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掃碼”比不上西方式“刷卡”?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景峰】

移動支付已被譽為“新四大發明”之一,許多在中國長期居住的外國人也頗為讚歎。但也有些人認為,移動支付只適用於中國,國外信用卡業務發達,刷卡和掃碼相比並沒有更為便捷,因此沒有移動支付發展的空間。

那麼中國的信用卡業務為何落後於發達國家呢?北大匯豐商學院副教授鮑爾丁(Christopher Balding)在去年底撰寫文章《中國可能無法領導世界:很多進步十分依靠地區環境特性》稱,中國推動移動支付發展的一大原因是中國的銀行體系發展緩慢,一直將利益視為第一位,而不是客戶服務體驗,這就阻止了信用卡使用習慣的發展。

如果10年前提到這個觀點,我們可能沒有太多的實例或者親身感受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但今天不同了,在國外定居的中國人很多,出國的中國人更多。我們可以提出一些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鮑爾丁教授的觀點是有問題的。不是中國銀行體系發展緩慢,一直將利益視為第一位;恰恰是美國銀行或者更廣泛的說是西方銀行一直將盈利放在第一位,致使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不能擁有第三方支付的經濟實惠和便利,而不得不使用費用高昂的信用卡,最後掉進了信用卡債務陷阱,以至於永遠不能財務自由了。

其實鮑爾丁教授作為一個美國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為什麼西方發展不起來移動支付,特別是第三方支付系統,因為大銀行在信用卡方面的收費和利息收入太高了,利潤驚人。可以說信用卡就是銀行和商家的一棵搖錢樹,富人盤剝窮人的另一種手段。

以澳洲銀行為例,澳洲銀行在2015年對商家的維薩卡(VISA)和萬事達卡(MasterCard)的收費是0.839%,外加不等的服務費和終端費用;而美國運通卡(American Express)的商家費用是2.9%;另加10%的服務消費稅。

中國式“掃碼”比不上西方式“刷卡”?

澳洲銀行逾期信用卡餘額的利率為20%多一點,不同的銀行,利率不一樣。而2015年澳洲的官方最高利率為2.25%。

同時,信用卡還收年費,一般是每張卡最高可達500澳元,根據不同的特有功能收費,比如說不同的積分獎勵計劃。

我想不收信用卡費用的商家,一定已經把費用平攤到了每一件商品中,而讓那些付現金的顧客幫著付了一定比例的費用。

為什麼西方富裕階層的人們不在乎信用卡費用,而更願意使用信用卡付款呢?因為他們可以利用信用卡的積分獎勵計劃,而得到免費的旅遊和其它的利益,特別是如果他們有生意,而用信用卡付款生意中的費用,那積分會增長的飛快。我們的一個客戶就是這麼做,每年幾次的商務艙生意/私人出遊。所以對於富人來講,付出的費用和得到的利益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而由於這些信用卡的費用,使得商品的價格上漲,最終買單的是普通老百姓。

現在需要說明的是,最近幾年發展起來的借記卡,更是各個銀行斂財不擇手段的方式。信用卡收費還有情可原,因為終究是我們預先用銀行的錢,但借記卡是我們用自己的錢,卻要付同樣的費用。那我們為什麼不用普通銀行卡呢,那是不收費的,但銀行現在發行普通銀行卡的越來越少。所以在澳大利亞,各大銀行過去是拼命推銷信用卡,而現在,他們改變了戰略,只要你開賬戶銀行就會給你一張維薩或萬事達借記卡。

再一個就是利息收入。由於人們花現金時,會有感覺,那真是花一塊,少一塊,所以會有所節制。但信用卡對於大多數人,就沒有這種感覺,特別是西方鼓勵人們提前消費,只有到月底收到賬單時,才知道這個月到底花了多少錢。而那時可能就有點晚了,他們已經掉進了信用卡債務陷阱。

據澳大利亞證券和投資委員會網站報道,澳大利亞人一共有320億澳元的信用卡債務,平均每個持卡人欠款4200澳元。如果他們卡的平均利率為16.58%, 每個持卡人將年付利息700澳元。上述信息是委員會根據澳大利亞最大的財務比較網站CANSTAR在2017年8月11日的報道,基於多個信用卡的利率得出的。

中國式“掃碼”比不上西方式“刷卡”?

同樣,美國的數據也是觸目驚心。據時代網站2016年12月20日報道,平均每個美國家庭負有16061美元的信用卡債務。平均每個欠款家庭每年要支付1292美元的利息。

由於銀行的肆無忌憚,在澳大利亞普通民眾的一再呼籲下,以及澳政府意識到信用卡公司收走的費用也是國家財富的損失,澳大利亞國會終於通過了“2016年競爭和消費者修正案(支付附加費)法”,並於2016年2月25日正式實施。雖說法案實施後,各家銀行和商家有所收斂,但對於銀行和商家來講,信用卡還是一棵搖錢樹。

相比之下,支付寶過去根本不收費,即使現在收費了(2016年),也不過是花費額的0.1%,不足國外信用卡費用的10%。更重要的是支付寶不能透支,這也就避免了人們不必要的負債,使人們花錢時有所節制。

其實我更覺得鮑爾丁教授的文章選擇發表在美國的刊物上,而且是用英文,更有可能是在西方而為西方銀行辯護。因為那些來過中國旅遊的西方人,特別是那些在中國工作,學習生活過的西方人,難免回國後,會和自己的親朋好友談起在中國的支付體驗,而且會滔滔不絕地談到在中國支付時的便利和收費的低廉。而鮑爾丁教授的文章使廣大的西方底層人民——那些根本沒有經濟能力出國旅遊的人——相信,中國人用支付寶是因為沒有其它的支付方式可供選擇,中國的銀行太懶惰;從而依舊認可他們現在費用又高,又不方便,而且又不思進取的西方銀行系統。

就像西方媒體總是報道孩子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而那些精英卻送自己的孩子去昂貴的私立學校,接受嚴格良好的精英教育一樣,我更認為這是鮑爾丁教授在向西方人喊話——西方的支付系統是“最好的”。終歸西方的現實世界需要大批勞動者,而不是管理者;需要大批懵懵懂懂的人,而不是瞭解世界發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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