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王-大帥張作霖(第三百一十五篇)

趙四回到家裡頭輾轉睡不著覺,一幕幕深深印到心裡了,張學良的音容笑貌、舉止動作把她給吸引住了。但她畢竟是學生,她得唸書,而且趙四學習成績相當好。日子長了,把這事就淡忘了,就覺著人世間的事就這麼回事,偶然遇上了有這麼一次機會,一分開了,天南地北,就算完事了。

有一次,趙四跟她爹趕奔北京去辦事,趙四到香山飯店辦點兒事,正好路過網球場,在網球場一拐彎,就是高爾夫球場。張學良穿著一身打高爾夫球的服裝,一邊擦著汗,一邊往外走,身旁還有個高個兒的外國人,正好跟趙四相遇。沒到的是,兩個人先是一愣,而後,張學良十分熱情地跑過來。張學良愛打高爾夫球,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的外國朋友,叫端納。端納是英國人,就在瀋陽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好朋友,端納介紹張學良加入了。英國青年基督教會。而且張學良的英語都是跟端納學的,洋人也是一樣,一回生,兩回熟,跟張學良是莫逆之交,兩個人經常在一起。這次相約來到香山飯店,這個飯店新開張,到這塊兒玩玩,沒想到見著趙四小姐了。

後來,張學良就問"四小姐你怎麼到這兒了?"

一開始趙四不願意說,後來說了:"這飯店是我爹開的,我跟我爹來參加'開業典禮'來了。"

張學良這才知道,鬧了半天,飯店董事長就是趙慶華,趙四她爹,張學良還不知道這個事。這飯店在當時來說那還了得?那是上層人物聚會之地,就這地方,什麼衝浪浴,桑拿全有。所以跟趙四這次見面非常高興,原來在舞廳那也沒談什麼,這回進一步地談談吧。張學良也不打高爾夫球了,兩個人這話也不知怎麼那麼多,直談到吃晚飯還沒談完。最後端納樂搶過來廠,端納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他這出現,趙四臉紅了,不願往下同說了。臨分手的時候,張學良說:"我最近還要返回天津,還到蔡公情,我們兩個人還跳舞。"把時間、地點全定好了,就這麼匆匆分手了。

從這兒之後,張學良刨除軍務、政界的事情處理完了,有空就到蔡公館踉趙四小姐幽會。一來一往,時間長了,兩個人就有愛慕之情了,形影不離,會兒也離不開。每天到深夜,張學良用車子把趙四送到家裡,但張學良總是離著他們家挺遠的時候就下車,陪著趙四走一段路,瞅著趙四進府了,張學良轉身上車,這才走,從來沒進過他們家。

什麼原因?張學良有媳婦兒,張學良的夫人是于鳳至,就他跟趙四結交的時候,張學良兒女雙全,兒子、姑娘都有了。這件事你得避諱點兒,你上人家怎麼說?趙四那不是一般的人,名門的大家閨秀,她父親也是做大官的,給人家留點兒臉面,所以偷著幽會,不敢太公開了。

有一天發生點兒事,本來趙四跟張學良兩人都定好了,還到蔡公館跳舞,結果趙四早早就來了,穿一身新衣服,這身衣服是張學良給她買的,為了叫張學良說好,今兒個才穿上了。往日也收拾,沒這次精心,這次也化妝了,趙四心情非常好,兩個人定好八點鐘不見不散,也是蔡公館舉行舞會,但趙四早早來了,就在那兒眼巴巴等著張學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都九點多了還沒來。情人幽會,哪有錯過鐘點的?今天這個事情一反常態,趙四心裡非常不痛快。趙四心說,怎麼回事?把我給甩了,為什麼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來呢?淮請她跳舞,她也不跳,她兩眼直勾勾地往門口那兒瞅著。九點十五分,汽車響,趙四小姐心一動,來了,怎麼來得這麼晚'?見面我非得問問他不可,為什麼遲到這麼長時間?

哪知道出乎意料,車子停住之後,下來的是張學良的副官,貼身保鏢譚海,從外邊急匆匆進來了。進來的譚海就伸著脖子往四處看,趙四明白是找自己呢,馬上迎上去了。

譚海一看見趙四小姐,把她請到沒人的地方說:"軍團長有急事來不了了,但他心裡也非常著急,知道你在這兒等著呢。軍團長命令,讓我把你接到公館,有急事跟你商議,快跟我走。"

趙四不知發生什麼事,這心就跳個不停,跟著譚海上了汽車。車子一拐彎,來到張學良在天津的公館。下車子上二樓,副官譚海一指這門"軍團長在這屋!"譚海轉身就走了。趙四推開門進來一看,就張學良一個人,這屋裡煙氣燻人,張學良正一支接著一支抽菸呢。

她一看張學良的表情跟平常截然不同,好像張學良臉上這層亮光也沒了,眉頭緊皺,好像還哭了,兩眼有點兒腫。趙四平常跟張學良兩個人雖然在一起形影不離,看著著急,也不知道怎麼的,把名給叫出來了"漢卿,你怎麼了?"

張學良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把門關了"小妹、出事。"

"出事了,什麼事?"

"狗倭奴鬼子在皇姑屯把火車給炸了,我爹正好坐在那列車上、我爹受敵傷。

趙四腦袋"嗡"的一聲、想起來了,白天她聽她蛆姐跟姐夫在那兒小聲嘀咕,拿著報紙指指點點的好,像說瀋陽發生了一起炸車案,聽說挺嚴重的,還有死的,還有受傷的。因為那是個軍閥年代,老打仗,老出事,怎死人,趙四小姐也沒往心裡去,也沒注意。聽張學良這一說,這才知道是他們家的事"大帥他?"

"我爹被炸了,現在生死不明,加急電報打過來了,我要馬上返回舉天,咱們兩個人就得臨時分開了。我走之後,你千萬要保重。"

趙四一聽,一腳蹬空一樣,這次分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面,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她也不敢攔著。

她問張學良"你想上哪兒?"

"我第一步先回邯鄲,然後把軍隊帶回灤州,在灤州我待些日子,再進一步打聽打聽,究竟這個事是怎麼回事?聽聽我爹的情況如何?如果他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我得馬上返回奉天,處理後事。"

張學良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眼淚掉下來了。趙一獲捨不得離開張學良,但是這話堵到嗓子眼,也不知道說點兒什麼話好了,也不知怎麼安慰張學良了。

她問張學良"那你什麼時候走?"

"我現在就走,要不是等你,我早就登車走了。"

話不多,卻說明張學良心裡頭有趙四,這麼大的事情還等著趙四。趙四備受感動,出於對張學良一種強烈的愛,趙四主動地把張學良抱住,第一次親吻了張學良。張學良真心愛著趙四,尊敬她,敬重她,從沒做過那種輕率的舉動。趙四愛慕張學良,由於身份的關係,所以也是規規矩矩,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接吻,而且還是趙四主動的。

張學良的心一動,沒說話,但是他明白,趙四這一個吻就表示以身相許,那不是一般的逮誰親誰,那能行嗎?那就不值錢了。張學良一看就明白了,緊緊抱住趙四,說:"你等著我,不論我遇見什麼事情,你我海誓山盟,絕不分離。我要走了,你保重吧。"下邊人用汽車喇叭催張學良。

張學良拿著軍大衣,轉身出來,譚海急得抓耳撓腮"軍團長快上車!"

張學良下樓了,哪知道張學良去而復返,又回來了。趙四不明白怎麼回事"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張學良在手腕上把金錶摘下來了,金表明,對他們家來說鄔金子,錕乎限度鋼爛鐵沒啥區別,似張學良這塊表不是·般的,內金的、鏈子是黃金的,部是瑞上特別給打造的,l頭有張學良的像,打他的心/1年月H,有紀念意義的,張學良把這塊表摘下來"小妹,你把這塊表戴上,將它就如同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留個紀念吧,再見。"張學良頭也不回、急匆匆地鑽進汽車走了。

趙四拿替這塊表回家了,失魂落魄,天天注意報紙,不知道張學良什麼時候返回天津,究竟奉天這個爛攤子他怎麼處理?張作霖究竟是死了,還是身受重傷?也不光是趙四小姐,當時這是轟動中外的一件大事,人們都關注此事。後來,聽說張作霖死了,吳俊升死了。那報紙上也猜測,十有八九殺人的兇手就是倭奴。茶餘飯後,各個家庭都在談論這件事。

這件事情也傳到趙慶華耳朵裡了。趙慶華最近心情十分不痛快,怎麼不痛快?就為著老姑娘趙四,你看他雖然不接觸這事,但"紙裡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耳朵裡頭傳來不少風言風語。他知道女兒跟張學良過從基密,不由得勃然大怒。

一般的人高攀還覺著高興呢,我跟軍團長張學良如何如何,趙慶華不行,他本身也是做大官的,最看不起那些紈絝子弟,他恨張學良,你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你為什麼勾引我女兒?你要幹什麼?在我們家找便宜?你痴心妄想!又恨自己的女兒,你是讀書的人,咱什麼家庭什麼門風你不知道嗎?這街談頭巷議,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這叫我臉上也太難堪了。

所以,這天晚上他把趙四找來了,把趙四她娘,趙四她哥都找來了,趙四的六哥叫趙燕生,趙燕生也年輕,比趙四才大一歲,有時候趙四出門,她哥陪著。六哥也瞭解情況。老頭子吹鬍子瞪眼,把趙四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告訴趙四"你記住,我寧願叫你死,我也不准你跟張學良有什麼往來,過去那篇揭過去,從現在開始一刀兩斷,你把你那心收回來,好好給我讀書,如果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就斷去父女之情,我就死到你眼前。"然後把她娘也痛罵一頓,罵她娘沒管住女兒。

又把趙燕生根勁罵一頓,說"你當哥哥的,你妹子的事情你能不知道嗎?你跟你妹子經常出人在一起,你還替她保密。"把兒子罵得也不敢言語了。最後,老頭子

下了命令,讓他們家常年使喚的一個老媽,叫孫媽,看著趙四,命令趙四從今天開始不準出門,把老師請到家裡教你念書。你要出門,我打折你的雙腿、所有往來的信件必須得經過我檢查。這老頭兒多專llilj,把趙四給軟禁起來了。

從這天開始,不讓趙四看報紙、廣播,外界的消息隔絕了,也不知道張學良現在身處什麼環境?作為戀人,她能不關心嗎?經常以淚洗面。一開始,她爹管束得相當嚴,時間長了,有點兒放鬆,很快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一天半夜十二點,趙四無精打采地坐著,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門"誰?"

"小妹、是我!"

"六哥!"

趙四把門開開了,一看是她六哥趙燕生,她六哥偷偷進來把門關上了"小妹。快跟我走!"

"六哥,上哪兒去?"

"別問,要叫咱爹知道可就麻煩了,出去有重要的事情,快跟我走。"

"我······"

"什麼都不用拿,你就跟我走吧。"

趙四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六哥跟自己感情最好,聽哥哥的吧。匆匆忙忙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一拐彎走後門,可能趙燕生都給買通了,守後門這人早把門開開了,趙燕生衝他們點點頭,拉著妹子出去,把門關上了。

"六哥,你究竟帶我上哪兒?"

"你走吧,別說話。"

他們家后街非常背,也非常肅靜,兩旁全是樹,穿過樹叢,一拐彎,有一輛汽車在這兒等著呢。

"妹子,快上車!"

拉開車門,把趙四推到裡邊了,趙燕生也上了車了,告訴司機"開車!"

司機一轉方向盤,車子拐彎抹角開到大道上了,以最快的速度開到天津的郊區。

這回趙四心裡可沒底了"六哥,你究竟想幹什麼?"

還沒等她六哥做解釋,車子來個急剎車,突然停住了。趙四沒注意,這腦袋還碰到車棚頂上,撞得暈頭轉向,藉著車燈往前一看,誰那麼討厭,把路邊一棵樹放躺下了,正橫到這馬路上,司機還罵了一聲"找事!"司機把車子剎住,開下去搬那樹,一個人還搬不動,她六哥也下車幫著搬這樹,好不容易把樹弄到旁邊去了。兩個人把手擦擦,準備鑽進車子繼續往前走。哪知道,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躥出十多個人,全都是青紗罩面,黑布矇頭,手裡都拎著傢伙,和蒙面大盜差不多,過來把司機就給摁趴下了,司機也不幹,還想動武。無奈,

人家人多勢眾,而且手底下乾淨利落,把司機給捆上了。她六哥一看不好,伸手把槍找出來了,他們家裡都有槍,都有槍票,防身用的,搜出左輪槍來,剛要比畫,身旁過來一個人,手疾眼快,一拳頭打到他手背上,手槍落地,緊跟著簾上兩個人,把她六哥也摁趴下了。趙四在這車裡頭看得清清楚楚,被眼前發生的事嚇的縮作一團。

心想壞了,遇上土匪了,這是要綁票,趙四又埋怨她六哥。正在這時,就見這兒個蒙面人,有幾個上了趙四這輛汽車了,一個開車,一個坐到司機旁邊,挨著趙四還上來一個人,一把把趙四摟到懷裡頭了。趙四覺著受了巨大的侮辱,又害怕,又恨,又想反抗,又沒那能耐,這人勁兒也大,衝著司機一擺手,司機加大油門,車子開得跟飛一樣,離開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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