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妻子?

林梓源

1993年10月8日,詩人顧城與謝燁在新西蘭懷希基島(又名激流島)雙雙殞命,曾經美好的愛情和十年的姻緣以玉石俱焚的慘烈方式結束,顧城也永遠定格在37歲的年齡上。

其實我們都知道,顧城的性格里缺乏一種成熟與堅韌,對別人都過於依賴,有點像大孩子的感覺,所以他筆下的那些詩才會那麼純淨,令人神往。

對妻子謝燁更是如此。

兩人在1979年上海開往北京的列車上相遇,雖然有點不愉快,但還是深深記住彼此。

後來他們第二次在火車上相遇時,顧城給周圍畫畫,卻唯獨沒有畫謝燁。可能人們會以為顧城會因為上次的不愉快耿耿於懷,這麼想就真的冤枉顧城了。

因為顧城給謝燁寫得第一封信曾寫道“我覺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無法停留!”

多麼憨態可掬,多麼青澀明媚,這大概是每個人對待年少愛戀時表現。

越是喜歡,越是假裝不在意!目光遊移不定,想好好看看那個喜歡的人,可又不敢!

後來兩人書信來往一段時間後,便確定了戀愛關係。謝燁在夜大下課後,顧城總是風雨無阻去接她。

據顧城好友張毅偉回憶,每次顧城把謝燁送回家後,他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的時候都會覺得要早點結束現在的生活,和謝燁趕快結婚!

可那時的顧城並沒有什麼名氣,常常貧困潦倒,寄出的詩稿經常被退回。據舒婷回憶,顧城困難時一首詩只買四塊錢,可想當時他的生存狀態。

但這絲毫沒有阻擋兩人在一起的決心,終於在1983年8月8日登記結婚。

婚後的生活無疑是幸福的,他們遊歷歐美,走訪名川古剎,日子絕對很甜蜜。

時隔多年,顧城好友張毅偉還記得:

顧城曾經深深吸引過謝燁,謝燁再也碰不到顧城這樣用夢幻加現實、藝術加生活的方式和她交流的人。謝燁個性很強,是詩人,懂文學,有著強烈的使命感。

王安憶回憶與顧城在德國聊天時,謝燁會取出一架小錄音機,錄下顧城交談的整個過程,“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致遺漏,而被珍惜地收藏起來”。

但後來,孩子出生後謝燁漸漸不滿顧城,稱他像個孩子永遠長不大。謝燁覺得自己太累了,明明身邊有個男人卻不能依靠,還要自己時刻去照顧他。

據顧曉陽回憶,那段時間顧城精神狀態就很不好,一個人磨刀很長時間,竟會忘了周圍人。

後來謝燁離開後,顧城在生活和情感上都遭到巨大的打擊,而選擇了對妻子痛下殺手。

或許就像北島說得那樣,顧城去了國外太折騰,也許留在大陸就沒有那麼多事。

漂泊異鄉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力量,更何況遠離故土,遠離家人和朋友,那份孤寂本,無人可以分享。再加上顧城自己陰鬱的性格,長久以往,難免會產生心裡問題。

心裡唯一慰藉離開了,大概任誰都接受不了吧!

1993年10月18日,北島在《今天》冬季號(總第23期)寫下編後語:“顧城和謝燁的離去令人震驚,這世界顯得更空曠。回想《今天》在白雪覆蓋的不足六平方米的農舍誕生的日子,已如此遙遠,中間隔著深淵。往事如駛離的大船,過去的我們與此刻的我們正在告別,互相辨認。死去的朋友們成為那船的主人。”


漁孩

顧城、謝燁、李英、文昕。如今四個人都已離開人世了。

從事件層面上看,顧城的殺妻與自殺就是一場感情糾葛和意外。

顧城和謝燁1979年相識,1983年結婚,1988年到新西蘭激流島隱居。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的感情可以說如童話般浪漫,而且謝燁對於顧城有一種很深的崇拜感。

1986年時,一個名叫李英的女孩,通過好友文昕的介紹,認識了顧城並一見鍾情。在顧城、謝燁出國的前一天,李英當著謝燁的面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顧城。之後,1990年李英也來到了激流島,和顧城謝燁過上了三人同居的生活。國外的生活是艱難的,何況偏僻的激流島上還有必須忍受的孤獨和單調,但因為有謝燁李英兩個女人的陪伴,顧城反而過上了其女兒國童話城堡一般的生活。

但顯然這樣的關係不可能長存,謝燁和李英都在這段感情中掙扎著。先離開的是李英,1992年,李英同在島上的英國移民約翰結婚,隨後移居悉尼。英兒的離去讓顧城陷入痛苦之中,他還把他們的故事寫成了一本書。隨後更讓他無法面對的是,謝燁也要離開,她接受了一個叫大魚的男人,並決定了和自己離婚。

而從根本層面上看,顧城的殺妻與自殺則是一種扭曲的精神世界崩毀後的必然結果。

就像其詩歌裡所寫,顧城把自己當作一個任性的孩子,他與現實世界永遠存在著一種疏離,雖然他會木工活,可以把激流島上的房子修得很好,甚至在院子裡修建了全套的下水系統,但他的內心是厭煩日常生活的,他有一個理想的烏托邦、一個屬於他的天真純潔的自由王國。謝燁的寵溺和李英的出現,讓他曾享受過這樣的生活,但當愛人相繼背叛而去,這個烏托邦順時傾塌。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想永遠佔有這一切,他更無法接受自己的純情被玷汙,因此陷入了一種混亂和絕望之中。用鄧曉芒的話說:“幻想中的純情是自欺,真正實現出來的純情則是痞。”可以猜想,顧城生命的最後時刻應該已經處於一種心理疾病甚至精神疾病的狀態了,在這樣的狀態下發生什麼樣的悲劇都不意外。

在文學史上,顧城是有大貢獻的人,他的詩值得一代又一代讀者閱讀下去。但在最後這件事上,他也是不可原諒的。從前做《流亡的故城》那部片子時,西川講過,我忘記他引用的是誰的話了——“我們寫詩就是為了讓無辜的人免於殺戮”,從顧城作為詩人,卻親手讓一個無辜的人遭受殺戮,這是從根本上和詩歌精神相悖的。


徐鵬遠

顧城的心中構建了一個理想國,他身上其實有很深沉的厭世感。

翻看顧城的照片,發現他大多數時候都喜歡戴著一頂帽子,他的名字裡有“城”字,北京的城牆拆掉了,他就把城牆搬到自己的頭上。

顧城就用這樣的方法,把自己與外部世界隔離起來,在他的詩句裡,多次提及了死亡的意向。

1987 年,顧城和妻子來到新西蘭威赫克島。那是一片原始叢林,顧城想在這裡實現自己的理想國,具體化表現就是一個一夫多妻的原始社會單元,一個被人類文明遺棄的模式。

所以已經結婚的顧城,與英兒有了婚外情,他想維持三個人的這種關係,在自己的理想國裡永遠逃避下去,隨後謝燁生下兒子木耳,顧城卻經常發脾氣,認為木耳的到來奪走了謝燁對他的愛,他根本不喜歡這個孩子。

英兒很快為了綠卡和別人結婚,謝燁也對顧城徹底失望,準備與他離婚。

顧城的理想國頃刻倒塌,這對他來說實在難以接受,他挽留謝燁,但對方去意已決。

顧城在寫給親人的信中提到:“謝燁騙了我,她們都騙了我。”

最後他把斧頭砍向妻子,然後自盡身亡。

心理學家斯金納(B.F.Skinner)曾經提出過一個概念:操作性行為。所謂操作性行為是個體以自發行為作用於環境,受到環境的強化,這種後果反過來對個體的下一次行為起促進作用,從而使這種行為不斷產生。

在生活中得不到期望的結果,就可能把死亡看作是強化,認為死亡可以引起他人的關注,或得到報復的快感。顧城曾經為情人寫過一本書叫做《英兒》,在書完成之後,他就萌生了自殺的念頭,還得意跟妻子說,我如果和書裡寫的一樣自殺,書肯定可以熱賣。

顧城的錯誤就在於他執意把自己與現實世界隔離起來,想打造出一個烏托邦式的生活,以退縮作為防禦機制,把自殺當作是可操作的,認為自殺可以換回自己想要的報酬 ,認為自殺可以解決一切煩惱。

所以在被這種可操作性的思維主導下,隨著理想國的破滅,他不僅結束的自己ide生命,也將手中的斧子對準了妻子謝燁,因為謝燁也是他理想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之一。


高太爺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這句詩和被譽為“中國唯一的一個童話詩人”顧城這個人,曾激勵了多少人年少時的夢,然而顧城在寫出這首響譽中國的名詩之後的第14年,與妻子發生衝突弒妻後上吊自殞。時間永遠定格在了1993年10月8日,顧城37歲,他的妻子謝燁35歲。

在他們相識相愛十四年之際,顧城不再用他那雙黑色充滿睿智的眼睛尋找光明,而是帶著他的妻子走進了永遠的黑暗。

不要說是衝動,那是莽漢的藉口,不要說是一時興起,偶然中定有必然。細細看詩人的成長經歷,一雙靈性雙眼背後,又是怎樣的一種怯弱和孤獨;尋找其情感糾葛,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又怎麼能承受失落與別離之痛。



一、一個從小與書為伴,在年少時又正逢文革,在孤獨中長大的孩子有著特有的敏感和純粹。

顧城從小就是安靜的,他不愛熱鬧,寧願與螞蟻為伴。在幼兒園,姐姐去找他,在樹下有螞蟻的地方就可找到他。在姐姐眼裡,他是敏感的。

後來在文革時期,小學三年級的他被迫輟學,與爸爸一起下放,在農村過了更孤寂的十年。他的世界,只有書與遠方。

二、在他23歲那年,他遇到了他的妻子謝燁。他們是彼此的解藥,同時她也是他的毒藥。無論是情感還是生活,她都是他不可或缺的依賴。

因為怯懦,彼此傷害。

善良如謝燁,她視英兒為好友,告知了關於顧城的一切。天真如顧城,當英兒對他投其所好後,竟然對英兒說,我們兩個是天生一樣的,而謝燁是我後天改造的。並且並不避諱謝燁。作為一個愛著顧城、一心一意為他付出的妻子,又怎麼不在意,又怎能不傷心?

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會越劃越深。而顧城是個真性情、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他的喜他的悲他的幼稚都在一點點蠶食著謝燁一顆曾經摯愛他的心。



三、因自己貧困無力撫養,因顧城對小男孩的排斥(不是他想象中的女兒國),因顧城沒有辦法解決人倫親情與他幻想中的王國之間的矛盾,他覺得兒子影響了妻子對他的愛,是他童話城堡裡的毒菌。一是興起會打兒子,並且自己犯病。

於是謝燁不得不將兒子小木耳寄養在姐姐顧鄉家,這成了謝燁心中永遠的痛,同時也是顧城心中的刺。

四、大魚的出現,讓謝燁堅定了離開顧城的決心。

大魚是謝燁在德國遇到的中國朋友,他愛謝燁,並想和謝燁共同生養一個孩子,而這正是謝燁的軟肋,謝燁準備接受他。

他們共同的計劃是先助顧城完成《英兒》,而顧城再自殺,這樣謝燁就可與大魚在一起了。(而天真的顧城承諾自殺竟然是因為如果自己自殺,會保證《英兒》這本書的暢銷)。

書寫完了,但是顧城改變主意了,他不想自殺了。他看到月光下的小木耳,想和謝燁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但沒有一個人會永遠在那等你,謝燁沒有答應他,只說了句,“一切都晚了”。



即使一個人再愛你,又怎麼能一再縱容你的任意踐踏,哪怕你是天才詩人?

顧城看到謝燁去意已決,這讓情感和生活上都十分依賴她的顧城怎能接受?

於是悲劇發生了。得不到,便毀了她。這符合顧城的偏執和幼稚性性格。

顧城是一個偉大詩人,他有天才的偏激和固執。他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可是生活不只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當幻想被現實擊碎,再美的童話也只是童話了。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也許在顧城的世界裡,這就是他用黑色眼睛尋找的黑夜裡的光明。


對此問題你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呢?


有書共讀

極端偏執,極度自私,一切以自我為中心……這種文人心理已嚴重扭曲,儒雅只是其外表,骨子裡血液裡都是暴力因素。這種人總把自己當自由王國的主宰,愛人只能做忠實奴僕。當苦心經營的狹小世界分崩離析,便得失心瘋,操刀砍雞頭,拿斧砍愛妻,對他來說有何區別?


媚眼觀史

顧城是一個會寫詩的精神病人,我們都被他的詩所迷惑了,而忽視了他是病人。

顧城的詩充滿童真,充滿睿智,可以說絕對是中國朦朧詩的先行者與絕對的代表人物,我是喜歡他的詩的,但他同時也是一個精神病人,一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精神病人,好詩人,好畫家,好作家,很多往往都是這樣的。

我始終覺得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包括一些現代派詩人,畫家作家等,最後癲狂的不在少數,自殺也佔有很大比例,我們所說的瘋子,精神病人,往往是我們世俗的眼光,而他們是有他們的世界的。

一些現代派的畫家、作家、詩人,我總覺得他們有他們的世界,有他們的空間,他們所寫的所畫的應該是他們的視覺,他們那個世界的見聞感,所以這些人大部分是精神病,且不得善終者居多,看他們的作品常常深感震憾,戰戰兢兢,彷彿穿越,似乎有心靈感應,似乎走進另一空間。

講完現代派詩人的一些共性,咱們回到顧城殺妻,顧城生活在他已經經營的王國中,有資料說,1993年10月8日,顧鄉接到了弟弟顧城從新西蘭激流島上打來的電話,電話裡顧城只說了簡單的一句話:“我把謝燁給打了”,聲音悲涼而絕望。即刻意識到情況不對的顧鄉馬上撥通了當地急救中心的電話去救治謝燁。

這就是顧城殺妻的情景,另一個女性,英兒,不知道她活著,會有什麼感受,某種程度來說,她是把顧城從夢境扯回現實的那個人,甚至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殺妻案,更不會導致顧城自殺。

顧城的詩在詩歌歷史有絕對的位置,但他殺妻也是不折不扣的兇手,只不過這兩件事合二為一。如果沒有殺妻案,顧城的死多麼悽美,令人感慨,一如海子之死,我經常會以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顧城的絕句。


韓東言

除了創作的詩歌,顧城生前留下了不少小說,尤其是《英兒》給我們留下了不少證據,讓我們得以窺得那段三人的畸形感情關係,以及顧城殺妻的真相。

1990年,李英也出國去了新西蘭,他們在激流島上度過了半年三人同居的生活,但是這種所謂逃脫世俗偏見的三人世界註定不會持續很久,精神王國的純潔性與人性對愛情的固執和堅守是相悖的,愛情是自私的,再偉大的愛情也不可能拱手相讓,更何況顧城是一個孩子一般的人物,他從不考慮任何生活的難題,只要精神世界的圓滿,這種凋敝的生活困境,致使兩個女人也無法繼續維持這個純潔王國的生存,她們不想變成顧城的影子。李英最終接受了激流島上一位英國移民的求婚,逃離了激流島,遠去了悉尼。在離開的時候,李英說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有了一種被愛的感覺,覺得可以逃出‘影子’了,可以讓他帶我出去,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電話號碼、私人地址,告訴朋友我是誰。”從中也可想而知,他們這個獨立而純潔的精神王國中,真實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

值得提及的是,《英兒》這部小說是顧城口述,謝燁打字花了四個月完成的。我們很難明白這種複雜的情感關係,謝燁在顧城生活中到底扮演的是一種什麼角色。開始的時候是崇拜者,是形影不離的影子,是他的繆斯,是他同甘共苦的戀人。但是在朋友的回憶中,在他們出國前夕,有一個細節值得敘述,李英第一次向顧城表白,身為妻子的謝燁就在他們旁邊,若無其事地翻著雜誌,而顧城與李英在旁邊互訴衷腸,講了一個下午情話,對謝燁視而不見。

舒婷曾經在回憶顧城的文章中寫到, 有一次,在一位美國詩人家裡的泳池裡游泳,謝燁只能在泳衣裡面套著內衣下水,就這樣,在一旁的顧城還滿臉的不開心。更不要說平時謝燁的穿衣打扮都是為了顧城存在。因為顧城想要謝燁保持初戀時那兩條長辮子,謝燁就不能剪燙,頂多把辮子緊緊盤在頭頂。由於顧忌丈夫的感受,謝燁不戴任何飾品。而且,謝燁基本不買衣服,都是朋友送的。


在小說《英兒》的最後,有段話倒是恰如其分地描述了顧城的性格:“我認識的G是一位詩人……他像一個孤僻的孩子那樣,不喜歡正常的事情,恐懼正常的生活,而情願落入怪誕飄渺,淫亂的幻想之中。他用他異常的想象要求他的愛人。他並不是真的要築一個城堡,或者過一種高於現實的理想生活,在他的內心燃燒著一種不可理喻的獨佔瘋狂。”要知道,這段對顧城本人的分析正是出自他的手筆,這才是最讓人感到冰冷之處。他對自己的行為了如指掌,他對他的瘋狂有著清晰的看法,他對自己的孩子氣更是心知肚明,換句話說,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一種表演性人格作祟。把自己當作長不大的孩子,童話裡的詩人,逃避身為一個普通人和丈夫的責任。

說白了,因為他是一個詩人,我們就對他骨子裡的暴虐和大男子主義的行為視而不見,其實剖開這個精神層面,顧城殺妻其實就是任何一個城市中那些懦弱不爭氣的男性,想象出自己的妻子即將對其不忠而進行殺戮的悲劇。從某種意義上,這就是蔓延在中國大街小巷的無數悲劇之一,一個男子因為看到妻子跟別人搭訕幾句而暴跳如雷,一個男人看到了妻子越來越優秀,自己越發自卑,恐怕離開自己而殺人,一個男人恐懼妻子跟他離婚,先殺她而好快,這就是中國無數家庭裡的悲劇,而顧城也不會因為是一名詩人逃脫這種殺人的罪名。


說書人思鬱

天才都是不完美,這體現在他們的現實世界千瘡百孔,以顯示上帝的公平。

"詩人永遠不應該結婚”,這是茅德.崗拒絕愛爾蘭大詩人葉芝時說的,她認為"婚姻太乏味,跟她在一起葉芝(應該是她)不會幸福。而他可以從所謂不幸中,作出美麗的詩來。

可惜謝燁當年在火車上初見顧城,一顧傾心,再顧傾城。“我畫了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但卻沒有畫你。我覺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無法停留",詩人的情話總是詩。也許讓謝燁淪陷的是他的才華,而不是那個人本身,從此心甘情願地成為婚姻中的那個無私奉獻者。

八歲時天才兒童寫下《楊樹》:"我失去了一隻臂膀,就睜開了一隻眼睛。”讓父親顧工喜出望外。

十五歲的時候,他寫下《生命幻想曲》:“沒有目的,在藍天下盪漾,讓陽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膚。

作為80年代朦朧詩的代表,"唯靈浪漫”詩人顧城自詡,是個任性的孩子,《一代人》中"黑色的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同它尋找光明"蜚聲海外。


太陽,別人看見你覺得幸福/而我/站在你痛苦的芒上

無疑顧城的詩是一流的,在百年之後的詩壇仍將熠熠生輝。他對生活的感受,卻可能正如上面那句"痛苦的芒上”,焦慮不安全感伴隨左右。


他常戴著由褲腿剪下一截做成的高帽,以期能達到與神的交流。也有說裁下城牆的一段,護住不羈靈魂。無論怎樣,他在生活中不能正常適應,也無法自理。

他生活在臆想的童話世界,自稱"光芒城堡裡的偉大可汗“,追求超凡脫俗的生活,移民到荒無人煙的新西蘭小島上。謝燁默默成全著他,要知道"在現代社會里,要過原始生活是很奢偖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多虧了懂他的謝燁,被天才的光輝套住了,‘無微不至地照料他。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秘書、翻譯、保姆、司機、甚至因為他不能容忍兒子小木耳分享她對他的愛,極其痛苦,(是的極其自私,不可思議吧。)於是把兒子送給毛利人寄養了。顧城就是個巨嬰,自私而偏執,除了詩百無一用。他生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裡,無力應對世俗的生存。

有個叫英兒的女人,曾經被他的天才吸引,三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很多人不能理解作為妻子,謝燁怎麼能夠接受。

一來謝燁真愛他,會答應; 二來她知道他無法獨活,所以期望有人代替她照顧顧城,才能放心離開。十年了她太累了,心生退意,想過上正常人的小日子。




但三年後英兒走了,她終於明白詩人的生活並不詩意,在激流島生存不易。他們曾在島上養雞,期望改善生活,但當地規定不允許規模化養殖,他們生活拮据,無以為繼。詩人舒婷回憶中,想給兒子買個幾元錢的小玩意,謝燁都猶豫再三,她很多年沒買過衣服,因為顧城不允許。

所以當妻子決意要離開時,顧城無法在幻境中繼續生活了。他不會英語,語言不通意味著在國外呆不下去了,一個自我和社會都期許太高的人,回國難以接受。更要命的是他無法照料自己,經濟上,思想上,感情上都陷入絕望,崩潰時顧舉起了斧子,毀滅了自己和所愛的人。

他在遺書中寫道:燁要跟別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媽媽,我沒法忍了。

詩人殺妻,仍然罪不可赦,沒有必要把殺戮美化,人性的複雜莫過於此,

"命運是大地,走到哪裡你都在命中”一個逃避現實,卻被命運擊敗的詩人,顧城的結局令人嘆息

(一花一世界。元元,金沙江邊的小閒🐟,與你共品百味人生。)


元元的天下

顧城是一個自私,內心有些變態的人。謝燁以愛的名義把顧城嬌寵成一個廢人,後不願意在“無私”的奉獻下去,於是用下三濫的手段找來英子接替自己的班,但是英子不如他所願拋棄了她和顧城,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想拋棄了顧城一走了之。其實說的不好聽,顧城的方式狀態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想走顧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支點,那時顧能不對謝產生怨恨?兩個極度自私的人生活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結果?


太陽每天都是新的哦

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顧城的詩,也許是愛屋及烏,特地去了解了下他的故事。網上大部分對他的描述就是,婚內出軌,還想讓原配和小三和平相處,最後原配和別的男人跑了,小三也離他而去,回頭找原配複合被拒,痛下殺手。最可恨的不是這個,而是對孩子說,是你媽的錯,是她拋棄了我們。

文人,特別是男人,有時候是極度自私的,他所謂的愛,從來都只考慮自己的感受。

流氓不可怕,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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