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路聊論語:學習不能只“學”,而忘了“習”


  每逢佳節,少不了聚會。這聚會里面,更少不了同學聚會。當然,今年由於疫情,取消了面對面的聚會,但也會在網上彼此聯絡一下。想想畢業這麼多年了,經歷了很多場同學聚會,除了吃喝以外,倒是發現些有趣的現象。


  那就是原來在學校裡叱吒風雲,集萬般寵愛於一身的學霸們,多數在社會上工作平平,籍籍無名,甚至跌破眼鏡的是,還有一位正在失業中;而反觀那些在學校裡成績平平,常常徘徊在冷宮裡的差生們,好多都在社會上混得風生水起,事業有成,更令我們驚奇的是,有一位已經成為我們班的首富。

  起初,我還以為這只是個別現象,可是問了身邊很多朋友,他們也反饋說有同樣的感受。這或許不是絕對的現象,但有一定的普遍性。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反常呢?按我們的慣常思維,這些在學校裡如同明星般耀眼的學霸們,理所當然會成為社會上的精英,再續輝煌。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過程中,我知道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不過今天我想從“學”與“習”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這是因為我在讀《論語》時,受到其中一句話的啟發。這句話就是孔子所說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在這句話裡,孔子提到了“學”與“習”的關係,“學”我們都好理解,關鍵是這個“習”字。我們從甲骨文上看,“習”的上面是一個“羽”字,下面是一個“日”字,意思是鳥兒在陽光下練習飛翔。從這裡可以看出,“習”字有實踐,踐行的意思。那麼,孔子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學習的時候,既要“學”,也要“習”。

  明白了這些,我們再回到前面那個問題。其實,大家回顧一下自己這十幾年的學習生涯,也能感受到,在學校更重“學”,而輕“習”。學校,在我看來,更像一座標準化的養雞工廠。每個學生,就像這裡面的每隻雞一樣,被固定在一個個雞籠裡面,被喂著各種“知識”的飼料。


  那些被知識灌得又肥又胖的學霸們,自然就成了養殖場的最愛;而那些吃不慣飼料,自己想要找食吃的差生們,卻成了標準化工廠的殘次品。從這裡可以看出,其實差生們更重“習”。你想,班上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哪個不是動手能力很強的人。

  結果到了社會上,規則改變了。社會更像一個散養的雞場,每隻雞隻能自己想辦法找食吃。而原來習慣了被餵養的學霸們,此刻很難找到食物;反而在學校裡願意自己找食吃的差生們,此刻卻如魚得水,吃得肚圓體胖。

  因為社會更重“習”。你想,現在的社會上多現實啊!誰有功夫聽你瞎掰活,幹出多少成績,拿多少錢。就算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幹不出成績,照樣一分錢拿不到。


  這倒讓我想起了戰國時期的趙括,當年的趙括,那兵書背的滾瓜熟,談論起兵法,頭頭是道,沒人能說的過他。就連他爹趙奢,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這趙奢可是一員老將,身經百戰,和廉頗齊名。在今天看來,趙括簡直就是個超級學霸。當然,趙括自己也是這麼想得,認為自己就是戰神,天下七國無敵手的“孤獨求敗”。

  結果怎麼樣,長平之戰,被秦軍打得屁滾尿流,坑了40萬趙軍不說,差點葬送了趙國。簡直是坑了爹,又坑了國家。

  再看看如今的教育體制下,輸出了更多的趙括同學。讀了幾年的市場營銷,就真以為自己是喬·吉拉德;上了幾年的工商管理,就把自個當成傑克·韋爾奇。一出校門,小公司看不上,普通工作不願幹,最起碼也得500強,至少也得中層領導。


  於是,這些人就不斷在理想與現實中徘徊,希望與絕望中掙扎,白白錯失了很多機會,也浪費了大好時光。

  反觀那些差生們,更像是《亮劍》裡面的李雲龍,屬於實幹家。他們不在乎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你看李雲龍,要是在學校裡,那肯定是調皮搗蛋的學生,因為他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而在社會上,他卻混的風生水起。從一個大頭兵,一路做到了軍長。你給他一個弱團,他能給你整成模範團;你就是啥也不給他,他也能給你拉出一支隊伍來。隊伍缺槍缺炮,他總有辦法搞到;敵方實力再強,他總能出奇制勝。哪怕對方是黃埔的高材生,也照樣是他的階下囚。


  由此可見,這個現象背後的根本原因,就是教育的問題。我們的教育原本是為了讓學生更好地融入社會,可實際上,卻使得學校和社會割裂開了,成了兩個獨立的世界。正如孔子所說的,學習既要“學”,也要“習”。只有學校把“習”重視起來,才能讓學生更好地發展,更好地適應社會。

  所以,想要學會飛翔,就要去天空;想要學會游泳,就得去水中。學習不能只“學”,而忘了“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