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女主」南子:孔子的绯闻女友,凭一己之力改写一国命运

导语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孔子也不例外。历史上,孔子和南子的桃色绯闻传扬了近千年,人们都说孔大圣人曾与卫国夫人南子在宫闱内大行不轨之事,即便男主角孔夫子亲自下场澄清,但史书上留下的 “南子美而淫”评价,一直让人遐想万分。

她的出现让孔子清名不保,春秋卫国也在她出现之后走向灭亡,人们只道她是红颜祸水,却看不见她背后的悲情人生。

建功立业,佳人在侧,是男人们的梦想,为此,多少英雄豪杰血战沙场、冲冠一怒。不巧的是,这样的梦想也藏在了南子这个女儿身里。从古至今,后宫不能干政,她偏偏用自己出色的政治头脑搅动前朝风云变幻;自古以来,女人以守住贞洁为荣,她又偏偏好色无度,以致于被世人钉在耻辱柱上声声唾骂。

从认命、到安名,再到改命——「权与色」,南子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只可惜,她是个女人。

01 认命|肩负家国,踏入联姻

春秋时期,群雄割据烽烟四起,各国之间或为盟、或为敌,权力的最高统治者们忙着瓜分天下,顺应人性的“无为而治”和“存天理灭人欲”哪一种更合理,是政客和思想家们争辩的焦点。因此,道德规范的界限没有那么清晰,男女之事也十分开放。

南子恰恰就出生于这样的时代,古往今来,哪个少女不怀春?但王室皇族家的女儿自出生起,就被剥夺了这项权利。对于最高统治者们来说,若能用一个女子就换来一国太平,又何必出动一兵一卒?

群雄并立之中,宋国与卫国相邻交好,身为宋国公主,南子早就预感到自己的婚姻和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于是她在婚前就开展了自由恋爱,试图寻求幸福的归宿:尚在闺阁中的南子与公子朝暗生情愫,二人常常私下幽会,久而久之,成为王室中的一则丑闻。

即便南子在出嫁前就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也没有摆脱政治联姻的命运。对于王族来说,儿女私情远没有权力稳固重要。卫国势力逐渐壮大令宋国十分忌惮,南子作为平息危机的交易品,被指婚给大她三十岁的卫国君王——卫灵公。

即便自己的妻子声名破败,卫灵公却不以为然,反而对南子宠爱有加——毕竟,她身后的母国诚恳示好又可以协助自己称霸天下,就这一条,已经足够为她遮丑。

只是,政治联姻始终是为了稳固政权,女人的一生,是福是祸,尽凭天命。当天下局势平定,人们只会记得丰碑上一个个浴血沙场的男人们,却不记得那些身负家国远嫁异国他乡的女子。

02 安命|身陷流言,只为抗争

正值妙龄的南子嫁给老态龙钟的卫灵公,这段婚姻对南子来说本就是聊胜于无,一边是奢靡无度的后宫生活,一边是无法得真心所爱的空洞寂寞,南子备受煎熬。于是,南子开始频繁召见旧情人公子朝进宫幽会,卫灵公却始终装聋作哑,一代君王难道真的能容忍妻子越轨的行为吗?原来,卫灵公有一位十分宠爱的臣子名叫弥子瑕,此人长相俊美深得卫灵公的宠幸,二人之间有断袖之情。

弥子瑕与卫灵公同游果园,吃到一个非常甜的桃子,特意留给卫灵公吃,卫灵公接过被咬的桃子感叹道:“弥子瑕多么爱我啊,一心想留给我吃,竟然忘了自己咬过。”这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分桃”典故,被后世借喻同性之爱。

异日,与灵公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以其余鲜灵公。灵公曰:“爱我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瑕色衰而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尝轿驾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者。”——《韩非子 •说难》

南子此时才明白,自己不仅是政治交易的牺牲品,同样也是卫灵公用来遮掩豢养男宠事实的遮羞布。

夫妻间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这反倒让南子如释重负:既然你我二人都心猿意马,又何苦费力伪装呢?难道后宫佳丽云集,只能是男人的特权吗?

或许是出于对不幸婚姻的反击,南子频繁向弥子瑕示好,竟公开与丈夫共享男宠。

贵为一国夫人的南子利用特权四处搜寻长相俊美的男子进宫宠幸,荒淫无度的行径让她在民间声名狼藉。与此同时,一位才貌双全的男子来到了卫国,这便是人人仰慕的孔圣人,南子以仰慕学识为名频繁召唤孔子进宫,几次推脱之下孔子,被强行唤入南子宫中。

孔子见南子时,二人中间隔了一层纱帐,南子起身行礼之时腰间佩戴的玉制饰品叮当作响,引得世人浮想联翩,都认为两个人必然是在行苟且之事。

(南子)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史记》

为此,学生子路还与老师孔子大吵一架,认为这次见面玷污了圣人清白的名声,激得孔子对天发誓:“若做有悖伦理之事必遭天谴。”

尽管孔子尽力辩解,人们也很难相信世上有哪个男人真的能禁得住南子的诱惑,绯闻由此传开,成为孔子一生的污点。

但南子对这些流言却不以为然,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继续做着逍遥快活的卫国夫人。在封建的男权社会里,如果仅凭过人的姿色和男人赋予的尊贵地位就可以随便乱来,实在有些牵强。其实,南子之所以能够在宫闱内肆意胡来,与她的政治头脑是分不开的。

03 改命|红颜祸水,为世不容

对于宫墙之中的人来说,只有将权力牢牢紧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确保自己地位稳固。但后宫干政本来就是大忌,王公大臣又怎么会容忍一介女流左右朝堂大事。

卫灵公的叔叔公叔戌不满南子干涉朝政,意图将她与党羽连根铲除,但南子深知卫灵公早就视公叔戌为眼中钉,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她察觉到公叔戌意图对自己动手,于是她抢先一步在卫灵公面前状告公叔戌意图谋反,卫灵公正好借此事将公叔戌驱逐到鲁国以绝后患。不过是一阵枕边风,南子轻松扫除朝堂劲敌,也为夫君卫灵公铲除心腹大患,南子的温柔刀可以说刀刀致命。

只是,在卫灵公的纵容下南子的行径越发放肆,流言传到太子蒯聩耳中,蒯聩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母亲感到颜面尽失。出于一个男人和皇族的尊严,蒯聩联合戏阳速准备在拜见南子时将其刺杀,没想到行刺当天,戏阳速神情异常突然反悔,南子看穿一切便佯装可怜向卫灵公哭救,这一出苦肉计让太子蒯聩的宫变彻底失败。

“太子蒯聩与灵公夫人南子有恶,欲杀南子。蒯聩与其徒戏阳遫谋,朝,使杀夫人。戏阳後悔,不果。蒯聩数目之,夫人觉之,惧,呼曰:‘太子欲杀我!’”——《史记·卷三七·卫康叔世家第七》

卫国两次宫廷政变都在南子出手化解中得以平息,虽然南子与卫灵公的婚姻一地鸡毛,但不得不承认,卫灵公在位时,南子具有十分重要的政治地位,是一位出色的女政治家。

后记

想当年,南子作为一个女人,以柔弱之躯代替千军万马保家国平安。出嫁后,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她为反抗男权压制介入男人们的权力游戏,改写了一国命运。但在世人眼中,南子对卫国的功绩都被她的靡乱行径所淹没,世人还是将卫国的灭亡都归结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但无论是深宫妇人还是出色的女政治家,她始终都是一个联姻牺牲品。犹如一潭死水的婚姻让她在疯狂的生活中找到出口,她与权贵关系暧昧有太多政治成分,交易大过私情。

但如果南子变为男儿身,人们是否就会把目光着眼于她那出色的权谋智慧上,对她重新做一番肯定的评价呢?

历史上有太多女人,只要姿容出色受人青睐就被定义为红颜祸水,在世人眼中红颜就势必与亡国相连。可人们都没注意到,这些红颜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她们也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着压抑女性人权的男权体制。

如此反抗,成效甚微,可悲可叹。

参考文献:

1.《韩非子》韩非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史记》司马迁著,中信出版社

3.《论语》孔丘著,陈典译.江西人民出版社

4.《后宫秘史》霍晨昕,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