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好
人類捕鯨有著相當長的歷史，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的考古遺存之中就已經發現了人類捕殺鯨類的骨頭，不過人類大規模捕鯨還是從17世紀開始。遊弋在大洋上的捕鯨船隊成為人類捕鯨文化的標誌，不過那個時期人類依然處於風帆時代。
圖注：展示人類捕殺鯨類的中世紀繪畫，圖片來自網絡
蒸汽時代其實是工業革命帶來的，工業革命開始於18世紀60年代，到19世紀初結束，蒸汽時代則開始於19世紀初。工業革命為人類提供了一種全新的動力，那就是蒸汽機，蒸汽機在工業、交通運輸上的廣泛使用標誌著蒸汽時代的到來。對於航海技術來說，蒸汽時代到來之後，船隻上安裝了蒸汽發動機，也就是說船隻可以自己產生動力，而不再像以前的帆船一樣需要依靠風力和風向航行，這是質的飛躍。對於捕鯨業來說，動力船隻比以前跑的更快，體積也越大，捕鯨能力也大幅度提升。
圖注：工業革命是人類生產力水平的巨大飛躍，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工業革命之後，蒸汽動力替代了傳統的畜力，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採用蒸汽機和風帆混合動力的船隻，圖片來自網絡
回過頭來再看看我們人類對於抹香鯨的捕殺吧。抹香鯨拉丁學名是Physeter macrocephalus，英文名為sperm whale，是目前最大的齒鯨類。抹香鯨的平均體長在11至16米之間，雄性明顯大於雌性，目前已知最大的雄性體長超過20米，體重在60噸左右。抹香鯨是典型的群居動物，大型的群體數量可能超過100只！
圖注：巨大的抹香鯨，圖片來自國家地理
對於人類來說，抹香鯨全身都是寶，它的脂肪能夠煉油，鯨油可以用來照明、製造蠟燭和香皂，而最為著名的龍涎香可以提煉成定香劑和藥品。正是由於這些原因，抹香鯨成為捕鯨業的主要目標。
很多人可能不瞭解20世紀前捕鯨的標準操作，捕鯨船捕殺抹香鯨的過程為：首先，捕鯨船的瞭望員發現鯨群；第二步，捕鯨船靠近鯨群，放下小艇；第三步，水手們靠人力划槳接近抹香鯨，然後由位於船頭的捕鯨手投擲捕鯨叉刺中抹香鯨，被刺中的抹香鯨會立即下潛，捕鯨小艇則跟在抹香鯨後面，直到它筋疲力盡再次浮上水面；第四步，這個時候捕鯨手就會用捕鯨叉刺入抹香鯨的肺部殺死抹香鯨；最後，將抹香鯨的屍體拖到捕鯨船邊，然後切下它身體上的脂肪開始煉油。面對強悍的抹香鯨，捕鯨的確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但是卻並不要求捕鯨船要擁有蒸汽動力才行，其實抹香鯨的游泳速度並不快，風帆船隻完全追的上。
圖注：小艇正在靠近抹香鯨，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捕鯨手正在給抹香鯨最後一擊，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捕鯨中的小艇，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捕鯨船正在處理抹香鯨的屍體，圖片來自網絡
科學家推算在18世紀初的時候海洋中一共有超過110萬頭抹香鯨，但是到了19世紀末這個數字下降至32萬頭。也就是說，在蒸汽時代正式到來之前的一個世紀，人類捕殺了超過100萬隻抹香鯨（除了數字上的減差之外，還有100多年間抹香鯨的增殖數量，所以我們真正捕殺的抹香鯨絕不只有100萬頭）。
圖注：捕鯨船正在處理抹香鯨的屍體，可以看到其細長的下頜，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人們站在一隻未成年抹香鯨的屍體上，圖片來自網絡
如果說要證據的話，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大量資料、記載、小說及事物等等都能夠證明。美國著名作家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 1819—1891）的海洋長篇小說《白鯨》（Moby Dick）記錄的正是風帆時代捕殺抹香鯨的故事。在蒸汽時代來臨之前，人類就已經捕殺了大量的抹香鯨。
圖注：雕刻捕鯨畫面的抹香鯨牙齒，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小說《白鯨》，圖片來自網絡
圖注：《白鯨》中塑造的一頭巨大的白色抹香鯨，圖片來自網絡
最後要說一點的是，蒸汽時代到來之後，蒸汽動力、魚叉炮及船舷滑道等的使用提高了我們大規模捕殺抹香鯨的能力，但是在這些技術變革中出現的新受害者並不是抹香鯨，而是像藍鯨和長鬚鯨這樣的大型鬚鯨類，它們雖然巨大，但是有比抹香鯨更快的速度。在風帆時代，帆船追不上藍鯨、長鬚鯨等鯨類，所以它們是相對安全的，但是蒸汽時代到來之後，速度更快的捕鯨船卻具備了捕殺這些鯨類的能力。
PS：關於風帆時代捕鯨的故事，推薦兩部電影《白鯨》（其實有多個版本）、《海洋之心》（In the Heart of the Sea）
圖注：《海洋之心》海報，錘哥主演，圖片來自網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