器体系。根据空战将军们的观点,正在加速研制的Me-262飞机可以帮助实现这一目标,但是这种速度极快的喷气式飞机的主要功能一直被定位为快速轰炸机。

(全文改编、摘录自《轰炸纳粹德国 》一书)

《轰炸纳粹德国》

作者:罗尔夫-迪特·米勒 、弗洛里安·胡伯、约翰尼斯·埃格劳

出版社:航空工业出版社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世界历史上最血腥的战争,是暴力和毁灭的疯狂,这疯狂源于德国,又通过盟军的战略轰炸返回德国——要阻止大屠杀的凶手及其战争机器,轰炸无疑是最合适的方法。据统计,二战中对德国的战略轰炸总共炸死了 63.5万人,其中有57万名德国平民,炸毁了360万处德国住宅,德累斯顿和科隆等一百多座宏伟的城市毁于战火……本书是国内引进的唯一一部专门介绍二战中战略轰炸的作品,也是战后德国人反思的代表性作品。书中运用大量历史资料和珍贵的图片展示了二战历史中独特的这一幕,内含最新的研究成果、评论和大量的数据资料和详实的信息介绍。本书还追溯了战略轰炸观点的起源和历史,对历史上著名的空中作战理论家杜黑和历史上著名的格尔尼卡大轰炸做了客观和实事求是的评论。读完这本书,二战中大轰炸历史的里里外外你都将了解个透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