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推薦】方偉：我的詩詞創新嘗試

著名詩人 方偉

【濯纓說詩】第一輯：我的詩詞創新嘗試

從20歲真正入門算起，我的詩齡迄今已經40年了。許多年來，自己清醒地認識到，詩詞要想發展，就必須創新。何謂“新”？“新”，就是前所未有，“新”，就是與眾不同；“新”，就是在沒有人走的地方踩出一條路。下面，我就結合我自己的創作實踐來談一談我的詩詞創新嘗試。

我認為應該做到如下幾點：

一、站位高遠，使之大氣

讀書養氣，是我一貫的主張。養什麼氣？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不因位尊而增，不因位卑而減。“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是天子之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是匹夫之氣。作為普通讀書人，地位可以不高，而胸中那一股“浩然之氣”不可稍減。“三軍可以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其志也”，是“氣”；“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是“氣”；“位卑不敢忘憂國”，是“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是“氣”。胸中有“浩然之氣”，觀察社會，考慮問題，就能從大處著眼，發而為詩，就顯得大氣磅礴，氣度雍容，境界闊大，心胸高遠。這樣寫出的詩詞，可以稱之為：眼界新，角度新，境界新，等，同樣屬於創新的範疇，而且是很重要的創新。如：

詠鷹

躍起蒼崖試一翔，凌風兩翼自開張。

北冥有鳥差堪擬，南海之魚亦莫藏！

但見大洋移足下，遑論小島是何方？

歸來一笑梳毛羽，冷眼瞧他落日黃。

這是我幾年前在論壇上當版主，看到一個詩友寫了一首詠鷹的詩，覺得寫得很好，一高興就寫了這首和作，髮網上後，大家都覺得比較大氣，那麼，大氣在哪裡？我且自己解析一下：

首聯寫鷹的起飛地點和形象，是破題，已頗雄健。頷聯以誇張的手法寫此鷹之大，說它可比北冥之鵬，可捕南海之鯤，其大可想而知。頸聯以大洋作為背景，襯托此鷹之大。尾聯寫此鷹歸來，睥睨一切的氣勢。這首詩名為《詠鷹》，其實是託物言志。當時針對日本反華的囂張氣焰，論壇上出現許多反日主題的詩詞，大多直抒胸臆，甚至以謾罵為能事，我就寫了這首，以鼓國人豪邁之氣。之所以在同一主題的作品中顯得特殊，受到好評，就在於它的大氣，含蓄，角度和眼界都與眾不同。

不僅政治題材的詩詞可以寫得大氣，便登山臨水之類的生活題材，亦可以從大處落筆，寫出豪邁的氣概來。如：

臘月初二日遊深圳鳳凰山

左天右海氣開張，不負芳名喚鳳凰。

兩側峰巒如羽翼，一身草樹見文章。

高沖霄漢鳴誰會？遠趁波濤勢欲翔。

真覺我來即飛動，翩翩相載入微茫。

這是2008年臘月登深圳鳳凰山所作的一首七律。首聯從山坐落的環境寫起，給人以開闊雄壯的感覺。頷聯根據山名，把山描繪成一隻鳳凰，兩側峰巒是開張的羽翼，一山草樹是斑斕的羽毛，是寫鳳凰的形象。頸聯寫它高沖霄漢，遠趁波濤，既然是“鳳凰”，就要寫它的飛翔，這兩句是想象鳳凰的飛翔。尾聯，緊承頸聯飛翔之意，彷彿覺得它真的在“飛動”，似乎正載著我在遼闊的海天之間自由翱翔一樣，感覺是一隻活的鳳凰在我們眼前翩翩的飛。這樣寫，就顯得大氣，而且很浪漫。歷來寫海的詩詞很多，我自己也寫了很多，我每次寫海，既要力避古人，又要力避自己的從前，每一首都不落俗套，不走老路，這就是我在站位高遠方面的創新嘗試。

詩如此，再看下面這首詞：

八聲甘州·泰山觀日出

正一輪紅日出扶桑，箭光射人寰。但千峰肅立，萬人鼓譟，仰面爭看。我亦大開雙臂，擁抱一輪圓。天地精靈氣，納入丹田。

頓覺筋強力飽，要凌空一舉，平步登天。到靈霄殿裡，會會眾神仙。早聽說，蟠桃熟又，問緣何，不許列瓊筵？泰山下，有人看我，也在雲端。

上闋：寫泰山日出和觀日出的情景，“大開雙臂，擁抱一輪圓”，已見雄奇。下闋：全然想象之詞，由泰山高聳入雲想象到天宮，最後結拍：“泰山下，有人看我，也在雲端”，最見氣度。

需要說明兩點：一是，詩不一定必須要寫得大氣才好，“小橋流水”、“曉風殘月”同樣能寫出好詩。二是，寫這類的詩詞，一定要用形象說話，不能寫成說教，不能寫成叫囂。

二、放飛思維，使之跳脫

有一個說法是：散文像散步，詩歌像舞蹈。散步，一步一步地走，可以。舞蹈就不行，就得時而慢時而快，時而一蹦老高，時而一跳老遠。所以，詩詞不能像散步那樣四平八穩，得有跳躍。我謂之曰：“跳脫”。

我昔年在論壇上，看到很多詩友論功力是相當雄厚的，國學基礎好，詩詞格律也掌握得精熟，就是不夠跳脫。有人問我什麼是跳脫，我說，你讀過《西遊記》吧？唐長老走路，是平穩，孫悟空翻筋斗雲，是跳脫。寫詩詞的人，應該有一些孫悟空翻筋斗雲的功夫，因為“文似看山不喜平”，詩歌更是“不喜平”的。

怎樣做到“跳脫”，就是要鼓起“聯想”和“想象”的雙翼。嚴羽說：“詩有別才，非關學也”，所謂“別才”，就是天賦。就寫詩詞來說，天賦主要就是聯想力和想象力。

什麼是聯想？就是由此及彼。聯想需要一個人有足夠的知識儲備，知識貧乏的人，聯想力強不了，你缸裡就那麼兩粒米，你做不了一大鍋飯。單有知識儲備還不夠，還要善於把已有的知識迅速敏捷的想到點到，當需要某種知識的時候，能夠了然於胸信手拈來。能把天上、地下、宏觀、微觀、仙家、冥界、古典、今事等等的知識，快速的“想”得起來，“聯”在一起，這就是“聯想”。

什麼是想象？就是無中生有。把本來不存在的事物描繪的像真的一樣。舉例說明之吧：《西遊記》，大家都熟悉。唐僧，是真有這麼一個人，而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都是無中生有的，天宮，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以及天上的諸仙，等等，都是虛構，但我們讀《西遊記》，彷彿身臨其境，這就是作者具有超人的想象力。具體到寫詩詞，李白的很多遊仙詩，就帶有想象的成分，譬如：“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他所寫的這位“明星”（即仙人）是不存在的，但李白卻寫得煞有介事，這就是想象。

構思一首詩詞，根據主題的需要而產生豐富的聯想和奇特的想象，這樣不僅能拉開詩詞句與句間的距離，而且可以使詩詞顯得形象豐滿，瀟灑飄逸，充滿浪漫主義色彩。其實，這也是創新的範疇。

看十二月臺歷作

檯曆翻成無可翻，看看戊子又殘年。

塵埃野馬飄飄也，蝴蝶莊周栩栩然。

心氣漸平真是我，山餚能適半如仙。

只因住與南冥近，時有潮音到耳邊。

這是我2008年底在深圳時寫的一首七律。首聯：檯曆共十二張，到十二月，檯曆剩最後一張，一年的歲月又快完結，因而有所感慨。頷聯：上聯聯想到莊子《逍遙遊》上的話，“塵埃野馬”比喻飛馳而去的歲月，下聯仍是聯想到莊子《齊物論》，不知蝴蝶為莊周，還是莊周為蝴蝶，一年在迷離恍惚中度過。頸聯：年齒漸增，慢慢變得心平氣和，接近了真我，連山餚野菜都能適應，已近仙境。尾聯：時在深圳，住近南海，時有海潮震耳，令人猶不能如太上之忘情，還是多有感慨啊！全詩有十二月的檯曆觸發感想，然後每聯為一組，聯與聯間的意思不停地蹦跳跨越，來回翻飛。我所謂“跳脫”，這一首可以作為例子。

木蘭花慢·望月

今宵天上月，長向我，只無言。但渺渺清波，漫空流溢，都到欄杆。空悵望，多少恨，正良辰美景奈何天。除是獨思獨想，不知為缺為圓。

何當同去舞翩躚，含笑挽纖纖。把伐桂吳剛，搗舂靈兔，都放一邊。蟾宮裡，無人處，喚滿天星子坐堂前。說點漁樵閒話，一毫塵滓不關。

這首詞，通過對月宮情景的想象和描繪，表達一種理想難以實現的苦悶和希望尋求一種逃避，所謂“一自高唐賦成後，楚天雲雨盡堪疑”，其實是借望月而別抒懷抱。

八聲甘州·望星空

把一彎新月作輕舟，飄飄渡銀河。看星兒星女，青梅竹馬，耳鬢廝磨。爾自雙雙對對，我亦挽姮娥。琪樹瑤花裡，細語輕歌。

檢點星雲星系，嘆三千世界，淨土無多。想地球當日，百獸舞婆娑。自人猿，初分而後，到如今，平地有風波。何如共，群星嬉戲，長享清和！

這首《望星空》可以作為上篇《望月》的姊妹篇，主題是一樣的，不過這一篇主題明顯一些。上闋，一落筆就憧憬一副美好圖景，可以看做是某一理想境界的勾畫。下闋，心中的某種遺憾和惆悵，已經比較容易看出來，就不再細說了。

這兩首詞共同的特點是，大膽運用聯想和想象，時而天時而地，一會人一會仙，思緒是飛動的，這就是我追求的那一種“跳脫”。

三、運用口語，使之通俗

關於口語入詩，早在《詩經》裡面就有這樣的例子，如“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狂童之狂也且”，這些話都可以視為當時的口語。

也許是很早就受了《詩經》的影響，我在詩詞創作上，也很注重口語的運用。認為口語的通俗、鮮活、靈動，或能給古老的詩詞注入一股新鮮血液。

下面請看我自己運用口語創作的幾首詞：

南鄉子·颱風“鸚鵡”登陸深圳

風勢吼如雷，撼地搖天何壯哉！強向樓頭舒望眼，乖乖！大海連兜拋起來。

沙石暗長街，樹倒車橫樓也歪。驚看半空是何物？猜猜：小女家家紅繡鞋。

這是在深圳時寫的。雖有誇張，但基本寫實。其中“乖乖，大海連兜拋起來”、“猜猜，小女家家紅繡鞋”，純然的口語。

我有個詩友，網名叫閒吟客。我當時在論壇正積極，他因為在他縣裡負責扶貧救災工作，整天忙下鄉，很少上網，於是我就寫了一首《南鄉子·調閒吟客》的詞：

日日下鄉行，馬不停蹄人不寧。累得骨頭都散架，哼哼，你想閒吟都不成！

雖不是公卿，到處村鄉遠送迎。 整日吃香還喝辣， 明明， 佔了公家多少盈？

全詞都用口語。通過調侃，顯示兩人的友誼，讀來輕鬆幽默。

閒吟客是河南省詩詞學會的理事，有一次省詩詞學會開會，我事先約他一起從信陽走，結果他卻直接跑鄭州來了。於是我又寫了這麼一首詞：

賀新郎·與閒吟客相約赴鄭，而他先我而去，作此責之

不見閒翁久。想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千里中原平如掌，到此山峰疊皺。嘆漂萍，總難聚首。幸有當時蓼城會，到如今，猶覺天恩厚。共消得，詩肩瘦。

這回約準吟詩友。又誰知，束裝就道，掉頭先走。大步流星追將去，悵望車塵難就。早累得，汗盈襟袖。但是今宵能相見，逮住他，先灌三杯酒。然後再，握握手。

當時這詞發論壇，詩友們驚呼：詩詞原來還可以這樣寫啊！是啊，這樣的語言，辛棄疾用過，顧貞觀用過，不過我用得更加大膽潑辣一些而已。

四、運用時語，使之新潮

我在創作中，非常注重語言的新鮮感。除了上面說到的用口語入詩詞外，我還喜歡用現代流行語，譬如網絡語，流行歌曲歌詞，手機短信，等等，凡是適合入詩詞的，基本都能被我順手拈來。我覺得這樣的詩詞讀來，起碼讓讀者覺得不隔膜，甚至會感到很新潮。如：

高陽臺·賞竹

早起枝舒，晚來葉卷，幾回暗禱蒼天。生怕迷魂，隨風化作輕煙。天公果是知人意，許清高，長駐人間。笑吟吟，青在枝頭，綠在心田。

人間多少繁華事，待司空見慣，也覺渾閒。青眼開時，除君便是梅蘭。爽然一枕清風裡，便和君，相約年年。懶瞧他，一半美人，一半江山。

這是我有一年在陽臺上新種一盆水竹。開始有很長時間奄奄一息，好不容易存活了，心中高興，就寫下這首詞。最後一拍：“懶瞧他，一半美人，一半江山”。喜歡唱歌的朋友都能知道它的出處。當時有一首歌的歌詞有：“愛江山更愛美人”、“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這一拍就是從這些歌詞裡點化過來的。

五、古體翻新，別開生面

我還經常嘗試著寫一寫《詩經》體、《楚辭》體的詩歌，希望使這些古老的藝術形式重新煥發生機。我寫的《詩經》體、《楚辭》體，已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詩經》、《楚辭》，而是把現代思維、現代語言、現代情感，貫穿進去，使之老樹開花。

請看下面這首《楚辭》體的古詩：

巡天（招魂體）

若干年後，地球將亡。人將何往，帝心彷徨。

帝曰濯纓，休辭勞苦。上下四方，汝實奔走。

纓曰唯唯，吾試為之。一番求索，乃為此辭。

辭曰:

告彼上帝：火星不可以託些。飛船實證，其水早已乾涸些。魚龍失據，屍骨雜錯些。溝渠縱橫，而不見五穀之殘屑些。人臉空在，其族皆已失所些。太空綠洲，至今唯存此荒漠些。彼火星兮，不可以落些。

告彼上帝：太陽系內不可以求些。地內之星，金石亦為之流些。地外之星，凜乎不可以遊些。陰風如刀，解人肢些。隕石亂飛，砸人頭些。彗木相撞，已結仇些。刀兵暗起，不知由些。何處安居，我心憂些。

告彼上帝：銀河之大，不可以住些。一條弱水，不浮毛羽些。此邦之人，莫我肯顧些。紅睛綠毛，森可怖些。或有妖童，口如鬥些。日食千人，骨不吐些。我心顫顫，面如土些。

告彼上帝：河外星系，不可以往些。千萬光年，誰敢想些。時空隧道，不可訪些。身雖欲至，徒悵惘些。

亂曰：九天高處兮望地球，藍晶晶兮綠油油。日晝明兮星夜耀，月當燈兮何其好。天分四時兮生五穀，寒暖適宜兮食用足。恨彼小兒兮自不良，逆天而行兮自取亡。自取亡兮餘幾日，我為地球兮長一哭！

這是一首環保主題的詩。第一段是序，針對地球環境日益惡化，上帝派“濯纓”為人類別尋一處安身之地，於是“濯纓”乃奉命“巡天”。然後從月球、火星、太陽系、銀河系一直“巡”到河外星系，這些地方都不適合人類居住。最後一段“亂曰”，是全詩的總結，整個宇宙，只有地球是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希望人類共同珍惜，保護地球。這樣，環保這一主題，至此才凸顯出來。形式是“楚辭”體的，但語言卻儘可能通俗易懂，而其內容，則完全遵循現代科學研究成果，而這些，月球、火星、太陽系、銀河系、河外星系，又都是古人所不具備的知識，所無法抒寫的題材。整體看來，在古體翻新方面，是一次比較成功的嘗試。

六、嘗試度曲，使之體變

元代興起的散曲，有南曲北曲之分，有各種宮調的講究，有加襯字的特點，等等，今人讀來，頗為隔膜，尤其一些曲牌，皆不知所來。散曲較之於詞，具有更多的靈活性，甲和乙所填同一曲牌的散曲，其句數及平仄，往往存在較大差異，所以，很多人喜歡自度曲，我亦然。如：

【雙調·水仙子】

一、上班

有錢難買老來閒，每日上班也是玩。一張報紙從頭看，自來泉三兩盞，倚藤床白眼亂翻。朝霧才將散，夕陽又下山，笑嘻嘻又混一天。

二、讀書

家藏幾卷聖賢書，獨坐燈前個事無。興來架上閒拈取，本不分今與古，哪管他孔孟歐蘇？用世心都懶，藏山夢已疏，但消磨些許工夫。

三、吟詩

閒來無事愛吟詩，唯有此心今尚痴。有時一氣揮千紙，寫完時翹個腿，自吟哦意醉神迷。餓了不能食，寒來不可衣，這其間苦樂自知。

四、習字

書房處處墨淋浪，大紙揮來掛滿牆。二王顏柳都非象，外行人常誇獎，遇行家笑掉牙床。本不圖名利，也非媚帝王，叫咱家自賞孤芳。

五、郊行

中秋過了又重陽，難得天晴爾許長。郊行每到東橋上，笑吟吟隨處望，喜秋來萬里晴光。楊柳依然綠，菊花猶未黃，拂長空雁字行行。

六、結語

這是我寫的最為規整的一組散曲，因為這個牌子短小，近乎詞，所以感到有章可循。

下面的這一組，則是典型的自度曲。

初夏兜風雜感

【繞池遊】夏來風軟，兜個車兒轉，不問長淮近遠。麥欲開鐮，秧已插田，看風景依稀似去年。

【步步嬌】見田間一個壯年漢，跟著牛兒轉。一陣緊，一陣慢。哼個曲兒，叼著菸捲，好似個活神仙。嘿，冷不丁兒還打個響鞭。

【醉扶歸】我欲把平生所攢買山錢，到此間與他做個伴。看的是一行白鷺上青天，聽的是蛙聲十里出山泉，喜的是稻花香裡說豐年。

【好姐姐】莫學他登樓的王粲，且做個醉酒的青蓮。宅邊五柳，笑吟吟拋媚眼。看青山，花花草草齊裝點，一聲聲勸人的杜鵑。

【隔尾】胡琴羌笛亂吹彈，詩詞歌賦自消遣，最好是含笑添香的讀書伴。

【山坡羊】忽聽那村童亂喊：幾個人來到莊前。一個是豹頭環眼，一個是紅臉長髯，一個說叫什麼劉玄，唬的人渾身亂顫。咱莊門兒沒掩，咱壕溝兒又淺，咱每又不會放箭。不見呵，恐被他把門砸爛。要見呵，醃髒漢，一身的汗，恐汙了咱乾乾淨淨的桃源！

這一組散曲，名義上用的是崑曲《牡丹亭》中的一組曲牌，而實際上並沒有按照原曲牌的字數及平仄規定來填，等同於自度曲。

由於自己在詩詞方面的天賦和努力都不夠，所以，雖然寫了三十多年，也作了一些創新的嘗試，還是沒能取得什麼成績，以上所舉六個方面，是勉強能拿出來和大家見面的，希望大家通過這些嘗試，受到啟發，然後各自邁開大步，向著各自認定的方向，做出各自的創新的努力，誠如此，中華詩詞創新的道路就會越來越寬，中華詩詞將會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

著名詩人 方偉

方 偉，號濯纓軒主人（濯纓），河南省羅山縣人，1958年12月生。河南詩詞學會副會長。著有《濯纓網絡詩文選》《南行詩文抄》《濯纓集》等，另有《論語類編》《走進詩經》等專著。

閱讀更多 雲帆詩友佳作展 的文章

關鍵字: 詩詞 方偉 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