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故事——派出所 片警兒 老邢 的詭異故事——第一集

老邢幹了二十來年的警察,從部隊退伍之後,就回到鎮上當了街道派出所片兒警。

《武林外傳》火了以後,老邢就得了一個邢捕頭的外號,老邢本身就是個熱乎腸子,這下走在大街小巷,遇見個熟人就是邢捕頭,邢捕頭的叫著,老邢也樂意聽。

年輕的時候,老邢還是小邢,在部隊當兵,守著祖國南疆國界,一次追越境的毒販子,在叢林裡踩著雷,一條腿炸壞了,只能退役。地方上本給安排在了市裡一處清閒的文職工作,結果老邢堅持回鎮上,覺得自己當兵的訓練不能白費,就幹上了派出所民警,這一干就是二十來年,別看老邢一條腿不利索,走起路來那還是有著一股子軍人的霸氣在裡面。

鄉野故事——派出所 片警兒 老邢 的詭異故事——第一集

正值三伏天,派出所沒什麼事,三個小年輕都在偷偷的趴在桌子上眯著瞌睡,老邢倒是不閒著,拎著一桶水在院子裡灑水,財政緊張,派出所那不大的院子還是泥巴地,太陽一烤,走起路來灰蓬蓬的,老邢也就天天時不時的提著一桶水灑水。一桶水剛要見底,突然從院子門外衝進來一個人,直往老邢身上撲,老邢也不愧是當過兵,守過邊境的人,雖然一條腿不利索,但一個靈巧的側身,那撲來的人噗通一聲趴在了老邢的腳邊,臉直直的撞在了地上。

老邢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彎腰準備扶起那個人,在手指剛觸碰到那個人的穿在外面的外套,一股冰涼的感覺順著老邢的手直達內心,老邢神經瞬間緊繃了一下,這是長久巡視邊境的養成的條件反射,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大腦馬上就會做出警覺的反應。這時候,老邢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人居然穿著一件類似中山裝的外套,格子布的褲子,光著腳,渾身溼噠噠的,露在外面的手和腳都有一層淡淡的青色,而且從趴到地上後就一動不動,臉正朝著地,雖然地上老邢撒過水,但一個人直挺挺的趴下去,還是濺起了不少的塵土,漏出來的臉部都粘著塵土,什麼也看不清楚。

老邢趕緊放下另一隻手的水桶,蹲下身,伸出手插進了那人的衣領中去摸動脈。手掌又是一陣冰涼,不出所料,根本沒有心臟跳動的感覺,老邢匆忙起身幾個健步到了辦公室,打開儲物櫃,邊拿出警戒線邊對著正在 桌子上趴著的三個小夥子喊道:六子,乾東,啟明趕緊起來去院子裡防止有人進來。那三個小夥子聽見聲音,一下子從椅子上坐直身體,眼睛還沒睜開,只聽六子帶著睏倦的聲音傳來:上級來檢查了麼,什麼時候到,師父,你這麼大聲幹啥,嚇了我一跳。

這時,乾東和啟明也已經揉了揉睡眼迷糊的眼睛站起身來,乾東接話道:什麼檢查啊,你師父讓你去院子裡站崗呢。說完自己先是一愣,眼睛裡清明瞭幾分扭頭對著老邢道:刑叔,在院子裡警戒幹什麼?啟明已經端起身邊水杯往嘴裡灌了一口水說道:邢捕頭啊,這大中午的,日頭毒辣辣,站什麼崗啊。

老邢把找到的警戒線直接扔給六子有些怒道:讓你們去就去,把院子裡地上的人圍住,趕緊的。說著自己就往辦公室電話邊走去。三個年輕人還有些迷糊,老邢雖然不是所長,但資歷老,業務強,所長很多問題也是和他商量,今天所長去市裡開會,本想著中午能偷偷懶,這下乾東和啟明心中都生出一絲怒意,倒是六子接住警戒線,快步朝院子裡走去。啟明挪動腳步嘴裡低聲嘀咕道:小六子,你可真是邢捕頭的好徒弟。說著也老大不情願的跟著小六子。乾東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正準備走出去,剛抬起腳步,只聽見院子裡六子大喊道:師父,這咋一個人趴在地上啊。說著就要去扶。老邢正在電話前撥號,聽到六子的喊聲,對著窗戶就是大喊:別動,把這個人從院門的腳印到趴著的地方圍起來,什麼人都不能進入。六子一個激靈,止住腳步,定神一看,那趴著的人頭髮,衣服溼漉漉的,臉直直的朝下,雙手雙腳裸露在外面,還泛著青色,關鍵是這衣服和影視劇中看見的民國時期的衣服有著好幾分的相似。六子不敢往前走了,身後的啟明也看到了這一幕,一隻手搭在六子的肩膀上聲稍微有些顫抖的說道:死的還是活的?

這時乾東快步走了出來,直接越過兩人,走到離趴在地上的人不足一米的地方站定,蹲下身看了一下大聲對著辦公室裡喊道:邢捕頭,什麼情況,這裡咋有一個死人啊。六子和啟明一聽,嘴唇竟開始抖動,顫顫巍巍的說道:死人,死人。說著腳步不自覺的一步一步向辦公室倒回去。六子剛轉身準備找自己的師父老邢,一個踉蹌,原來自己身後的啟明已經和自己師父撞了個滿懷,老邢顧不得說什麼,一把搶過六子手中的警戒線,快步走到院子門對乾東說道:你能看出點什麼?說著自己就開始在院門大鐵門上系警戒線。乾東站起身來,一隻手摸索著下巴那剛剛長出的一些胡茬,一邊沉思道:目前沒看出多少,確定是死了,而且可以確定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你看裸露出來的手和腳,皮膚已經泛青,而且已經有屍斑出現。說著乾東突然轉身快步走回辦公室在自己桌子下面的小櫃子裡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麼。老邢已經把警戒線佈置完畢,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對著還縮在辦公室門邊的六子和啟明說道:你看看你倆,膽子就這麼小?六子這才緩過勁對著老邢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咱所院子裡咋有個死人。啟明也是跟著說道:邢叔,這也太嚇人了。老邢抽出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口,蹲在辦公室門前的門沿下把自己灑水遇到的情況簡單得 說了一下,六子聽完抬頭望了望正烈的太陽,感覺自己的背一陣陣的發緊發涼。

乾東走了出來,只見乾東已經帶上口罩,手裡拿著一個銀白色的工具箱,快步走到屍體旁邊蹲下,帶上橡膠手套,老邢剛要阻止,只見乾東打開工具箱拿出一些鑷子,吸管,試管等工具,在屍體身上開始採集樣品。乾東邊做邊說道:邢捕頭,給市局打電話沒?老邢站起身來扔掉手中的菸頭說道:已經打了,估計得半個小時,你這是在做什麼?乾東透過口罩嘿嘿一笑道:你忘記我在學校學的是什麼了?這天氣,不趕緊保存好樣品,等市局的人來了再採集,結果就不準確了。老邢這才想起乾東在警校可是跟屍體打交道的,怪不得見到屍體跟見到家常便飯一樣,老邢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六子和啟明,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走到乾東身邊把自己所看見的又詳細的說了一邊,然後把自己手指觸及到屍體那種冰冷的寒意還強調了一下,雖然老邢不害怕,當年在邊境上不知道看見了多少不小心踩雷的毒販子的屍體塊,但老邢對那種順著手指傳到心底的寒意還是有些畏懼的。

等採集完樣品,乾東起身把幾個試管拿著放到了辦公室的小冰箱裡,這是老邢自費買的,老邢經常自己從家帶來一些可以直接吃的蔬菜和水果,放在冰箱裡,免費為大家謀福利,今天這個小冰箱可起到大作用了。

乾東做完這些後就開始坐在桌子邊翻閱自己抽屜裡的書,查找一些能判斷時間的資料。老邢招呼著已經鎮定下來的六子和啟明,讓他們去街上小飯館把一個大的遮陽傘給抬了回來,直接遮住了屍體的陽光,並用一塊白布蓋住了屍體,老邢仔細看了一眼,屍體上的青色已經更加的重了,老邢知道這是屍體的變化過程,最後變成類似紫色茄子的顏色,但老邢意識到這個過程好像被加快了好多倍。

三個人,老邢,六子和啟明就站在大太陽下守著現場,老邢還專門在院子外面轉了兩圈,但什麼也沒發現,好像這個屍體是飄著進了院子然後直接撲在地一樣。

老遠就聽見警笛大作,一陣灰塵四起,市局的人到了。車門一打開,派出所的所長先下來了,下車後沒有停留,直接快步走到老邢身邊有些著急的小聲道:怎麼搞的,我正在李局那磨錢呢,家裡咋出了這檔子事,你確定屍體是自己撲進來的?有這麼邪乎的事?老邢也同樣小聲的轉身抬起手臂一指說道:趙所,你自己看,我也覺得懵啊。這時後面又來了一輛中巴似的車,從車上下來幾位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人。所長趕緊迎接過去,老邢轉身回了院子站在屍體邊準備掀開白布。

市局的幾位穿白大褂的人快步走進警戒線,蹲在屍體邊,幾位穿著制服的民警已經把老邢,六子,乾東和啟明叫進了辦公室,一一錄著口供,老邢講的時間最長,最詳細,尤其把自己感覺到的那股子冰冷描述給了市局的同志後,市局的同志居然呵呵一笑說道:你這說的也太邪乎了,我咋記啊。老邢也是無奈一笑。幾個市局的同志圍著派出所的院子裡裡外外看了幾遍,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鄉野故事——派出所 片警兒 老邢 的詭異故事——第一集

乾東把自己採集的樣品交給了幾個白大褂的同志,本想著能獲得幾句讚揚,沒想到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市局同志用眼睛斜撇著乾東,雖然隔著口罩,但也無法掩飾出他的那種輕視,只聽他用很嚴厲,很正式的語氣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擅自操作很可能破壞很關鍵的線索。說著一把搶過乾東手中的幾個試管,扭頭朝車走去。乾東氣的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屍體被市局的同志帶走,所長坐在辦公室長吁短嘆,六子和啟明聚在一起小聲嘀咕,乾東在那坐著一言不發,只有老邢依然在院牆外面一圈一圈得 轉,一直到日落夕陽,也沒發現什麼。

回到院子,只見所長正蹲在院子門口,手裡一把黃紙,幾根已經點燃插在地上的香,居然開始燒紙起來,老邢走過去蹲在身說道:有這個必要麼?趙所無奈道:哎,晦氣,晦氣啊,你說這怎麼就搞到咱們所來了。說著跟趙所回到辦公室準備收拾一下回家。

今天是六子值班,只見六子在辦公室一圈一圈的轉,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老邢已經走到院門了,想了想跟所長低聲說了幾句又轉身回到了辦公室對六子說道:六子啊,趕緊去給師父沏一杯熱茶,再去街上買二斤豬頭肉,今天師父陪你值班。六子一聽,心裡滿是激動和感激,眼睛也亮了幾分,匆忙一路小跑朝街上跑去。

老邢自顧自的坐在桌子前,給家裡打了電話說自己值班不回去,就拿起這兩天的報紙開始瀏覽起來。突然一則短訊映入眼簾,老邢快速瀏覽了一遍,大意是本市某鎮一處灌溉工程清淤工作中,挖出幾具石棺,開棺後,棺內屍體為民國時期,面容栩栩如生,市相關專家解釋是因為石棺密封性極好,又是水下淤泥裡,溫度較低,故屍體保存完好。老邢有仔細看了兩遍新聞,這事老邢前兩天聽說過,在當地也引起了不小的動靜。老邢看看了報道的日期,兩天前,趕緊又找到這兩天的報紙,再也找不到相關的新聞。老邢斷定這兩件事肯定有什麼聯繫。

突然老邢感覺自己手指癢的難受,兩隻手來回搓了好幾遍,就是那摸了屍體脖子的那兩根手指,越想,越感覺一股鑽心的癢越明顯。

老邢心中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等六子一回來,老邢交代幾句,就朝老張家走去。

老張,鎮上出名的中醫,沒有店面,更沒有鋪子,就是在自家院子裡的一間儲物間擺了一張桌子,只開方子,不賣藥,一般都是自己去藥店抓藥。

老邢和老張相識還有要從老邢才退役回鄉說起,老邢在街上抓住一個小偷,奈何自己腿上有傷,愣是沒追上,自己還摔了個狗吃屎,來扶起老邢的就是老張,一番交流,老張給老邢弄了一個貼膏的方子,老邢自己買了藥材回家自己熬了幾貼,還別說,雖然傷依舊在,可走起路來比從前好了很多,都能小跑了,從此老邢只要自己和家人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都跑來找老張。今天也不例外,老邢快步走到老張家,還沒進屋,就聞到老張家一股股的燉肉的香味傳來。老張正在院子門口來回散步,見老邢來,微微一笑,然後突然眉頭緊蹙,直接拉著老邢進了院子。

院子裡老張媳婦兒見老邢來了,笑著說道:邢捕頭來了,你鼻子可真長,今天燉了豬腿,你還怪能趕巧。沒等老邢說話,老張拉著老邢就坐在院子裡說道:邢捕頭今天可沒口福,七天,一點葷腥也不能碰了。老邢一聽,心中一驚,趕緊說道:我這是咋了,咋還不能吃肉了呢,說著把自己的手指伸出來給老張看說道:這手癢的難受,你給看看。老張戴上眼鏡,藉著最後的夕陽餘暉看了一眼,只見老邢的手指已經開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還在流動,外表已經開始發紅。老張站起身進了廚房,老邢也是起身準備跟著,老張擺擺手示意老邢坐下,自己去廚房拿起火鉗在地鍋火塘裡一陣搗鼓,夾出一塊火塘壁的泥土塊子,夾著就走到院子裡放在了老邢面前的地上說道:拿著握在手裡。老邢一看,有些鬱悶到:老張,這是火塘土啊,還冒著煙,不燙啊。老張說道:就是趁著熱,趕緊的。老邢沒有多話,這麼多年,對老張的信任已經深入骨髓,直接拿起那塊火塘中還熱著的土塊就握在手裡,起初一陣的炙熱燒灼感傳來,老邢差點條件反射的扔了出去,但燒灼感一過,一股輕很多的溫熱感在手指中流動,手指的瘙癢感直接消失,心裡也沒那麼多煩躁了,相當舒服。老邢扭頭看了一眼老張說道:就知道你有辦法。老張看了一眼老邢,站起身來回屋,不多時,拿出一根縫衣服的針,握著老邢的手對那兩根手指一紮,只見兩根手指上的小洞一滴一滴青紅色的血液順著老邢的手指頭滴落在地上,直到血液是鮮紅色後,老張嘴裡喝下一口水,對著地上的血夜撲的一下噴了一口嘴裡的水,還小聲唸叨了幾句,起身接了一盆清水直接沖洗了一遍。

老張把老邢叫到自己那個儲物間直接問:你怎麼沾染上這東西?老邢瞬間懵了,眼神有些迷惑到:沾染什麼?老張一看,直接坐在桌子邊,抬抬手示意老邢也坐下問道:你這兩天摸了什麼不該摸了,講講。老邢這才意識到可能那屍體有問題,就小聲一股腦的把今天自己經歷的一些事說給了老張聽,講的比錄口供的時候還詳細,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細節。老張聽完,沉思了半天,直到自己媳婦兒飯菜已經端上桌,喊了幾聲了,老張才起身交代老邢道:七天,別沾葷腥,去買些雄黃泡酒喝兩天。

鄉野故事——派出所 片警兒 老邢 的詭異故事——第一集

出了屋門,桌子上顯然有老邢的碗筷,老邢一臉疑惑和鬱悶,老張說道:你先回所裡,明天我去看看。說著老邢也不再問什麼,轉身回到了派出所,六子已經把豬頭肉買回來了,還有溜肥腸,這都是老邢愛吃的,看著豬頭肉的顏色,老邢不自覺的想起了今天那具屍體的顏色,又想到老張的話,直接讓六子拿到別屋裡吃,自己出門買了一份素面。

夜裡,老張正睡的香,突然電話鈴聲想起,一陣急促的響鈴,把老張從睡夢中直接拽回現實,老張坐起身來拿起電話,沒等自己先開口,對方急促的聲音已經傳來過來:是xx鎮派出所麼,你們今天報案那三個人明天集體來市局一趟。老邢趕緊接話道:我就是今天報案的邢愛國啊。對面一聽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老邢啊,我是李善成。老邢一聽,老所長啊,前兩年在自己所當所長,這兩年調進市局,趙所接的班。

老邢趕緊問:老李,咋回事啊,明天還得去市局?電話那頭似乎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邪乎了,據說那人已經死的不少年了,下午屍體拉到市局這邊的藏屍間,上面就有人來了,直接在解剖間忙活到剛才,要不是需要個打下手的讓咱局裡的一個法醫去了,聽到了一些東西,不然這點消息都不知道,局裡領導讓我通知你們明天到市局開會。那幾個下來的人嘴巴很緊,也只聽到這點消息,具體誰也不知道,局領導都沒權過問。說罷又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老邢又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根接著一根菸的抽,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已經恢復如常,隨著一聲雞鳴,老邢起身叫起來在另一個屋裡值班的六子,交代了幾句,匆忙朝老張家走去。

明天繼續,這個故事應該會分三集講完,希望大家喜歡,因為自己有本職工作,每天只能騰出一兩個小時來寫故事,謝謝大家的喜愛和支持,謝謝。傻子的故事另一種結局有多少人想看啊,忙活了幾天,有點找不著感覺了,就先分享了這個故事。想看的留言一下,抽空寫出來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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