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才高八斗我服,可他爸爸27歲才讀書,憑什麼也入選唐宋八大家

蘇軾才高八斗我服,可他爸爸27歲才讀書,憑什麼也入選唐宋八大家

(圖)蘇詢、蘇軾兄弟,連環畫《東坡畫傳》,胡冕(繪)

《三字經》中這樣說,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

1

蘇老泉就是蘇洵。他是蘇軾與蘇轍的父親。蘇家父子三人同列唐宋八大家,也成為一道風景。

不過,提起蘇軾大家都很熟悉,可是蘇洵到底何德何能,也忝列唐宋八大家之中呢?

蘇軾才高八斗我服,可他爸爸27歲才讀書,憑什麼也入選唐宋八大家

正所謂,大知閒閒,小知間間。蘇洵就是一個“大知”之人。當然,他年輕時候很是“閒”了那麼一陣子。

蘇洵是家裡的老三,他的兩個哥哥都是進士。可蘇洵這個人比較好玩,正應了那句話,世界那麼大,我想去轉轉。

他早年間也考過進士,不過沒有考上。後來,他就到處遊山玩水去了。

關於蘇洵的陳年往事,史料記載也多有不一,咱們就不去深挖了。

蘇洵最有名的一篇文章就是《六國論》。雖然《三字經》說,蘇洵27歲才開始讀書,但他絕對是博學的。

關於《六國論》,其實“三蘇”曾經每人都寫了一篇。就好比是命題作文一樣,大家都寫同樣的題材才能見真章分高下。不在同一個圈子裡吐槽,怎麼知道誰才是中華好舌頭?

蘇軾《六國論》的一個主要觀點就是認為,秦國之所以能得天下滅六國,在於對“士”的籠絡。

士就是人才。關於人才,後世許多君主都很重視。唐太宗有句名言,“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矣”。網羅天下英才為吾所用,這是大唐興盛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樣重視人才的還有一位帝王,他就是漢武帝。

蘇軾才高八斗我服,可他爸爸27歲才讀書,憑什麼也入選唐宋八大家

漢武帝在位期間,曾經八次下詔,舉賢良方正、直言直諫之士。不僅如此,漢武帝聽說,有許多逸士隱者進了山裡,漢武帝專門派人去山中尋找這些高人,然後請進宮中當面面試,就地錄取做官。所以漢武帝時期可以說是人才濟濟。

人才都被國家所用了,國家自然就會強盛起來。這也是唐宗漢武名垂青史的底氣之一。

蘇軾的這篇《六國論》,直接指出人才是國家興盛的關鍵。

蘇轍的《六國論》就換了另一個切入點。他認為,六國之所以被秦國滅掉,關鍵在於不團結。這篇文章貌似說得有些道理,實則是隻看到表象,而不明就裡。與蘇軾的文章相比,弟弟的觀點有失偏頗。

那麼再看看蘇洵的《六國論》吧。

開篇就指出:六國破滅,非兵不利 ,弊在賂秦。

蘇洵一針見血地指出,大家爭先恐後地賄賂秦國,結果秦國不用打就已經很強盛了。各國還沒有打就已經很貧窮了。

這個觀點倒是挺新奇的。原來,行賄才是亡國的根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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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洵說,齊國雖然沒有賄賂秦國,何哉?與嬴而不助五國也。

大國理應有大國的責任。齊國雖然不賄賂秦國,可是齊國中了秦國的“遠交近攻”之計。秦國每滅掉一國,齊國馬上去道賀。

燕國是一個小國,但始終不屈服於秦國的暴政。能守其土,義不賂秦。要不是來了一個“荊軻刺秦王”,應該還不至於迅速被滅。

還有趙國,嘗五戰於秦,二敗而三勝。趙國過去也是人才濟濟,文有藺相如,武有李牧、廉頗。可惜聽從小人讒言,李牧被害,趙國自毀長城。

以賂秦之地,封天下之謀臣,以事秦之心,禮天下之奇才。這句話是蘇洵《六國論》的點睛之筆。

蘇洵認為,要是齊國、趙國、燕國三國能夠結盟,未必就能敗給秦國。其實,他的這個觀點也是一種理想主義。畢竟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當年蘇秦也曾經掛六國相印合縱攻秦,還不是被張儀的連橫之計給破了。所以說,蘇軾與蘇轍的人才與團結兩個因素,也是繞不過去的問題。

秦國之所以能夠打敗六國,是許許多多因素湊在一起的綜合結果。

許多歷史走過去了,就會發現,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但作為一個國家來說,即使被人滅掉,也應拿出國家的骨氣來。

蘇洵這篇《六國論》,表面上說的是六國的事兒,其實是在說當時大宋與遼、西夏之間的事兒。

一對比就能看出,老子就是老子,見識水平就是比兩個兒子高一籌。

2

說了蘇洵的見識,咱們再說說蘇洵的眼力。

要說眼力,蘇家父子都還不錯。特別是蘇軾,他有一首詩叫做《和董傳留別》,第一句就是“粗繒大布裹生涯”,說的是董傳這個人平時不修邊幅,但因為飽讀詩書,所以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那麼對於外表,蘇洵的看法就又比兒子高一頭了。

第一次見到王安石,蘇洵這樣評價。

衣臣虜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喪面,而談詩書,此豈其情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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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的意思是,穿著乞丐囚徒的衣服,吃著狗食豬食一樣的飯菜,像個囚犯一樣蓬頭垢面,情何以堪呀!

這裡,咱們就又要說相由心生了。一個內心清澈純淨的人,即使生活簡陋,但也會盡力做到乾淨,心地純淨之人,怎麼能容忍自己一身汙臭?

相信大家身邊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吧。有些人表面看起來也還不錯,就像驢糞蛋子一樣,表面很光鮮。可是別離太近。一離近了,立刻一股難聞的異味撲鼻而來。

有人覺得,呀,這都是小節嘛,何必那麼較真?

這怎麼是小節呢?孔子早就曰過: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滿身異味,正猶如糞土之牆。

這樣的人有一個什麼樣的特點呢?那就是心比較狠,缺乏慈悲、憐憫、仁愛之心。這也正是孔子之所以不喜歡宰我(孔子的弟子)的真正原因。

一個人,心中連自己都不愛,他會愛別人、愛社會、愛國家嗎?當然不會。

所以蘇洵評價王安石是:口誦孔老之言,身履夷齊之行,收召好名之士,相與造作言語,私立名字,以為顏淵、孟軻復出,而陰賊險狠,與人異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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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說到這裡呢,咱們必須澄清一個觀點。這是蘇洵評價王安石的話,不代表筆者的觀點。

蘇洵認為王安石等人,天天在一起誦讀著孔孟老莊之言,找一批沽名釣譽實則沒有真才實學之人,天天在一起互相吹捧,好像就是顏淵與孟子復出了。實際上呢,內心充滿了陰暗、雞賊、兇險、狠毒。

那麼,王安石是這樣的人嗎?歷史自然有歷史的評價。許多時候,歷史更多是從功績的角度去記錄一個人,而不是從天地自然的角度去記錄評價。所以更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歷史,是一種自帶濾鏡與美顏的歷史。不同的人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還是莊子說的那句話才是名言。井蛙不能語於海,因為它的視線有限;夏蟲不能語於冰,因為它的精力有限;曲士不可語於道,因為他的智慧有限。

更多的人們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呢?基本上是一種“捨生忘死求富貴,更無一個肯回頭”的狀態。所以,當一個人被功名利祿矇蔽了雙眼的時候,他的內心也始終處於一種深度蒙塵的狀態。

那麼在這種情形之下,即使錦衣玉食,也如衣臣虜之衣,食犬彘之食;即使天天人前顯貴,也如同囚首喪面。

拿蘇洵的這篇《辯奸論》與蘇軾的《和董傳留別》一對比,我們就發現父子二人實則是異曲同工、異質同貞。如果說有差異,應該是蘇洵的看法更加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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