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田昊明最新力作《考试》,道出中医治病的秘密。

考试


广袤的豫东平原上有一条名不见经传的黑河,黑河岸边的田寨村生活着一群晨作夕辍、默默无闻的农民。

这里便是丰明的故乡,他出生中医世家,是第八代中医传人,幼时的他,常听爷爷讲述中医治病的故事,常听爷爷讲中医是世界上五千年来唯一留传下来的能治病的技术,歧黄古中医博大精深,后中医偏离了古中医是效果不显的根源之类的教诲,耳染目濡,丰明觉得中医是一门神奇的学问,加上爷爷的耳提面命,他对中医有了玩电子游戏般的兴趣,经爷爷阔斧砍伐,精雕细刻后,仿佛粘上了灵气,悟道明理。闭目能识二百种中药,报出药名准确无误,伸手扶脉能辨出脉象的洪细沉浮数缓弦迟。

高考那年,他果断地报考了中医科大学,因两分之差,他被第二志愿的河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阴错阳差地当了一名语文老师。中医成了他的业余爱好,几十年来苦读医书,并在中医杂志发表数篇很有影响论文。

年迈的的母亲患阵发性手震颤,丰明用了各种办法进行治疗,均不见好转。一天,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孩啦,别治了,这病是老年病,没见谁治好过。”丰明查阅各种医书典籍无济于事,母亲的病不愈,他心神就不宁,这么多年的中医算是白学了,他感到无奈、羞愧与自责。

丰明决定带母亲四处拜访名医,最好能遇见一位明医,既能治好母亲的病,也能让自己的认知水准再上个台阶。

第一位要拜访的是省城大名鼎鼎名老中医何道先生,他是中华医学会主任委员,博士生导师。

叫号轮到了母亲,他们便来到15诊室,他的确是一位名老中医的装扮,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他一见面就很谦和地说:“对不起,你们挂错号了,我这是心病科,你应该挂脑病科,把号退了吧?”

“何大师,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说出来吗?”

“请说。”

“我觉得中医是不分科的呀,不知这种说法是不是有道理。”丰明尽量说得委婉些,免得人家不高兴。

“有道理,别人可以不分科,我分!”他语气很肯定。

丰明很失望,也很失落。

于是挂了脑病专家陈德全的号,他给母亲号了脉。

“请问陈教授(医生很喜欢这样称呼他),我娘是什么脉象?”

陈教授又把了把脉说道:“你也懂?”

“门外汉,略知一二而已。”

“弦脉。”

“何处?”陈教授竖起了眼,脸上浸出了汗,“右关。”

“别处的脉象如何?”

陈教授拉出母亲的手又把了把,笑着说:“老弟,你觉得这重要吗?”

丰明心想,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每一环节都很重要,怎么冒出这句匪夷所思的话,他认为母亲脉弦在左关而不在右关,右寸沉细,右尺缓。

“不重要。”丰明违心敷衍了一句。

陈教授为母亲开了六天的中药。

“陈教授,这药几天会见效?”

“治病如抽丝,你懂的,慢慢来,吃吃看,医院不保证疗效,有效了继续治疗,没效另请高明。”

“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不能说绝对不可能,希望很渺茫,现代医学对这种病也没好办法。”

母亲在一旁趁丰明不注意擦眼泪。

“听说,有的治愈了。”

“只是听说而已,老年病,治好了就不是老年病了,像我吧,二十年的糖尿病,我还没办法治愈呢,还是靠西药维持血糖。”

谁能想到中医专家竟服用西药治糖尿病,中医药竟到了这般境地!

“我有办法,你试试,五副药明显见效,半月内痊愈。”丰明写完处方递给陈教授,陈教授不屑一顾地扔在了桌上。

今天的脉诊让丰明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现在的中医究竟会不会号脉?他决定给健康的自己挂上五个专家号,以探虚实。

张大夫说:“你的脉细弱。”

“请问这能说明什么?”

“细弱,细弱你不懂嘛。”张大夫显得不耐烦。

刘大夫说:“你的脉数。”

“刚才有大夫说他细弱,咋不一样呢。”

“此一时,彼一时,他是他,我是我。”

周大夫说:“脉濡。”

“脉濡是啥病。”丰明明知故问。

“你又不是搞中医的,问这些无用的话有啥用?”周大夫向老师训学生一样的乱吼。

孙大夫说:“脉芤。”

“请问大夫芤脉是啥意思?”

“你是病人,还是医生?”孙大夫瞪了丰明一眼,丰明不敢再问。

杨大夫说:“脉浮。”

“杨大夫,我是中医爱好者,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吧。”杨大夫望了望身边跟师的一群学生,很不情愿又不得不回答病人的提问。

“我的脉五个人号出的脉是五样。为什么同一时间不同的人号出的脉不一样呢?”

“同一个现象不同的人看是不一样的,有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有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你找五个人号过脉,你有病!”

丰明本没病,号的人多了,也便有了病,并且有了不同的病,因为没病你不会看大夫。

其实,一个人的脉象会随着疾病的变化会有变化,但一定时期病没改变,脉是不会变化的。

丰明拉着母亲走出诊室,看了看药方,对娘说:“这药不对你的症,不会有效。”

“试试吧,万一治好了呢?”

丰明为了不留下遗憾,只买了一副,当天服下,娘半夜没睡着,手抖的厉害。

“我的天!疗效没见,副作用明显。”丰明椎心顿足,“看来中医伤人无数,一点不假,有的人被大夫治死的,不是没道理。”

娘的病怎么治?丰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歧黄古中医博大精深,后中医偏离了古中医,是效果不显的根源”爷爷的这句话为他解开心结,从《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圆运动》中寻求答案,数月苦研,拟实本消颤汤,五剂后手抖七天才发作一次,后服药半月而愈。

再说陈教授被糖尿病缠身多年,“野八路”说能治愈他的病,让他气得哇哇叫,简直是班门弄斧,一派胡言,荒唐至极。又一想试试看,不效也没多大损失,万一治好了呢?

他取了一副试试,舒服多了,后坚持服了半个月,经检查各项指标正常,他欣喜若狂:“我终于好了,不是做梦,是真的!”

这时,他的电话来了。

“陈教授好,我是带我母亲去你那看病的丰明,服了我给你开的治糖尿病的药,效果咋样?”

陈教授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本应感谢才是,但正是这个“野八路”让他这位大教授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哪个丰明,我好像不认识你呀!”

那一年的五一期间,丰明参加了省中医院陈德全教授的疑难病专家讲座,丰明戴上了茶色眼镜到场,做在后排靠角的位置上,陈教授没认出他。

他系统地总结了他的学术成就,强调中医分科是违背整体辩证施治的原则,陈教授还详细介绍了糖尿病形成原因、病机及治疗方案,并结合自己治疗过程,讲了如何只用了15剂药就治愈自己多年的糖尿病的过程,引得糖友们伸着脖子听,掌声恳求他献方。他把丰明的写给他的处方漏写了生附子和生半夏两味药,因为在它看来,这两味药是最重要的,也是毒性最大的,而且医院没有,即使有也不敢卖。

丰明望了一眼台上的陈教授,悄悄地离开了会场。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

田昊明简介:辅导28名生考入清华北大的语文教改专家

在全国20多个省市做过百余次高考文专题报告,“高考押题第一人”,

中国语文教育十大名师

国家级课题一等奖获得者

中国新世纪青年作协理事

中国教育学会语文课研中心高级研究员

中国高考命题研究中心主任委员

中国书画家研究会会员

河南省首届“梅花杯”书法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全国首届“墨韵杯”书法美术作品大赛三等奖获得者

中原书画院特约书画师

《语文报》特约撰稿人,出版《高分语文是怎样炼成的》《作文一体化训练法》《现代文阅读答题技巧》等十三部著述。

河南日报“名师专访”《语文学习哪有那么难》刊登于3月4日的《河南日报》上,后经今日头条转载,十天内阅读量达200000人余次,创教育类新闻之最。“搜狐”“网易新闻”“河南人物”“东方头条”等多家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