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山東長大,在北京學習生活,遇到同事朋友自我介紹,我都會說我是煙臺人;遇到山東的老鄉,或是多少對山東有了解的,我就說我是龍口人;面對龍口同鄉,或是走街串巷,我就說我是黃縣人。遇到不同的人,自我介紹不同,主要是擔心對方和你的認知不同,解釋起來還麻煩。
大多數情況,我介紹到煙臺,對方就心領神會:知道知道,那個產蘋果的地方!但是煙臺為什麼叫煙臺呢?作為煙臺人二十年,我第一次產生這個疑問,是在去秦皇島旅行的時候。發現秦皇島的風貌,和小時候經常去的屺姆島,多少有些類似。河北秦皇島取名和秦始皇有關,山東煙臺秦始皇也去過,為啥叫煙臺呢?
煙臺古稱芝罘,取名和烽火臺有關
一查煙臺取名的來歷,簡單粗暴,因為這邊有很多烽火臺。這和朱元璋有關,為防止倭寇侵略,山上設置狼煙墩,通報敵情,當地因此改名煙臺。
隨著和平時代的到來,這一報警功能不再,煙臺這名字也名不副實起來。但在英國人的字典裡,煙臺曾一度被叫做芝罘,寫作Chefoo。芝罘不是煙臺的一個區嗎?倒不是外國人橫生枝節,煙臺舊稱芝罘,這個名字更為久遠。古人打漁為生,早就有史前文明,還供奉神祇;秦始皇尋求長生不老藥,三次來煙臺,奉祀的神仙,就在芝罘島。那芝罘為什麼叫做芝罘呢?民間有傳說,秦始皇三求藥不得,堅決不來第四次,因此取名芝罘,罘拆開來就是“四不”。罘唸作fu,三聲,本意是捕獸網的意思,名稱來歷到底如何,無人得知。
龍口和黃縣的地名更替
黃縣這個名字,地圖上壓根沒有。但是你去了龍口,當地人就說俺們這叫黃縣,你說的龍口是另一個地,絕對把人繞暈了不可。黃縣80年代就撤縣改市,改名統稱龍口,但是當地人幾十年了,也沒改口。因為黃縣和龍口之前並存,黃縣指東邊龍口指西邊,好多車站還這麼取名,一改口當地人非暈了不可,結果就是外地人暈。
黃縣的來歷其實更為久遠,《史記》記載,“始皇東行郡縣……並渤海以東,過黃、腄”,這裡面的黃就是黃縣,還是中國最早的縣之一。當地人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原因居然是黃和“完結、沒戲”同義,黃縣風調雨順沒什麼大災難,當地人還編出順口溜:什麼破事,到了黃縣都黃了!但黃縣為啥叫黃縣,來歷多說因為有河流流過,名字叫做黃水,所以這樣取名。
那龍口為什麼取名龍口呢?小時候剛學中國地理,就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在我腦子裡不停打轉。中國地圖是一個大公雞,山東省位於渤海,看著就像是個龍腦袋;如果說到龍的嘴巴,那麼威海榮成更像!為什麼我們這裡叫龍口呢?叫龍頭才對!
後來發現自己太天真了,朱元璋時期,這邊就設有龍口墩,就是烽火臺,和煙臺那個名字,是同一時期的。但龍口為什麼叫龍口呢?有說這邊多個河流交匯,形成入海口,標記龍口二字,正是名字的起源;還有人大膽猜想,蜃龍在這邊棲息,形成了壯觀景象,但我覺得後者有點站不住腳;海市蜃樓是不是蓬萊更多一些呢?在龍口沒有見過一次呀?
難道是因為工業發展環境汙染,所以才沒有?這倒也成了解釋起來頗為麻煩的一件事,本地人都不一定解釋得清了。不過這並不妨礙,龍口粉絲聞名天下,雖然每次提起來,招遠人都要補一句:這是俺招遠產的,都是從龍口出口,它才佔了這個便宜。這說起來,又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