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趙雷、李榮浩現場更high的,是天漠音樂節帶動的懷來文化經濟

作者/十八子

比趙雷、李榮浩現場更high的,是天漠音樂節帶動的懷來文化經濟

李宏傑仍然記得2015年,當他初次站在河北懷來天漠風景區這片沙漠上的激動:“這就是我要找的中國的‘火人節’!”

這裡有足夠用來設計的沙漠空間,往北邊望去,是官廳水庫,往南邊望去,是高低起伏的山丘,細膩柔軟的沙子不會給人硬硬的感覺,反而會喜歡上它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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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討論最多的是屹立在主舞臺對面的“太空人”,半掩埋在沙漠中,乍一看像是從外太空來的

如果是平時驅車前來,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河北天漠影視基地”的字樣,然後才是一片沙漠。而在天漠音樂節期間,這裡的影視基地會暫停幾天拍攝,而沙漠會被各種稀奇古怪的裝置填滿,充滿設計感。

今年天漠音樂節的主題是“現實重混”。“‘重混(Remix)’是音樂中的一個技術名詞,是把配樂等全部去掉,進行remix,對於音樂節,我們是想讓城市人從固有的生活狀態中抽離出來,擁有和現實不一樣的體驗。”

從2016年第一次創辦天漠音樂節開始,這種對生活狀態和文旅規劃的“重混”,也同樣影響著其他人。

一些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比如,懷來縣城旅店裡多出來的幾千張床位,比如漲到11000元的房價,比如供不應求的葡萄酒和海棠,更重要的是,李宏傑與懷來旅遊局一同規劃的10年佈局,正在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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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成為懷來的點睛之筆

懷來縣處於河北省西北部,它的周邊是延慶、昌平和門頭溝,佔地面積是1801平方公里,戶籍人口共36.5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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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音樂節導致景區口子上的擁堵,小娛從北京開車至天漠,不到兩個小時即可到達。

懷來縣旅遊局局長賈海文向

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透露,2019年將會有一條城際高鐵開通,從北京到天漠只需20分鐘。

早年,李宏傑對在懷來創辦一個音樂節品牌是猶豫的,河北已經有張北音樂節了,再做一個,難免會形成競爭。但李宏傑來考察之後,就決定在這裡了,“什麼地方可以擺放什麼裝置,可以怎麼設計等”,李宏傑看的時候心裡就有了大概的輪廓。

而在賈海文看來,是懷來的資源和優勢吸引了李宏傑。

在交通優勢上,2019年將建成通車的京張鐵路在懷來縣設有懷來、東花園北兩個站,“這在縣這一級別算是很獨有的,那時候懷來將會融入北京半小時經濟圈”。京藏、京新高速公路讓懷來成為華北地區目前最大的複合式樞紐互通出口。

在區位優勢上,站在懷來這片土地上,可以很方便的與北京延慶、昌平、門頭溝等地區來回交流,同時還是張家口市對外開放的窗口,縣政府所在地沙城鎮東距北京120公里,西距張家口市87公里。

在生態環境上,懷來正在建佔地20萬畝的官廳水庫國家溼地公園項目,建成後將成為華北地區最大溼地公園。

天漠音樂節持續三天,基本上都是下午開始,而晚上很多遊客(包括小娛的一位同事)會選擇回到縣城裡面去居住,上午還可以在周邊逛一逛,玩一玩,品味懷來特有的葡萄酒和八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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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日邊界”到“未來之間”,再到如今的“現實重混”,在當地看來,三年時間,天漠音樂節的主題在不斷更新,“而且完成度一次比一次高”。

2016年的時候,天漠音樂節的時間是定在每年9月舉辦,據說,當時懷來旅遊局的考慮是,剛好那時候葡萄成熟,配以節慶活動,能一同帶動當地的經濟。後來,考慮到前幾年5月份的音樂節較少,就把天漠音樂節定於5月。

“這樣一來,遊客可以春賞花,夏避暑,秋採摘,冬養生。5月配以音樂節的宣傳,讓大家知道懷來這個地方,剛好到夏天時,能吸引更多的遊客來避暑,到了冬天,離天漠音樂節不到30分鐘車程的溫泉還可以讓遊客消除疲勞。”面對音樂節時間節點的打算,賈海文這樣告訴河豚君。

目前同期在建的還有投資十幾億的官廳湖大橋、特色小吃小鎮等。動輒十幾億的投資,多個項目同時進行,賈海文認為這是當地領導比較有魄力,其中有的是PPP項目,有的是投資商自己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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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驅車前往天漠音樂節的路上,可以看到路邊有碧桂園、恆大、鴻坤等房地產公司的宣傳語,臨近天漠音樂節,周邊隨處可見農家院、賓館。

之前人們提到懷來,更多是天漠影視基地。“哎呀,《三國演義》、《龍門飛甲》、《西遊記》都是在那(天漠影視基地)拍的,現在多了個音樂節,變化多著呢。”坐在懷來的出租車上,師傅對現在的變化還算滿意,不過房價倒是也漲的很快,2015年,懷來縣縣城的房子是3000-4000元/平米,現在已經漲到了11000元/平米了。

“房地產真是妖魔化了。”談及此,賈海文也是唏噓,但同時房地產商進來也是好現象,說明懷來競爭力強。

他告訴河豚君,前兩年房地產的運營模式是以旅遊地產為主,現在是以產業帶地產,地產並不是核心,僅僅是作為平衡。“一般是3-5個產業資金,然後政府給房地產商配套一個地產的資金,前提是要先做地產。”

賈海文指著天漠音樂節的東南方,告訴河豚君,緊挨著這片沙漠,即將要做的天漠音樂小鎮,也是如此,總佔地1500畝,一期是200畝,以音樂場館、音樂家工作室、商業街為主。後續才會配套房地產作為基礎設施。

實際上,在沒有音樂節之前,懷來的資源就挺多的,遊客也很多,海棠花節、草莓節年年都有舉辦。懷來當地的支柱產業是高新技術產業、裝備製造業和人工智能大數據。但始終無法形成動態的品牌效應,音樂節看起來和當地的其他資源沒有什麼相關性,卻是提升當地品牌知名度和美譽度的方式之一,當品牌效應形成時,將會成為“活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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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品牌是當地旅遊最好的招牌

這次音樂節籌備了一年,來到現場的人不僅有熱愛音樂的人,還有來自科技界的幾百位CEO,他們來了之後還挺興奮的,大家覺得挺好,普遍的反映是比較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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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人方面,丹鎮北京的歌手Saber經常受邀參加演出,他告訴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我的感受吧,音樂節之間就是氣質不同,而對於天漠,主要是在沙漠裡,而且從彩排到現場的設備、硬件等都比較專業。”

音樂節第一天,還有些許夏日的感覺,到了第二、第三天,天氣逐漸轉冷,不少人寄希望於餐飲區尋找溫暖的食物獲取熱量。賣肉夾饃的小哥今年是第二年在這擺攤了,他們嘟囔著說:“每天的流水也就1萬多元。”

對此,李宏傑有自己的想法。當初定位以“音樂、科技、藝術”為特色的音樂節時,他就不追求大而全的音樂節人數,而是追求細分人群。單看的話,喜歡音樂的人很多,喜歡科技的人很多,喜歡藝術的人也很多,但同時喜歡三者的人就不那麼多了。

這不僅是一個演唱會似的單場演出,有的人和周邊的人交了朋友,有的人因此喜歡上一個樂隊,有的人因此增加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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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挺好。李宏傑對這場音樂節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滿意,“如果打分的話,70分吧,以我的標準”。當然,還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但從製作角度來看,伍德吃托克為核心的餐飲區、VIP休息區、場地的設計等,都是完成度比較高的一次,歌手在舞臺上的狀態、演出的內容都還比較專業。

也有人評價到:“科技和互聯網對年輕人的影響與60年代搖滾樂對年輕人的影響差不多,大家都喜歡非常酷的東西,以此來體現自己的不同。”

如果從開始接觸音樂節的時間算起,李宏傑做音樂節已經有12個年頭,但他還是感覺自己是剛入門。正是多年的積累,摔過的跟頭、吃過的苦都積累起來,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做音樂節,實際操作很重要,有一群長期固定、價值觀一致的,熱愛音樂的,務實的團隊更重要。”在李宏傑的團隊內部,有個slogan:“make it happen。”就是不管怎樣,要把這個事情做成,當然,做成和完美之間有差距,但“完成比完美重要”。

“一個好的音樂節,應該從購票那一環節開始到離開,給參與者的體驗因該特舒服,音樂節選的音樂節和觀眾的品味應該十分匹配。”李宏傑說道。

在商業層面,李宏傑與懷來旅遊局合作,旅遊局負責各項基礎設施的提供,李宏傑負責內容輸出及音樂小鎮的場地運營,時間跨度長達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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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傑並不著急,他要做的是把音樂節當做一個產品,他自己始終保持“stay cool, stay fresh”的狀態:“我國的音樂節現在就是不那麼敢為人先,有點太保守。就拿請音樂人來說,大部分是別人用誰,他用誰。”

“能帶來高票房的大明星和音樂品味之間,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品味。像北京說唱歌手代表saber、前沿電音流行創作歌手Shawee、集結搖滾老炮的新樂隊TIMERS等,都代表了各個領域的品味,這才是Supernova 舞臺的意義。”

這是李宏傑對音樂節氣質的堅持,當然,天漠也想在音樂節和生態互動上做一些嘗試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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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傑+懷來旅遊局+音樂小鎮,能產生蝴蝶效應嗎?

說到遠期規劃,李宏傑與懷來旅遊局背後實際上是希望用天漠音樂節這個品牌來落地音樂小鎮,把每年一場的音樂節常態化,比如,一年演出個100-200場,請一些音樂人入駐一樣小鎮等,最終帶動的是懷來其他產業的發展。

到底能不能成呢?小娛細數了一下,這幾年,音樂小鎮可謂遍地開花。

有做得比較早的,具有7-8年經驗的,位於珠海的“古村落+音樂節”形式,音樂、古村落、古建築、藝術文化、美食等;也有剛起步的,2016年推出的合肥三十崗鄉崔崗村王大郢音樂小鎮;還有正在建的,河北周窩依託當地舊有居民的歷史價值,增添音樂元素的音樂小鎮……

畢竟,音樂這一動態的媒介能讓“靜態”的地方“動起來”。曾有人提出,一個音樂城市的構建需要藝人與音樂人、繁榮的音樂演出市場、開放的音樂空間和場地、觀眾包容度和參與度高、擁有唱片公司和其他音樂相關企業、各級政府對於音樂產業的支持、更多相關的城市基礎設施、音樂教育等因素。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最終音樂小鎮沒有做出來,至少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是在逐漸完善的,對當地的音樂教育能起到潛移默化效果的。

況且,在烏鎮這個大家人人稱道的例子中,投資方IDG是以800%的投資回報退出來了,烏鎮也一舉成名了。

在國際上,更是有可以作為案例的城市。以SXSW(西南偏南)和Austin City Limits音樂節為參照的現場音樂重鎮聞名的奧斯汀,其他以音樂聞名的城市納什維爾、孟菲斯等,都進行了有益的探索,也都曾一度上榜福布斯的城市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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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天漠音樂節給當地帶來的變化,賈海文和李宏傑並沒有具體的數據。“但的確來懷來旅遊的人多了,周邊開飯店,開酒店的人多了。原來是幾百張床位,現在是幾千張床位,還仍然供不應求。老百姓的特產葡萄酒、海棠的銷售量也在不斷提升。”雙方均認為音樂節對當地旅遊的帶動還是認可和滿意的。

對於背後的投資方,也是降低風險的,現在單個運營文旅項目往往會陷入回報週期長的困境,但配上懷來匹配的房地產項目,可縮短一定的回報週期,何樂而不為?

相比於“文化造城”的空洞和盲目,李宏傑確信自己選擇天漠音樂節在方向上的正確性,“這個產品的設計不是我拍腦門拍出來的,是經過大量的研究和調研之後決定的”。但在開始的階段,沒人能一下子做到完美,就像一臺機器,先以外力的幫助讓其跑起來,然後慢慢它自己運行,最後健康的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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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對音樂節的商業模式很好奇,在李宏傑看來,音樂節是他的一個產品,商業模式其實很簡單,無外乎是門票、周邊贊助,其他售賣等。“天漠音樂節的投資在千萬級,目前處於培養階段,還沒有收支平衡,我們並不著急,最重要的是品牌。文化項目雖然時間長,成本大,但還是有內在成功的邏輯。”

如同打磨一件精品,有李宏傑的匠心精神,有當地政府給提供的“水電煤”等基礎設施,就差有一天其品牌足夠強大,那麼,最初設定的一切或許就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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