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花疏影
說他是“小人物”好像有點不恰當,應該說“小角色”,因為他的出場次數實在是不多,50多集裡,只出現了有數的那麼幾次。可是他的每次出場,都對梅長蘇謀劃的事情有很大的幫助,似有心似無意,總之對推動景琰上位、赤焰案重審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所以說,整個故事裡,出場次數不多、但身份貴重的紀王爺,絕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做為皇帝的幼弟,生長在皇宮內苑,自幼見慣了兄弟之間為爭權奪勢而手足相殘的事,所以遠在現在的皇帝執掌朝政之前,他就選擇了寄情詩酒、風花雪月,將自己置身於權力中心的外圍,遠離紛爭與是非,韜光隱晦掩藏鋒芒,甘做一個平庸的閒人,樂得清閒自在。就像《甄嬛傳》裡的果郡王允禮一樣,這是一個皇子明哲保身的無奈之舉,也是他大智若愚表象下的一種生存智慧。
所以,在當初的那場宮變中,他得以自保,平安順利地在皇兄的朝堂上做一個閒散灑脫的“富貴王爺”,縱然皇帝有著極重的猜疑心,忌憚深得民心的賢王景禹,懷疑兵權在握居功至偉的赤焰軍主帥林燮,卻從未對自己身邊這個唯一的弟弟有所懷疑。皇帝的兄弟,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可為什麼最後能夠站在朝堂上的只有這一個呢?想必是當年那場宮變,參與奪權的王子們,大都被清理乾淨了吧。
饒是如此,皇帝還是時時都在戒備著身邊人,而紀王爺,也在與皇兄的每一次接觸中小心應對,從不表現出自己的立場和才幹。皇帝召他商量立景琰為儲的事,說怕景琰對皇儲之位不感興趣,紀王說,哪個皇子會不想這東宮之位呢?這時候,皇上饒有興味地問了一句:你不也是皇子嗎?其實在皇帝心裡,他當然知道皇子與皇弟的區別,疏影總覺得梁帝這個地方是在故意捉弄這個老實憨厚的弟弟,看他發窘,他就會覺得很得意。畢竟這個世上,能夠讓他以真性情去面對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何文新的案子,紀王爺一不小心就成了在場的目擊證人,讓刑部、吏部和他們的主子譽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脫罪的理由;救衛崢出獄,梅長蘇讓豫津引紀王爺去宮羽處,又無巧不巧地親眼看到了夏冬帶走了假扮的衛崢。等到事後豫津拿著皇榜找紀王爺說這件事的時候,紀王應該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卷了進來,這時候,一向明哲保身絕不插手朝堂黨爭的紀王做出了決定:我口說我心,說我看到的,把話一五一十給皇兄說清楚了我落個鬆快!
最關鍵的是,他還阻止了豫津跟自己一同進宮。他明白皇帝的多疑,所以一個人進宮見駕,因為他不涉朝局,皇帝對他說的話,會比別人多信上幾分。
金殿鳴冤那場戲,當蒞陽長公主當眾陳詞,當霓凰郡主以林氏遺屬的身份請求重審赤焰案,當蒙摯在皇帝下旨抓人時不得不表明立場,平時不涉朝政的紀王爺站了出來。皇帝看著他,眼裡燃起了希望,可是,紀王說出口的話卻同樣是他不想聽到的:眾臣所請合情合理,請陛下允准。這時候的紀王,終於表明了立場,原來,他一直是一個心存正義、是非分明的王爺!
紀王最大的功德,還在於他保全了庭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慢說祁王遺腹,就連滿朝文武百官,因為赤焰案被株連的都不在少數,而紀王,不但自己隱忍多年毫髮無損,還能護佑庭生平安降生在掖幽庭,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
至今記得他那句:都是一家人,誰和誰又不是骨肉呢?
生在帝王家,還能念及骨肉之情的,唯此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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