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沒有身體,豈能作畫?

对她来说,没有身体,岂能作画?

瑪利亞·拉斯尼格《雙人自畫像》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PS1 (MoMA PS1)正在展出奧地利著名藝術家瑪麗亞·拉斯尼格,在70年代的紐約製作的一系列實驗先鋒電影。展覽重點展出了一些新發現或新修復的作品,探討的是在身體性的語境下如何看待自身、思考侷限。這些影像包含了動畫、聲音和文學性旁白,方便觀眾理解藝術家的創作意圖。

從柏拉圖的時候開始,身體就被看成是與精神相對立的,是通往智慧的障礙。啟蒙過後,人變得更加理性了,雖然不像中世紀,身體被看成是罪惡的象徵,但它卻被認為拖了人類認知進步的後腿。可是身體真的不重要嗎?人可以僅僅靠意識和理性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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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地球上的比賽》

不!藝術家瑪麗亞·拉斯尼格認為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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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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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體,豈能作畫?

瑪麗亞·拉斯尼格(Maria Lassnig)是一位奧地利藝術家,早期受到無形式運動、抽象畫派和超現實主義等藝術運動以及現象學和精神分析學的影響,發展出了一套稱為“身體意識”(Body Awareness)的繪畫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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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科幻自畫像》

拉斯尼格相信“真實隱藏於身體的內在情緒之中”,她畫了很多自畫像。對她來說,把自己的身體情緒翻譯到繪畫中將是最直接,也是最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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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你/我》(局部)

熟悉拉斯尼格的觀眾一定會記得那副雙手各握住一把手槍的繪畫,她將其中一把手槍指向了觀眾,另一把則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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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語言網絡》

拉斯尼格的繪畫是大膽的,她常把人置於中心,畫面色彩鮮豔,同時也充滿了對抗性。作為一位女性藝術家,拉斯尼格對自己的身份以及對身體和外界的感知異常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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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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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廚房新娘》

意大利著名策展人和藝術評論家Massimiliano Gioni曾評價拉斯尼格:“60多年裡,她常創作顯得坐立難安、充斥亢奮或絕望情緒的自畫像,始終探索如何用繪畫表現人的身體與個體身份。通過自畫像,拉斯尼格建立起自我表達的個人化百科全書體系,並藉由‘身體繪畫’,將繪畫用作自我解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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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男人和女人》

雖然拉斯尼格曾多次代表國家參加威尼斯雙年展等國際性藝術展,但是一直以來,她都不太為世人熟知。直到2008年,英國的蛇形畫廊舉辦了她的大型個展,她才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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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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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拉斯尼格已經是89歲高齡了。也正是通過那次展覽,人們發現了這個忠於身體進行作畫的女性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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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受困的女人》

從繪畫到影像

上世紀40年代初,拉斯尼格在維也納美術學院學習的時候,她的繪畫還沒有受到很多流派的影響,一直都是專注地表現身體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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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自畫像與對話框》

50年代末期開始,她的繪畫傾向了抽象表現主義,她仍然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作品愈加抽象,可是作品裡的心理穿透力卻愈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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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像獨眼人的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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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戰爭的復仇》

在《像動物一樣的自畫像》(Selbstporträt als Tier)、《自我平衡》(Balancing Myself)、《新自我》(Dreifaches Selbstporträt/New Self)和《自畫像與對話框》 (Selbstporträt mit Weinglas)為代表的畫作中,熱烈的粉色以及豔麗的紫色在畫面上恣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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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有腦子的女人》

拉斯尼格筆下的人和物,從來都不曾是現實的反射,而是身體的意識流寫作,畫面上非自然的色彩代表的是最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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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自己與豚鼠》

70年代,拉斯尼格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紐約度過的。在此期間,她涉足了電影領域,並且製作了若干先鋒電影影像,包括了一系列新穎的動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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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康塔塔》劇照

從靜態的繪畫跳躍到動態的影像,這對拉斯尼格來說是個新挑戰。以前,她專注地在畫布上描繪自己的身體,抓住每一分每一秒記錄下身體短暫而微觀的情緒狀態,現在她又是如何操作影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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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康塔塔》劇照

拉斯尼格在影像上的實驗很靈活,她將繪畫融進影像,靠繪畫傳遞情緒,在此基礎上進行著關於性別、關於身體的敘事。此外,她還經常在影像中現身說法,這對她來說是自畫像之外的另外一種表達身體意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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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康塔塔》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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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片《夫妻》劇照

在影片《康塔塔》中,拉斯尼格在前景中以唱歌的形式講述自己一生的故事,背景用鮮活的動畫輔助進行敘事。此外,她還製作了很多類似寓言式的動畫作品,表達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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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自畫像》

無論繪畫還是影像,拉斯尼格一直忠於她的“身體意識”理論,不斷地在模糊的知覺和模糊的表達可能性之間進行嘗試。通過這些可見的載體,她記錄了身體的情緒、時間的流逝;同時,也和觀眾、世界進行了一場關於理性與感性之爭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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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斯尼格《自畫像》

可以肯定,我們都是肉,是強大的動物骨架,每當我進入一家屠夫的店鋪,總是非常驚訝,自己竟然不是處在動物的位置上。——弗蘭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

正在展出

对她来说,没有身体,岂能作画?

展覽:《瑪麗亞·拉斯尼格:紐約電影1970-1980》

地址: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PS1 (MoMA P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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