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顧亦雪知道,她這副天然純潔的樣子偽裝的有多麼噁心!
她下意識護住肚腹,眼神戒備的看向沈洛溪,“你來幹什麼?”
沈洛溪笑了笑,嗓音溫柔,“聽說姐姐懷孕了,我特地過來看看。”
“滾!”
顧亦雪是個直脾氣,對於看不慣的人向來沒有好臉色,尤其是心裡不知道多少陰謀詭計的沈洛溪。
“姐姐,你要知道雲霆他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孩子的。”
“有本事,你也給紹雲霆懷個孩子再讓他來跟我離婚,沒本事就滾!”
沈洛溪握緊拳頭,暗暗咬牙。
見顧亦雪油鹽不進,她勾著唇角,一改往日溫柔,冷笑道:“姐姐想知道,為什麼從小你就陪著雙目失明的雲霆,可他卻選擇了我嗎?”
顧亦雪渾身一僵,疑惑的目光看向沈洛溪。
她也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紹雲霆小時候答應會娶她,長大卻選了她的妹妹沈洛溪!
沈洛溪帶著嘴角的陰笑靠近顧亦雪,拿出放在衣服裡的一塊玉,森冷道:“因為雲霆給你的信物在我手裡,他當然會以為,從小陪伴他的,是我!”
他必須跟她離婚,他小時候答應過洛溪要娶她,就一定要娶她為妻!
至於顧亦雪和孩子……
他手裡的離婚協議書中還夾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他會讓她下半輩子和孩子生活無憂的,只要她乖乖聽話簽字。
想到顧亦雪一旦簽了字,就不再受他束縛,被他折磨,他就沒來由的一陣惱怒。
該死!
他竟還在留戀這個女人!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紹雲霆經過他們握住門把手,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一陣吵鬧聲。
男人冷峻挺拔的身影跨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倒在地上,而顧亦雪像瘋了一樣的打她。
沈洛溪知道紹雲霆這個時候會來,時間卡的剛剛好,她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隨即大哭大喊起來,“姐姐求求你不要搶我的玉墜!這是雲霆給我的!”
“你胡說!這應該是我的!當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顧亦雪也哭紅了眼,她今日才明白,為何過去那些年,紹雲霆專門找到沈洛溪,一直將她放在掌心裡寵著。
因為他誤會了,以為沈洛溪是他年幼雙目失明時陪著他的人!
是沈洛溪搶走了她愛的人!
“噗!”
顧亦雪被人一腳踹開,吐了一口酸水,難以置信的看向紹雲霆,他抱著沈洛溪萬般憐惜,看她的目光卻只有怨恨憎惡,他怒吼:“顧亦雪,你瘋了是不是!連洛溪的玉墜都要搶!”
“那不該是她的!雲霆,你忘了嗎?你雙目失明時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和媽媽,不是她!”顧亦雪哭的胸腔震動,整個人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她今日才知!今日才知啊!
她無數次想告訴紹雲霆,無數次被打斷,他從來沒給過她機會說。
她忍了這麼多年,等了他這麼多年,追了他這麼多年!
他卻將他們當時的承諾,給了沈洛溪!
“住口!顧亦雪,你真夠下賤的!不放過任何誣陷洛溪的機會!”紹雲霆抱著沈洛溪,心疼的看著她滿身的傷痕,還有那哭的通紅的眼睛,楚楚可憐的泛著淚光,讓他心內灼痛難忍。
“雲霆,你別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求她放過你,我不該打擾你們的婚姻……”沈洛溪哭的很是傷情,一雙眼睛卻不住的對著顧亦雪冷笑。
“紹雲霆!你明明不瞎,卻比以前眼瞎更蠢!”顧亦雪嘶吼出聲,被紹雲霆一紙離婚協議砸的暈頭轉向,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顧亦雪撕了支票扔了離婚協議書,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離婚!我不會離婚的!你休想跟她在一起!”
她絕不會讓沈洛溪搶走她的一切!她還有孩子,她還要抗爭!
“仗著你肚子裡的孩子麼?”紹雲霆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拎起顧亦雪便將她往牆角扔去,沈洛溪哭的越厲害,他對顧亦雪就越恨。
猛烈的撞擊,讓顧亦雪整個人被推到牆面上,骨頭都散架了,她墜到地上的時候,下腹猛的一沉,一陣撕裂的疼痛從身下傳來,疼的她整個人蜷成一團。
雙腿之間有鮮血湧出,顧亦雪感覺到這次的疼痛比上次猛烈數倍,她臉色慘白的看向不遠處佇立的男人,嘶啞道:“雲……雲霆,救我們的孩子!”
她要這個孩子!她不能失去她!
跟紹家無關,跟不離婚無關,她只想保住自己和紹雲霆的孩子啊!
紹雲霆雙眼變紅,心臟揪成了一團,痛恨顧亦雪,卻對她肚子裡那個孩子莫名的……
沈洛溪見他猶豫,嗚嗚咽咽的哭道:“雲霆,姐姐現在不離婚,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沈洛溪柔弱的模樣提醒著他,該履行的承諾,他將離婚協議書遞到顧亦雪面前,逼迫她,“簽字,離婚!”
“我……我不會籤的!我要給我的孩子,一個家。”
顧亦雪面色如紙,汗如雨下,卻依舊倔強咬唇。
紹雲霆掐住她的下巴,狠厲道:“我再說一遍,簽字!”
“好疼!雲霆,救救孩子,我好疼啊……”
未完待續......
12
書名:奚易岑之傷情
其他
“趙志敬,這是怎麼回事?”孫不二怒道。
身為全真七子之一,還是現任全真教掌教馬鈺未出家之前的妻子,孫不二對全真教的立場心知肚明。
全真教是沒有什麼想法,也沒有什麼勇氣去抵抗蒙古人的,但是若說直接就倒向蒙古人,接受蒙古人的號令,短時間來說,也是不現實的。
除非蒙古真正的一統天下,全真教才會在名義上徹底歸順蒙古。現在,最多就是兩不相幫,恪守中立。
簡而言之,就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現在蒙古雖然佔據優勢,但是他們屠戮太過,有傷天和,宋朝軍民都是憤慨萬分,抵抗之心越來越盛。
這種情況下,但凡表現出任何一絲親蒙古的立場,就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被天下人所唾棄。
全真教不想在這種關頭被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按照馬鈺的想法,是全真七子即刻閉關,派甄志丙和尹志平這兩個三代弟子應付一下即可。
孫不二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趙志敬的身上,居然藏著這種東西。
這是把全真教往火坑裡推啊。
“師叔,我不知道,這和我無關啊。是他們陷害我,一定是他們陷害我……”趙志敬指著忠信道。
孫不二實在忍不住,抬手給了趙志敬一個耳光。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值得別人陷害?”孫不二道。
不怪乎孫不二會如此說,在她的眼中,趙志敬只是一個三代弟子,還不夠資格被別人陷害。
“趙志敬,掌教師兄剝奪你首座弟子的身份,是因為你自己持身不正。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心懷怨憤,私自勾結蒙古人。”孫不二顫聲道。
聽到孫不二的話,忠信卻是淡淡一笑,道:“孫道長的結論下的太早了,趙志敬未必就是被剝奪了首座弟子之位之後才勾結的蒙古人。”
“你是什麼意思?”孫不二道。
忠信揚了揚手中的絲帛,對趙昊道:“殿下,還請您看下這個落款的印章是不是忽必烈的印章?”
趙昊接過絲帛,只是淡淡的一掃,就點頭道:“沒錯,是忽必烈的印章。郭大俠,你在蒙古生活了很長時間,你確認一下。”
郭靖接過之後,心情沉重,等他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後,心情更加沉重。
忽必烈的這種印章,他曾經見到過不止一次,絕對是如假包換。
而最讓郭靖心驚的是,這上面的日期。
“這個時間,這個時間……”郭靖哆哆嗦嗦,不敢置信。
“靖哥哥,怎麼了?”黃蓉一直在冷眼旁觀,這個時候看到郭靖如此表情,來到郭靖身邊關心道。
“蓉兒,這個時間,正好是我送過兒上終南山的那一天。”郭靖道。
“什麼?”黃蓉一驚。
楊過目光一轉,隨即道:“郭伯伯,我還記得當日趙志敬率領全真教的道士一起圍攻你,任憑你如何解釋,他都不肯聽,執意要將你拿下,是不是?”
郭靖下意識的點點頭,道:“不錯,我多次向趙師兄解釋,趙師兄就是不聽。”
“可是當日趙志敬將郭伯伯你攔住,霍都一行卻長~驅~直~入,最後關頭,若非郭伯伯力挽狂瀾,今日的終南山會是什麼情形,還很難說。郭伯伯你想過沒有,霍都他們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進入了終南山?霍都明顯是帶著很多人去的,可是郭伯伯卻是孤身一人,趙志敬為什麼不問青紅皂白,就始終認為郭伯伯是賊人呢?而且,郭伯伯當時所施展的武功,可是降龍十八掌啊。趙志敬難道連這個都認不出來?”
楊過言語如刀,刀刀刻在郭靖的身上。
“不錯,不錯,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過兒你一說,的確有很多蹊蹺。”郭靖喃喃道。
就連黃蓉,看向趙志敬的眼神中都多出了幾分狐疑。
忠信的話、趙昊的話、楊過的話,黃蓉內心都不十分相信。
但是郭靖是不會說謊的。
郭靖明顯承認了剛才楊過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此多的巧合組成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赤~裸裸的陰謀了。
“誤會,這都是誤會。郭大俠,你不要聽楊過這小子大放厥詞,這些都只是一個巧合。”趙志敬大聲道。
他雖然算不上聰明,但是也絕不傻。
這個時候,當然是矢口否認最為重要。
趙志敬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孫不二看他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些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一點。不過你矢口否認,如果就這樣給你定罪,也難怪你不服。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趙昊道。
“什麼辦法?”這個時候,卻是孫不二最為緊張。
“我聽說郭大俠夫婦都精修《九陰真經》,而《九陰真經》中有一門功夫,名曰‘攝魂大~法’,想必郭大俠夫婦不會不知道吧。”趙昊道。
聽到趙昊的話,郭靖微微皺眉。
攝魂大~法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向來不喜歡這門武功,也沒有深入的研究。
倒是黃蓉,在攝魂大~法上的造詣非常深。
不過不能否認,趙昊的提議的確是最為合適的辦法。
攝魂大~法施展之後,被施展的對象就會卸下內心的所有防備,吐露最心底的秘密。
如此一來,趙志敬是否清白,也就水落石出了。
“殿下,在對《九陰真經》上的研究,還是以殿下居首。為何殿下不親自驗證?”郭靖問道。
“全真教的人,怎麼會放心我來驗證呢?”趙昊譏諷道。
“靖哥哥,我來吧。”黃蓉上前一步道。
孫不二遲疑片刻,咬咬牙道:“那就麻煩郭夫人了。”
讓黃蓉來,總比讓別人來強。
只希望趙志敬不要掉鏈子。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孫不二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
“趙道長,放輕鬆,看著我的眼睛,放輕鬆。你若是被冤枉的,我一定還你一個清白。”黃蓉的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讓趙志敬不由自主的就陷了進去。
“趙志敬,你是不是和忽必烈達成了協議,忽必烈封你為全真教掌教,你則率領全真教倒向蒙古?”黃蓉目泛奇光,緩緩道。
“是。”趙志敬不由自主道。
而當世之中,除了趙昊,大概沒有人知道,人,其實是可以二度催眠的。
別的不說,《大夢心經》內現在就有一個世界――《催眠大師》。
趙昊曾經很仔細的看過這部電影,不得不說,給了趙昊很多靈感。
尤其是在修習了攝魂大~法之後。
很多時候,一個人表現出來的,並不一定是他內心最真實的面目。
而被催眠之後,他認為這就是他最真實的面目,但是其實,他仍有可能是繼續偽裝的。
這個道理,趙昊懂,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懂。
所以當趙志敬承認了他和忽必烈勾結之後,饒是在場中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內心依然難免震動。
看向全真教一行的眼光,也越發奇怪。
黃蓉神色不動,繼續問道:“趙志敬,你為什麼要如此做?”
“為什麼?為什麼?哈哈,難道他們做初一,還不讓我做十五。就算我不答應,掌教他們也會投降蒙古。既然如此,這個功勞我為什麼不搶?”趙志敬旁若無人的放聲大笑道。
此刻,他已經徹底的沉浸在個人的意識當中,外界的所有一切,除了黃蓉之外,都已經對他形成不了干擾。
這便是攝魂大~法的恐怖之處。
所以趙志敬不知道,他的這番話一出,造成了什麼樣的震動。
“趙志敬,你……”孫不二當即抽~出長劍,就想了結了趙志敬,以免他再說出什麼不能收拾的話來。
但是孫不二還沒有動作,忠信就已經出現在了孫不二的身前,輕笑道:“阿彌陀佛,孫施主稍安勿躁,待郭夫人問完再處置趙志敬不遲。”
孫不二恨恨的盯著忠信,卻無能為力。
她不是忠信的對手,更沒有能力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
“趙志敬,你說掌教他們也會投降蒙古?你有什麼證據?”黃蓉繼續問道。
“證據,哈哈,還要什麼證據。很早以前,丘師伯就已經和鐵木真打好關係,我們和蒙古早有默契。這些年來,丘師伯兩次拒絕宋室的徵召,就是在表明立場。英雄大會召開,我們收到請柬,掌教卻以身體不適為藉口,閉門不出,只派了最沒用的郝師叔和孫師叔參加,還不是不想摻和這些事情。掌教以為我不知道,哈哈,這種事情他以為能瞞得過誰?不只是我,甄師弟也是心知肚明,不然他怎麼會和一個蒙古女人生兒育女。”趙志敬道。
孫不二聽到趙志敬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甄志丙跪在地上,身子一個瑟縮,卻始終沒有出言辯解。
事已至此,即便是黃蓉,也不得不相信,全真教的確是懷有二心了。
不過黃蓉對全真教本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所以並不會像郭靖那樣被感情矇蔽了理智。
黃蓉剛要結束這場審問,卻沒有想到,趙志敬又爆了一個大料,讓黃蓉也目驚口呆。
“說道證據,我倒是想到了一點。現在蒙古人的丞相名為耶律楚材,才華橫溢,滿腹經綸,深得蒙古大汗看重。”
趙志敬說道這裡,黃蓉和郭靖都是點了點頭。
耶律楚材的確是雄才大略,勝過宋朝宰相賈似道不知多少。
他們雖然是江湖中人,但是也聽說過耶律楚材的大名。
“耶律楚材有兩子一女,其中次子耶律齊,已經被我全真教收在門下。你說,有了這層關係,我全真教在蒙古內部的地位是不是穩如泰山?”趙志敬道。
黃蓉怔在當場。
不同於先前的推測,這件事情一旦證實,全真教在天下間,將會真正的聲名掃地。
這一次,蒙軍南下,耶律楚材是投了贊成票的。
而且運籌帷幄,運送糧草,他可是親身參與其中的。
全真教暗中將蒙古丞相的次子收在門下,這是想幹什麼?
黃蓉想到此處,也有些不寒而慄。
“趙志敬,你這個逆徒。”孫不二終於忍不住罵道。
趙志敬毫無反應。
另外一邊,黃蓉終於回過神來,道:“趙志敬,你這話是真的?”
“武功當然做不了假,耶律齊在蒙古也小有聲名,只要稍微一打探,自然便知。”趙志敬道。
黃蓉擺擺手,不再多問。
事已至此,已經很明白了。
郭靖手腳不住的哆嗦,他指著孫不二問道:“孫師叔,我敬你是前輩,你告訴我,趙志敬說的是不是真的?”
“全真教到底想幹什麼?”
說道最後,郭靖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趙志敬說的,自然是真的,攝魂大~法的威力,還是由黃蓉親自施展,郭靖沒有任何的懷疑。
所以他更加的心痛。
“郭大俠,你聽我解釋,這是有原因的。”孫不二慌了。
她只說有原因,一時之間,又哪裡能夠想出什麼好的理由。
她本就不是什麼急智的人,而趙志敬的所言,大部分她也無法否認。
就在這個時候,趙志敬也恢復清醒。
片刻之後,他已經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回憶起來,包括他所說過的話。
趙志敬面色一片慘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孫不二看到趙志敬,便怒火上湧,她提起手中的長劍,上前一步,直接結果了趙志敬。
殺了趙志敬,看到甄志丙還跪在地上,孫不二又是一陣氣悶。
兩個廢物,壞了全真教的大事。
想到此處,孫不二沒有多想,一劍遞出,甄志丙也步了趙志敬的後塵。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全真教三代弟子最為出色的兩人,就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趙昊啪啪鼓掌,誇讚道:“殺人滅口,孫道長端的是好本事。只不過,你殺的了在場的所有人嗎?”
孫不二不理會趙昊,而是拱手對四周道:“今日之事,內情甚多,一時之間無法言明。只是清者自清,自今日起,全真教閉門謝客,封山不出。終有一日會真~相大白。”
“你是白~痴,不要把我們都當白~痴。孫不二,我給全真教兩個選擇。第一,全真教弟子盡出,趕赴前線,殺身成仁以證清白。第二,全真教在世間出名。言盡於此。”趙昊斷然道。
做事,就要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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