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和老人,今年91歲,家住陝西商洛郭灣村。郭灣村地處秦嶺大山深處,各組被縱橫逶迤的秦嶺山脈分割,而李萬和老人所在的組,只通一條騾馬道,從家裡到水泥路往返需要2小時。老人一生育有三兒四女,四個女兒均已嫁人,老大在世時,老人和老大生活在一起,老伴則由分家後的老三照顧。老伴去世後,老大也於6年前因病去世,如今老人守在深山裡和大兒媳相依為命已有6年。
一條在蜿蜒山間的羊腸小道,就是李萬和老人一家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幾個兒女回來看一次老人,都要在山下修整,把車輛停好,背上帶來的米麵糧油,在山間穿行。
山上的羊腸小道,全是土路,前幾日陝西大面積下雪,秦嶺山區也不例外,消融的積雪,在寒夜和白晝的溫差作用下,讓道路泥濘不堪。山裡人用自己特有的智慧,在淤泥上鋪下瓦塊,僅剩的幾個留守老人,出行便在瓦當上跳躍。
李萬和老人,耳朵聾了,交流全靠肢體動作與眼神。大兒媳劉為,今年66歲,照顧公公已有20多年了,尤其是丈夫走後的這6年,老公公年紀大了,行動不便,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照顧起來更加費力。劉為年紀也大了,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兩個兒子一個在彬縣、一個在西安。但為了照顧公公,她始終在這深山裡堅守。
前段時間,李萬和老人拉不出尿不出,可把大兒媳劉為急壞了,想把公公拉到山下,可是挪不動。她說,如果男人還在的話,最起碼還有個幫忙的。劉為說,雖然我們兄妹7個,但都是普通人家,時不時的回來照看可以,但是讓弟弟妹妹們,待在山上照顧老人,也不現實,畢竟都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
說起這麼多年的堅持,劉為老人激動落淚。丈夫臨走時,將老人託付給她,所以不管再難,她也要堅持到底。
山上除了交通不好,因為天氣原因,還時不時的停水停電。因為前幾天的降雪,山上停電了,老人便用蠟燭照明。
因為停電,水井裡的水也抽不出來了。
劉為老人特別勤快,平日裡除了照顧公公的生活起居,種地養雞之外,還喜歡做一些針線活。
山裡的老人大都穿了一輩子老布鞋,其他鞋穿著不舒服,李萬和老人也是。劉為老人一有空,便為自己和公公納鞋底、做布鞋,雖然耗時耗力,但能讓老人穿著舒服,她便覺得開心。
山上住著幾戶人家,都是一些留守老人。農村人勤快,雖然年齡大了,但大家都種地。害怕自己家養的雞,把別人家的莊稼和蔬菜刨壞,心靈手巧的劉為還專門給雞做了“鞋套”。
沒有電,廚房裡的光線太暗,煮點粥,都要點上蠟燭。這樣的環境雖然艱苦,但劉為說,從1952年嫁過來,自己早已習慣了。每天可以伺候著老公公,守著對丈夫的承諾,她覺得日子並不苦。
劉為說,村裡幫他們申請了移民搬遷房,等年底了,就可以搬到鎮裡,這樣孩子們回來看望老人,親戚們幫忙照應也方便很多。對此,她心裡充滿了感激,每有政府工作人員和村幹部到訪,她都雙手合十一個勁的說著:“對不住你們啊,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你們。”
山下我們遇到了李萬和老人的二女兒與女婿,他們正揹著米麵和年貨,向山上走去。大山裡的空巢老人,他們的子女,是萬千的農民工,為了生活在外打拼,一年難得回家探望父母幾次。空巢老人缺少的不只是米麵糧油,更多的是陪伴。
愛,不等人。用公益的溫度,用普通人的隨手公益,溫暖那些無人注目的“空巢老人”,用愛的溫暖送給他們更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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