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與許廣平的婚姻幸福嗎?

箋字

在現代文化史上,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像魯迅、胡適等一方面積極反對封建文化,主張新倫理,新道德。另一方面,他們在現實中,又極盡孝道,奉禮甚嚴,尤其是婚姻無不“奉命成婚”,也因此,魯迅的婚姻一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魯迅與胡適


魯迅與許廣平的“婚姻“在傳統意義上是不成立的。魯迅與元配朱安行舊時婚禮,一生未解除。據一些史料披露,許廣平跟魯迅同居後,朱安對許廣平以姐妹相稱。但是,因為是新舊相交的民國時代,因為魯迅自始終反抗包辦婚姻,與朱安並無婚姻之實;也因為許廣平為魯迅生了兒子周海嬰;也因為她是魯迅的女友,助手,為魯迅默默做了許多工作,所以,雖無契約形式表明二者是婚姻關係(二人曾是有份同居協議的,是非常開放式的一份說明),人們就認許廣平為魯迅的夫人。


在這個前提下,兩個人的戀愛是飽受爭議的。新文化運動的旗手魯迅先生在傳統家庭禮法的禁錮下,是不敢想象愛情這回事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異性,我是愛的,但我一向不敢,因為我自己明白各種缺點,深怕辱沒了對手!”那一代人一腳踩在舊社會里,一手營造呼喚新社會。不經意地,新社會里會出現新的人,新的女人,像魯迅交往的學生許羨蘇,許廣平便是這樣叛逆、勇敢的新女性。

許廣平在與魯迅的戀愛中,始終果敢決斷:“我們以為兩性生活,是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任何方面可以束縛,而彼此間情投意合,像同志一樣期待,相親相敬,互相信任,就不必要任何的俗套。我們不是一切的舊禮教都要打破嗎?所以,假使彼此間某一方面不滿意,絕不需要爭吵,也用不著法律解決,我自己是準備著始終能自立謀生的,如果遇到沒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麼馬上各走各的路。”1925年10月,即將畢業的許廣平,在《同行者》一文,公開表達對魯迅的愛,她說自己不畏懼“人間的冷漠,壓迫”,“一心一意的向著愛的方向奔馳。”在《風子是我的愛》中,她說:“不自量也罷,不相當也罷,合法也罷,不合法也罷,這都與我不相干。”這呼嘯的愛情的強風把魯迅終於“颳倒“了!

今日讀下才感嘆,民國時代被喚醒的女性意識真是要把那沉悶虛偽的男權社會戳個窟窿!也只有如此強悍的女人才能將魯迅拽出虛無,哪怕一陣。

他對她說:“我先前偶一想到愛,總立刻自己慚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愛某一個人,但看清了他們的言行思想的內幕,便使我自信我決不是必須自己貶抑到那麼樣的人了,我可以愛!”

他對她說:“你戰勝了,我只愛你一人。”

1927年10月8日,魯迅和許廣平正式同居,這一年,魯迅46歲,許廣平29歲。

在《兩地書》的序言中,魯迅說:“我們以這一本書為自己紀念,並以感謝好意的朋友,並且贈我們的孩子,給將來知道我們所經歷的真相,其實大致是如此的。”“同居”這兩個字也是許廣平提出來的。在《魯迅年譜》時候,初稿的語言是這樣的:“與許廣平女士以愛情相結合,成為伴侶”,是許廣平霸氣地改成“與許廣平同居”。


同居之後,魯迅與許廣平的生活漸漸歸於平淡。曾經意氣風發的叛逆者許廣平成了魯迅先生的秘書、校對,家裡的家務也由她包攬。相夫教子,她跟任何平常的妻子沒什麼不同。由是,許多人說許廣平婚後並不幸福,婚姻乏味,才華埋沒。從所謂現代的觀點看,許廣平好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個人價值的實現。但是,看過她的愛情宣言,就知道她是一個多麼烈性而又明白的女性,對魯迅都敢說“像同志一樣期待”,如果不是她心甘情願,甘心做魯迅背後的女人,做魯迅兒子的母親,誰能奈何得了她?



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婚姻包含多方面的關係和層次。陪伴魯迅,許廣平甚至睥睨世俗的名分。許廣平陪伴了魯迅十年,這十年裡,她照顧愛人,照顧愛人的朋友,照顧他們的孩子。這十年裡,魯迅是非常尊重許廣平的,尊重裡還透著很多不客氣。比如,他像任何一箇中國小家庭裡的男人,把她當作“屋裡的“,讓她做家務,不必要請女工;讓她去送蕭紅,給蕭紅叫汽車等等……這些事情,我覺得不瞭解男人的人會替許廣平委屈。而,真正瞭解男人,尤其瞭解從日本留學回來,舊學修養極深的魯迅先生,會替許先生感到溫暖的。因為,這些細節,他沒有拿她當女友,而是妻子。




1929年9月26日,魯迅與許廣平的愛子周海嬰降生。愛子,給了兩人更多溫暖和希望。



1936年,魯迅臨終前,曾告訴許廣平:“忘記我,管自己的生活。”但對於許廣平來說,她如何能忘記呢?


“我走入這房中,無名的空虛就襲擊著我,我只覺得一切都和我生疏了,這不是我往日的境遇,這情景我不熟識!我那房中是要有他存在的,他卻去了……他的一言一行,已經融合在我的生活裡面,猶如病弱的人曾經輸過血一樣,身體裡已經滲透了別人的一部分血液,就是想忘記,事實是存在著,終於成為不可能的了……在他死後,我對他生活的各個方面似乎更能瞭解了。”不久她帶著海嬰,還有魯迅的全部遺物,遷居到霞飛路霞飛坊六十四號。




從民國到新中國,從先生在世,到先生去世,從做學生,到做伴侶……許廣平始終是魯迅先生忠實的追隨者,和真正的愛人,這一切已經經過了時間的檢驗。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時代最偉大的人物之一。許廣平是幸運的,她沒有失去自我,相反,她成就的是更有價值和意義的人生。魯迅先生對她的愛也越來越純粹,自始至終,在新觀念裡,她是個有愛情的女人。在舊觀念裡,她”母以子貴“,晚境也並不淒涼。在新社會里,她也能將魯迅的事業與新政權做好”對接“。


魯迅與許廣平如瞭解魯迅生活的美國作家史沫特萊說:“他的夫人決不是他臥室裡的一件安適的傢俱,她乃是他的共同工作者。在某些地方還是他的右手。離開她,他的生活便不可想像。”


老照片

幸福首先是一種感覺,所以,要看就看他們自己,是否感覺幸福。

1934年12月,魯迅贈給許廣平一部《芥子園畫譜》,並在扉頁上題下一首詩:

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也可哀。

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

看來,周老師本人還算滿意的,那另一半,廣平兄滿意不?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你,不滿意!

1925年,廣平兄跟周樹人寫第一封信的時候,是學校的風頭人物:北京女子師範大學國文系三年級學生、女師大學生自治會總幹事、正在進行的女師大風潮即驅楊運動中的領軍人物。

不過,收信者周老師更牛逼:教育部僉事、社會教育司第一科科長、女師大兼職教師、中國文化名人。

一來二去的寫信與回得,廣平兄先勾搭的周老師;周老師呢,順水推舟,把個許版娜拉收編到自己身邊了。周老師的意思,娜拉出走不外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總之,他是學雷鋒做好事,把廣平兄拉回了家。

第一,他反對她參加任何活動,包括兩人關係尚處於曖昧時期的三一八慘案那次,許廣平是幹事,魯迅攔著,沒讓她去。否則周老師就不再是《記念劉和珍君》,而是《紀念許廣平兄》了。

第二,不讓她從政。兩人關係確立,一個在廈門,一個在廣州。在廣州身為國民黨左派、跟我黨鄧大姐是同學的許廣平被人介紹去汕頭做婦女部長,魯迅直接給她否決,要那不是要做“政客之流”麼。

兩個人1925年在北京戀上的;1926年一塊南下的;1927年打到上海同居的。可以說,魯迅一步一個腳印,把廣平兄領回家,什麼運動,什麼政治,什麼工作,什麼新女性,統統地,回家伺候老爺吧。伺候的時候,本不想要孩子的,但無意中懷上了海嬰,那就抱孩子吧。

廣平兄心裡的苦,可以從她諸多的回憶中看出。

初到上海的時候,周老師光顧著寫文章,冷落了蜜月期的廣平兄,廣平兄上前騷擾了一下,雙手放在周老師肩上,竟惹得他滿臉的不高興。從此在他寫作時,她再也不去打擾,天一晚,自己就一個人識趣地先上床睡了。魯迅也知道小娘子被自己冷落了,所以有時會陪在旁邊,抽一支或兩支菸,常常是魯迅第一支菸還未抽完,那邊的小娘子已鼾聲大起——家務活累的。這時他就輕輕走開,重新寫自己的戰鬥檄文去了。

許廣平說,因為自己不加檢點地不知什麼時候說了話,使他聽到不以為然了,或者恰巧他自己有什麼不痛快,在白天,人事紛繁,和友朋來往,顧不上,但到夜裡,兩人相對的時候,他就沉默,沉默到要死。最厲害的時候會茶煙也不吃,象大病一樣,一切不聞不應。搞得許廣平痛苦萬狀:“為了我的過失嗎?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麼弄到無言!如果真是輕蔑之極了,那我們可以走開,不是誰都沒有勉強過誰嗎?”

魯迅不高興時,還會半夜裡喝酒,跑到空地去躺下。他對許廣平說:“我們的感情算好的。”但許廣平可是體會到了,他對一切人可以不在意,但對愛人或者會更苛求,以致於許廣平感嘆:“我同情他,但不知此時如何自處,向他發怒嗎?那不是我所能夠。向他討饒嗎?有時實在莫名其妙,而且自尊心是每個人都有的,我不知道要饒什麼。抑鬱,悵惘,彷惶,真想痛哭一場,然而這是弱者的行徑,不願意。就這樣,沉默對沉默。”

魯迅氣消了,會跟許廣平說:“我這個人脾氣真不好。”許廣平回曰:“因為你是先生,我多少讓你些,如果是年齡相仿的對手,我不會這樣的。”一句話,廣平兄讓著老師哩。

魯迅老年中無意得子,海嬰也願意跟父親玩耍,但許廣平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她需要察言觀色,看看他是否急要做事,再看海嬰是否到了適可而止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機會,或者不曉得他在忙於工作,或者以為他們父子間正玩得高興,不好摹然叫開,等之又等,才由他開口叫海嬰到別處玩的時候,這個做父親的會埋怨說:“把小孩交給我領了幾個鐘頭了。”許廣平說:“在同小孩玩的時候他是高興的,我又不敢打斷他們興致——再把小孩叫開,但是走後他馬上又珍惜時間的浪費,他是這樣的剋制著,為了和愛子周旋都覺得太過長久了。這更使得我在彷徨無主中度著日常的生活。”

1939年,魯迅逝世的第三年,許廣平寫文章說:“我不知道自己屬於那一種女性。我想,大約是有一點舊頭腦,有一點新思想,融合起來的一個東西。這東西,——像我似的——也許被一些人所滿意,如她的對手方面就是,然而在她本身則是不滿意的。”

看來很不滿意哈。

許廣平說,我私意除了幫助他些瑣務之外,自己應當有正當職業,再三設法,將要成功了,但是被他反對了好幾次。他說:“如果你到外面做事,生活方法就要完全兩樣,不能像這樣子,讓我想想再說。”這樣於事情就擱起來了。遇到另外的機會,又向他提起做事,他說:“你做事這些薪金,要辛苦一個月,看人家面孔,我兩篇文章就收來了,你還是在家裡不要出去,幫幫我,讓我寫文章吧。”

許廣平說,這樣的結論,迫得我好似一個希特拉的“賢妻”,回到家庭,管理廚房和接待客人,以及做他的義務副手。後來再做了母親,成天給家庭的一切鬧昏了。

關於錢,小許也有委屈,她說,我不願意浪費一文錢,在他的辛苦勞役換來的僅有的生活費,我不應該無故分潤。我剋制自己;穿的是粗舊衣服,有似村婦,和摩登的化妝品絕緣,除了兩餐飯食,我沒有更多的零用,因為我自己不需要。我們不交際,不和親戚往來,我自己沒有世俗所好的一切嗜好。有時一同去看電影,這是唯一的娛樂了,就這樣地生活著。最後她總結說:“他的工作是偉大的,然而我不過做了個家庭主婦,有時因此悲不自勝。”

1941年,英國那邊有丈夫給家庭主婦發工資的動議,這讓許廣平嗤之以鼻,大罵這是“資本主義社會下被豢養的狗的態度”,“甘願度妓女式的生活”!而她最喜歡的是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的女性,說:“婦女在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社會上得到真正平等,她們不但在憲法上得到保障,而且實際上都解放了。這裡沒有誰想到分人家的酬金,只是無論誰,都在職業上發展,再不是家庭裡的囚徒,丈夫的豢養者。這才是婦女解放的楷模。”

看來,給魯迅做助手,做家庭婦女,她不樂意,“悲不自勝”;讓魯迅給她開工資,她更不樂意,那成了“狗”或者“妓女”了。而她喜歡的,就是女人自已出去找工作。可惜,魯迅死後她才能走出這一步。

所以哪,廣平兄幸福不幸福,空口無憑,看看她的上下兩卷的《許廣平文集》就知道了。裡面很多三觀,都是周老師去世後,她才能說出的真心話。給周老師做同居女人,你以為容易哩?


端木賜香

肯定是幸福的。

許廣平是魯迅的學生,二人跨越了年齡的溝壑,經歷了白色恐怖時期,這段經歷無疑證明了許廣平對魯迅的感情,同時她也陪魯迅走完了人生的最後階段。許廣平是幸運的,在魯迅名利雙收的時候,嫁給了魯迅。許廣平也是幸福的,即使在魯迅死後,她接過魯迅的筆,繼續抨擊國民政府,被抓了,後來被救。因此,許廣平即是魯迅的學生,也是魯迅的戰友,生活中的妻子。他們有過一段平淡又浪漫的愛情,雖然在現在看來有點小資的味道,但在那個新舊思想衝突的時代,顯得更浪漫。

後來解放了,朱廣平因為魯迅手稿被盜而受打擊病故。

比起來,朱安這個原配夫人就命苦得多。朱安和魯迅是封建社會包辦婚姻的結果。朱安不識字,嫁給了魯迅。可能魯迅都沒動他一手指頭,一生未給魯迅生得一兒半女。魯迅在外,新文化運動搞的紅紅火火轟轟烈烈,後來又教書,甚至和許廣平同居,朱安沒求過魯迅,沒抱怨過魯迅。

魯迅在外,上海北京都走過,卻一直沒把朱安帶在身邊。朱安在家伺候魯迅的母親,魯迅的母親也覺得對不起朱安,每每談到魯迅,只要是魯迅的好消息,朱安都難掩自己的高興,會說大先生如何如何好。後來魯迅和許廣平同居了,朱安雖然覺得甚是悽苦孤寂失落,但也只是偷偷抹眼淚,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先生就不能對自己熱絡一點。每次魯迅回家,只要捎對朱安言辭或者態度和藹一些,朱安就開心的跟過年一樣,大先生長大先生短的。

但是,既然魯迅不愛朱安,那就應該放開朱安,讓朱安過院自己的日子,也許她再嫁個老實巴交的市井貧民,也會過得心安理得。可是,魯迅自己說過,不是沒想過要喝朱安離婚,一是自己母親需要人照顧,二是紹興的民風就那樣,如果他和朱安離婚,朱安的孃家人會認為她是被休了的女人,孃家人會考看不起她,她也沒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就一直沒忍心和他離婚。可是,就是魯迅的善心,讓朱安守活寡一輩子,魯迅給了她一個希望,她守著這個希望,失望了一輩子。

後來魯迅死了,北京的宅子就留給了朱安,朱安一直住著。沒有了經濟來源,朱安過的很苦,可是再苦,朱安沒有賣掉魯迅一份手稿,一張書信?那是大先生留下來的,不能賣!寧可要飯也不能賣大先生的東西。

這個文盲的女人,守著魯迅大堆的手稿,一直到國家成立魯迅紀念館,成為魯迅紀念館中最重要的遺物,她終於把大先生的東西交給了國家,這個目不識丁的女人做了最偉大的事!

魯迅不是完人,對朱安,老夫認為他是對不起朱安的。雖然這個裹著小腳的女文盲不招他喜歡,那他就應該放手,不要用他的善意去綁架這個可憐的女人。


老夫會天降插

魯迅愛許廣平嗎?愛。

愛到讓他在許廣平面前僅僅是一個丈夫,是一個和普通人一樣的人。

魯迅和許廣平激烈的愛藏在《兩地書》中,兩地書中耳鬢廝磨之語,溫柔肉麻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魯迅,字字句句如小貓撓人心。

讓人不得不覺得,又是一口十足的狗糧。

魯迅愛她,愛到擔心信晚一點寄到,於是"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裡會慢一點。"

魯迅愛她,愛到雖然滔滔不絕容易,卻"我只想和你在一個慢下來的世界裡交談"

魯迅愛她,愛到忍不住在兩地的時候將自己所有的行蹤都告訴她:“牙齒補好了,只花了五元”,“吃了一元半的夜飯,十一點睡覺,從此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二點鐘。”

""我現在只望乖姑要乖,保養自己,我也當平心和氣,渡過豫定的時光,不使小刺蝟憂慮。”

這種如同常人一樣的溫情,從廣平兄到乖姑到小刺蝟,而他自己也從魯迅到迅再到小白象。足以見得此刻的魯迅完全是沉浸在愛中的。

於是恐她吃醋,像普通男孩子一樣信誓旦旦的說"聽講的學生倒多起來了,大概有許多是別科的。女生共五人。我決定目不邪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直到離開廈門,和HM相見。"

不得不說,許廣平的出現給魯迅絕望的人生帶來了生機,她雖然小他很多,但卻是靈魂的知己,他們討論教育,討論時政,討論當時關於進步的一切。

她雖小他很多,卻在生活裡時時刻刻照顧著他。

就像蕭紅在《回憶魯迅先生中》寫到的,魯迅還是在桌上舉著筷子問許先生:“我再吃幾個嗎?”

而他和許廣平愛情的結晶海嬰的到來,更讓他俯首甘為孺子牛。

在這樣一個志同道合的靈魂伴侶旁邊,魯迅終究是能暫且割下反抗絕望的使命,而得以暫時的溫暖和放鬆。

果敢,賢惠而又略有頑皮的許廣平,他又怎能不愛。


有書共讀

我是薩沙,我來回答。

其實幸不幸福只有夫妻兩人知道。

不過,許廣平顯然是不幸福的。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許廣平不是魯迅的妻子,因為魯迅是有原配正室妻子朱安的。

許廣平只是他的妾。

兩人的關係,一開始也是頗受人非議的。

眾所周知,從古至今,中國的教育工作者,尤其是男教師有個很大的忌諱,就是不允許和女學生搞師生戀。

但魯迅和許廣平恰恰就是師生戀。

而且,兩人的關係是知道許廣平懷孕以後,才正式公開的。

在這之前,魯迅一直說許廣平是幫他校正文稿的助手。

他們從1927年開始同居,但也是人為的遮掩:魯迅住二樓,許廣平住三樓,更要害的是,魯迅的房間放的是一張單人床。

最後的結果是,魯迅指定許欽文睡中間那張床,他與許廣平分睡兩邊。

顯然,這是說明他和許廣平沒有什麼關係。

直到1929年,也就是2人同居2年後,許廣平懷孕,腹部隆起很大,已經無法遮掩了,魯迅這才公開。

其實當年納妾是一種社會現象,沒什麼了不起。師生戀雖說會被人嘲笑,但終究也是合法。連最基本的關係都遮遮掩掩,可以想象婚後又會如何!


薩沙

大凡偉大的人物,總會多少有一些不盡人意的“遺憾”,魯迅與許廣平的婚姻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不錯,魯迅和許廣平是因為真愛結合到一起的。這一點,我們通過魯迅與許廣平的著名的《兩地書》完全可以找到答案。

儘管魯迅在和許廣平結合之前已經享有極高的聲望,而許廣平又是魯迅的學生,而且是主動表示的愛意,但魯迅也是真誠的,沒有半點假心假意,虛與委蛇,而是有擔當負責任地與許廣平結為夫妻。

但是,我們必須看到,魯迅的思想重心始終是放在如何從精神層面去喚醒國民這上面的,他的全部精力幾乎都用在了思考和寫文章上面,這就自覺不自覺地給許廣平帶來了似被“冷落”的感覺。很少夫妻愉悅,甚至兩人談心聊天的時間都很少,而許廣平做為一個年輕的妻子也因之失去了很多可能別人會得到的愛撫,好像更接近於是照顧魯迅生活的全職保姆。

這似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非你不是魯迅。

讓我們慰籍的事,許廣平很好地照顧到了魯迅,做為一個妻子能做的都做了,而且他和魯迅還有了愛的結晶。

所以,設身處地地客觀地說,魯迅與許廣平的婚姻不能說有多麼幸福,但我以為還是很不錯的。



誰憐一燈影

魯迅與許廣平的婚姻應該是幸福的,與魯迅婚姻不幸福的是朱安。



朱安身材極為矮小,頗有發育不全的樣子,周作人在《知堂回想錄》中曾寫到“姑嫂不會不曉得(朱安形貌),卻是誠心欺騙,這是很對不起人的。”魯迅在和朱安婚後的當晚,把頭埋在靛青被子裡哭泣,把臉染的藍藍的。



許廣平和朱安是極不相同的兩個極端,許廣平是個勇敢的姑娘,青年時代曾經抗婚,上大學是學生會幹事。她身材高大,有170左右,而且和魯迅的交往中,她的每一步都是主動的。這樣的勇敢堅定正是魯迅心中的新青年形象吧,於是,她迅速俘虜了魯迅先生的心。魯迅先生之前認為自己是不會得到愛情的,總覺得自己慚愧,怕不配,在許廣平的攻勢之下,魯迅先生說:“我可以愛。”對她的稱呼也從小鬼變成小刺蝟、乖姑等等。

許廣平和魯迅先生是事實婚姻,由於朱安在前,他們只能採取同居的關係。1927年10月,他們公開了愛情,住在一起,1929年10月1日,他們愛情的結晶海嬰出世。他們的婚姻生活很甜蜜,許廣平為魯迅先生謄抄書稿,抄寫的速度很快,有的時候能連續抄一萬多字。

他們把往來的書信編成一本書叫《兩地書》,簡直是大型虐狗現場。我最喜歡其中的一封(不是“乖姑要乖”那封),“聽講的學生倒多起來了,大概有許多是別科的。女生共五人。我決定目不斜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直到離開廈門”。

太甜了,主動交代自己的處境,滿篇就看見四個字“心心相印”。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光明大先生

首先肯定魯迅和許廣平的婚姻是幸福的。前方虐狗現場,請火速撤離。

魯迅愛許廣平的表現有很多,最多被人提及的是互相起暱稱。魯迅給許廣平起過好幾個暱稱,有“害馬”(許廣平參加女師大運動,被人說是害群之馬,直男魯迅覺得很有意思,就起了害馬的稱呼,表示不懂)“小刺蝟”(估計是因為許廣平脾氣不好吧)還有

乖姑,許廣平喚魯迅為“小白象”,嘖嘖嘖。

女人都是喜歡自己的男人時刻惦記著自己,而惦記自己的表現當然是常聯繫,魯迅做到了,不用許廣平跟蹤、翻日記、連環call,魯迅自己就上報自己的大事小事。喏:

出門坐船不暈船要彙報

「昨天也有人躺下不能起來的,或者我比較的不暈船也難說。」

吃火腿要彙報

「雲南腿已經將近吃完,是很好的,肉多,油也足,可惜這裡的做千篇一律,總是蒸。」

拔牙不疼也要彙報

「拔去一齒,毫不疼痛。」

有人說魯迅跟女學生搞曖昧,說的是魯迅和許廣平兩人吧。魯迅上課有多少女同學都給許廣平備案:

「聽講的學生倒多了起來了…女生共五人。我決定目不斜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直到離開廈門,和害馬相見。」

「我現在只望乖姑要乖,保養自己,我也當平心和氣,度過預定的時光,不使小刺蝟憂慮。」

「不知道刺蝟可能如此大睡,我怕她鼻子凍冷,不能這樣。」

最後,還要反駁一下,魯迅是給許廣平僱了女傭的。有了孩子後的魯迅成了超級奶爸,孩子午夜醒來,為了讓許廣平好好休息,半夜寫稿的魯迅迅速放下筆,上樓接替女傭,陪孩子玩耍,想辦法哄孩子入睡,嘴裡還哼著自編的歌謠:小紅,小象,小紅象;小象,小紅,小象紅;小象,小紅,小紅象;小紅,小象,小紅紅。一個大文豪哄著小孩子,多麼和諧幸福的一家,畫面太美。另外,從給孩子起的小名上也能看出魯迅是很愛許廣平的,一個小白象,一個小紅象,可想兩人在魯迅心中的地位。


國家人文歷史

以前我也不明白,當我知道了許廣平是29歲剩女嫁給魯迅,反而多了幾分悲憫。她還是有能力的,不然不會嫁給名人。她又是無奈的,這把年紀,同齡人願意娶她嗎?那個時代,婦女獨立,要工作不結婚的,究竟是極少數,不是每個知識女性都能成為林巧稚。她委屈地嫁了,因為朱安死也不走。她只能選擇名望,有了孩子,她就是魯迅的夫人,朱安是離婚不離家的前妻。幸福嗎?不要去揣測吧,眾所周知魯迅是肺病患者,他是說過,送給愛人貓頭鷹,那只是有心無力的美好願望,我敢說,許廣平服侍他的時候為多吧。周老爺子說,他和朱安,琴瑟異趣,過著實際上的獨身生活。如果他是猛男,即使是毫無感情的包辦婚姻,也會撲上去。他只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已。他的廣平兄溫文爾雅,才華橫溢,使他煥發青春,傳宗接代。人就是有人性,不能說魯迅是大師,就把他神化了,大家以為如何?


冬天裡的大懶貓

幸福的根本定義是什麼?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釋。按當代說法,魯迅是成功的網絡作家,有錢,做自己喜歡的事,沒有桃色故事,顧家愛孩子,女人心目中的好丈夫。許廣平算是全職太太,丈夫人不錯,也沒聽說貼孃家,兩人溝通也不錯,都能懂對方的意思。所以,除了因為先生比太太大很多他們的性生活是不是愉快不知道外,他們的婚姻看起來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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