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讀懂無定河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位於定邊縣境內的無定河(紅柳河)源頭的涓涓細流

從無定河源頭走到入黃河口處,我看到了她在源頭處的涓涓細流,看到了她在荒漠中艱難地前行。我似乎也感受到她面對戰爭踐踏時的那種無助,感受到她在遭受汙染時的苦楚。然而最終,無定河堅強地生存了下來,養育這片黃土地上的兒女們。

無定河沒有眾多支流,沒有優越的條件,就像普通人一樣,她所擁有的是給這片土地上的孩子們生的希望和“向死而生”的信念。她在“生”的過程中努力哺育著孩子們,儘自己所能,改善著這片土地的生存環境,因為只有這樣,她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才能展現出來。

如今我們保護“母親河”,就如同長大了的孩子要保護自己的母親一樣,這是一種義務。我們對“母親河”索求已經夠多了,是時候該重視起來了,拿出勇氣,承擔責任,為“母親河”的清澈貢獻力量。

一條大河育塞北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無定河注入黃河

在廣袤無垠的中國西部,一條發源於榆林市定邊縣白于山脈北麓的大河,在陡峭的石壁間、狹窄的河谷裡奪路而出,奔騰不息,一路蜿蜒而來,在陝北高原上畫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後,滾滾注入黃河。她歷經滄桑,卻一刻也未停歇地哺育著這片土地上的兒女。她,就是無定河,榆林的“母親河”。

讀懂了無定河,才算讀懂了榆林,讀懂了那敦厚、純粹、質樸的榆林人。

大漠中流淌的“母親河”

探尋在榆林這片土地上發生的過往,就無法迴避無定河。

從古至今,無論是秦時修築長城,還是漢時北征匈奴,抑或是中國工農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徵到達陝北,一幕幕往事都被無定河見證著。她滋養著無數的歷史風雲人物,傳頌著一段段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描繪著一幅幅經久難忘的歷史畫卷。

無定河古稱口河、奢延水,又名朔方水、朔水、生水,俗名晃忽都河。無定河漢代由榆溪河匯入黃河一段通稱帝原水。唐代起下游沿用奢延水,上中游更名無定河。北魏時期著名地理學家酈道元在其所著《水經注》中詳盡介紹了奢延水的水文特徵及周邊流域概況。直到明代,無定河才確定瞭如今的名稱,上游稱之為紅柳河,中下游統稱無定河。

與黃河其他主要支流相比,無定河不長,幹流全長僅491.2公里,流域面積有3萬多平方公里,佔榆林全境面積70%以上。從榆林定邊發源,流經延安吳起,內蒙古鄂托克、烏審,榆林靖邊、橫山、榆陽、米脂、子洲、綏德、清澗等縣(旗、區),最終注入黃河。

談到無定河,不得不說白于山脈。白于山區地處半乾旱地帶,年降水量不到400毫米,地表植被稀疏,生態環境極其脆弱,水土流失嚴重,山大溝深,行路困難,一度被認為不適宜人類居住。然而,就是在這座最高海拔僅1907米的山脈,卻孕育出了無定河、洛河、涇河、延河等多條黃河支流。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位於清澗縣境內的無定河“魚兒峁”

無定河堅強地生存了下來。越過浩瀚無垠的毛烏素沙漠與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沿途“吸納”榆溪河、蘆河、大理河、淮寧河、銀河、秀延河等支流後,來到下游的無定河也變得清秀了許多,在河谷間盡情地展現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般的曼妙身段,彎彎曲曲,搖擺不定。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無定河支流榆溪河旁鍛鍊身體的人們

黃土高原上的地球之“腎”

沿著無定河中游前行,水草豐盈之景如一幅美妙畫卷突然展開,呈現在眼前。在這片北靠毛烏素沙漠,南接黃土丘陵的狹窄地帶,一處佔地總面積11480公頃的河流溼地不僅成為“鎖住”沙海南移的天然屏障,更成為我國西部地區越冬候鳥遷徙通道上的重要中轉棲息地之一。

無定河溼地具有典型的沙漠河流溼地的特徵,分佈有各類野生動植物350餘種。特殊的自然環境,特別是河谷溼地為鳥類繁衍生息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思緒迴轉,歷史上不斷的戰亂和頻發的自然災害使無定河流域的土地開始支離破碎、溝壑縱橫,成為黃河中游水土流失最為嚴重的地區。

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無定河平均每年輸入黃河的泥沙量達到2.72億噸,佔榆林地區黃河泥沙總量的40%,僅流失的氮、磷、鉀每年就有500多萬噸。

而今的無定河,水域遼闊、風光秀麗。

流淌著說不完的史話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無定河緩緩流過波羅古城旁

沿著無定河從源頭直至入黃河口有許多古蹟,靖邊統萬城、橫山波羅古堡、米脂永樂古城......無一不見證和述說著這條河流邊發生過的故事。

我們在這裡見證了秦朝大將蒙恬率30萬大軍戍邊塞外,“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在這裡見證了衛青、霍去病北逐匈奴,“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在這裡見證了鮮卑、蒙古等少數民族策馬揚鞭。如今,沿著無定河前行,似乎仍能感受到邊塞烽火的氣息從遙遠的歷史深處奔騰而來。

到了近代,無定河仍舊不肯放下她的故事。1936年2月,在無定河東岸5公里外的清澗縣袁家溝村,一場大雪過後,偉人毛澤東在離無定河不遠處居住的窯洞裡,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沁園春•雪》。隨後的日子裡,東征紅軍強渡黃河,取道山西,開赴抗日前線,開啟了一段新的歷史篇章。

敢叫舊貌換新顏

泥沙滾滾,是大多數人對無定河的第一印象。作為一條流經毛烏素沙漠、黃土高原的黃河一級支流,渾濁是無定河在大多數人腦海中的印象。

當來到無定河的源頭時,看到的景象卻與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曾經的一座座荒山早已裝點上了綠色,守護著榆林人的“母親河”。

千里江河萬古流④無定河

無定河中上游交界的王圪堵水庫

從潺潺的細流到逐漸壯大的河水,無定河清澈的程度改變了人們對於黃土高原的傳統印象。站在位於橫山區的王圪堵水庫大壩上,一汪清水映入眼簾,清風徐來,空氣中竟透出一絲香甜。

是什麼讓無定河及其周邊的環境有了今天如此巨大的變化?榆林市水務局局長賀文元表示,自實施河長制以來,除了通過打壩淤地、植樹種草等改善自然環境外,榆林市針對無定河流域內汙染源進行了專項調查,嚴格監測跨界斷面和重點水域情況,初步形成了覆蓋全市的水環境監測網絡,使得無定河干流多個斷面總磷濃度逐年上升的趨勢得到了扭轉。

此外,2017年12月,榆林市還制定了《無定河全線綜合整治規劃》,總投資178.4億元,採取水資源開發利用、水汙染防治、水災害防治、水環境提升、水流域管控等5項措施,對無定河全線進行綜合整治,力求形成“一河兩岸築安瀾,三帶四區興產業,六城九域美景觀,生態文化寫山川”的良好局面。

如今,通過榆林人的不懈努力,無定河告別了她舊時的模樣,正在向人們展示著新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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