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触动在父母辈的梦想幻灭和青春流逝里


星爷说:“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心里那团火是不会熄灭的!”(出自电影《少林足球》)


韩剧《请回答1988》,看第一遍的时候,比较仓促,拜封城所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看这部几乎可以封为神剧的韩剧。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刻意放慢节奏后,我以一个中年人的视角,看到的是这些孩子父母辈的沧桑——儿时梦想早在生活中幻灭,青春从身体里流逝,而遗憾恰如春草,渐行渐远还生。




德善爸爸对德善说:“爸爸,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爸爸啊。”这段话也许是爸爸在向受到忽视的二女儿解释自己的无措,可是我想到的是,爸爸们也曾经是个少年,而顶着一头卷毛,天天一身大妈打扮的妈妈们,也曾经是对未来充满无限幻想的少女。



冷笑话爱好者正焕爸爸的梦想是当一个科学家,总被说长得像熊一样的阿泽爸爸的梦想是摔跤选手,被东龙完美继承的东龙爸爸,双门高中赫赫有名的教导主任,原来年轻时的梦想是成为dancer。在这个时候,德善爸爸没有提起自己儿时的梦想,但是在看完教导主任的舞蹈表演以后,他揶揄地提了一个问题:“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抑制自己的热血选择了人民教师这个职业的?”这两个疑问,都是为后面埋下的伏笔。



善宇妈妈说自己从前的梦想是歌手,豹子女士的梦想是画家,最漂亮的德善妈妈说自己的梦想是电影明星,虽然引起了哄堂大笑,但是当德善妈妈说梦想当上明星后,和当时最红的男星崔戊龙哥哥一起吃饭,妈妈们又集体表示了认同。看,果然是妈妈们啊,儿时的梦想比起爸爸们,更加文艺更加绮丽。


可是,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按照韩国的传统,爸爸们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打拼,妈妈们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转,至于琴棋书画诗酒花,都是远方泡影,昨日黄花。


德善为自己没有梦想而羞愧,也问起了爸爸有没有梦想。德善爸爸告诉她,现在没有梦想也没什么,很多人都是这样,慢慢拥有就可以了。又说自己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梦想,不是一开始就想成为银行职员的,只不过为了混口饭吃,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了,再然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所以德善爸爸现在是银行职员,而东龙爸爸成了人民教师。

德善问爸爸那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德善其实想问的是成东日先生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吧?可是对成东日先生来说,没有成东日先生,只有德善爸爸。德善爸爸的梦想就是孩子们健健康康,没有病痛。德善爸爸的梦想就是成东日先生的梦想,也是现在唯一的梦想。


是啊,当曾经的先生、小姐升格成为爸爸、妈妈以后,梦想的核心也只有一个了,喜怒哀乐也系于孩子一身了。

儿时的梦想虽然在现实的重击下烟消云散,可毕竟还可以继续拥有现在的、将来的梦想。还可以继续拥有或是自己的、或是身为爸爸妈妈的梦想,比如去参加个全国歌唱比赛道峰区预选赛啥的。



可青春呢?青春是真正的一去不回头。

于是德善爸爸会在离退休还有四、五年的时候被银行“名誉退休”了,即使现在可以拿到两倍的退休金,德善妈妈也是不愿意的,因为两个女儿还没有出出嫁,将来说亲家的时候,不愿被亲家认为父亲是无业游民而影响到女儿的婚姻。

于是几乎从没出现在镜头前的东龙妈妈,大韩保险连续七年的金牌保险业务员,终于也参加了妈妈们的聚会。甚至因为不能接受自己从此不再是赵秀香,而是东龙妈妈的时候,失落而迷茫地离家出走。


于是德善妈妈和正焕妈妈在先后进入更年期的时候,那样无来由的悲伤,无来由的暴躁。对于妈妈们而言,更年期并不止是一种器质性的疾病,它是一种宣告,宣告你的青春不但早已远逝,而且现在已经远得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像我一样的中年朋友们啊,我们当然有权利后悔,有权利悲伤,有权利沉湎在回忆中。但是我们更加可以选择德善爸爸那样的领悟:花无百日红,以前以为叶子掉光了,就完了。没想到叶子掉了之后又结果子,不要只顾着可惜自己的叶子掉了。父母的这种心情,孩子们总有一天给予你回答——“谢谢”。

于是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部剧叫《请回答1988》了,愿天下的孩子们,都能体谅父母的心情,并给予他们最好的回答。


今天正值五四青年节,写下这篇文章,以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