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暗,乌云压顶,细雨纷飞。回来路上,我看见电线杆上落着几只鸟儿,一时难以分辨。往前走几步试图靠近些用相机抓拍。等我靠近,鸟儿就飞走了。它们的视力本来就比人类敏锐,更何况还是居高临下。刚才只顾仰望天空,一回头,隐约感觉地面有东西晃动。定睛一看,一条蛇横在马路中间。我本能地后退几步,看清它的原貌。
赵序茅 摄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这蛇便开始行动了。它没有做出攻击的架势,也没有虚张声势,而是直接往路边草丛转移。蛇的突然离去,让我送了口气,也给我带来些许困惑。以前也遇到过一些毒蛇,比如中介腹,眼睛蛇,可是面对人类的时候,它们虽然也会离去,可是比前面这条蛇要淡定多了。菜花原矛头蝮毒性很大,明明身体中含有御敌的武器,为何还要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呢?
菜花原矛头蝮 赵序茅 摄
或许是这条蛇生活在人类的周围,对人类已经有所了解。蛇虽然视觉退化,可是它们拥有一套强大的红外线呈像系统。一切有温度的物体都可以发出红外光,而蛇就可以感应出眼前的红外光。在蛇的眼中,我无疑是一只庞大的两脚兽,它没有必要为了我浪费它宝贵的毒液。它即便把我毒死,也吃不到我的肉。就这样,我们彼此短暂相遇,彼此秋毫不犯,各回各家。
菜花原矛头蝮 余队长 摄
吃过晚饭,我又想起了刚才那只菜花原矛头蝮。抱着侥幸的心过去看看它是否还在。我走到上次遇见它的位置,发现一条蛇躺在马路上,一动也不动。我小心翼翼地接近,发现它已经死去。很像我刚才遇见的那一条。我仔细查看了它的尾巴,缺失了一段细细的尾巴,这足以证明就是我下午遇见的那一条。
菜花原矛头蝮 张涛 摄
路过附近一户村民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一阵爽朗的欢笑。大意是他刚才杀死了一条菜花烙铁头,这是当地人对菜花原矛头蝮的称呼。我不是很理解,上前不礼貌地问了句:
山间小屋 赵序茅 摄
回到住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人类对蛇的惧怕是携刻在基因里的。我们有一个词语叫“毒蛇猛兽”,毒蛇都排在猛兽前面。可见人类对于蛇的惧怕!我们古老的祖先对于猛兽尚且可以防御,可是面对无处不在的毒蛇,往往无能为力
路边被压死的摄 赵序茅 摄
可是,自我保护是杀死毒蛇的理由吗?保护自己或者他人就该杀死遇见的一切毒蛇吗?
反过来,人类对于蛇的伤害,那可不是仅仅吃肉了,还会利用它们的皮制造皮具,利用它们的蛇毒入药……蛇咬人是小概率事件,而人杀蛇却是普遍存在。无数的毒蛇和无毒蛇因此被人类屠杀殆尽,濒临灭绝。你可曾听说有那个地方人类被毒蛇赶尽杀绝。回过头想想,究竟是人毒还是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