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管住騰訊們的“超級管理員”權限

對於自由競爭的不屑一顧是約翰?皮爾龐特?摩根的生意信條。“那些認為自由競爭能保護公眾利益的觀點是站不住腳的”他忿忿不平地說。1879年,這位商業大亨控制的J.P. 摩根公司,已經是這個星球上擁有最多財富的組織了。

誰能管住騰訊們的“超級管理員”權限

事實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美國人一提起銀行家,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形象總是摩根家族。但很多美國人對其好感不多。最初,摩根公司因為公正和誠信,讓大多數的美國人對他們留有不錯的印象,但最終這些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其傲慢和貪婪的形象。

至今,美國的精英分子們對於上世紀30年代的那場席捲全球的大衰退仍然心有餘悸。在一本本試圖找尋當年給美國帶去夢魘般災難根源的書籍中,一部分學者將源頭怪罪於那些貪婪的大公司——他們就像脫離了籠子的野獸,慾望讓其不顧一切。

你很難分清楚,美國人對於大公司的戒備心是否和當初的陣痛有關——即使是面對象徵著人類技術文明的科技公司,他們依舊小心翼翼。

參議員們不止一次表達了對谷歌、蘋果和亞馬遜這三大科技巨頭的擔憂——因為他們控制了其他小公司生存所必需的技術平臺。

《華爾街日報》的文章稱,雖然許多消費者樂見科技業創新,但批評者卻認為,這些資訊及其他內容的“守門員”掌握的權力太大。

誰能管住騰訊們的“超級管理員”權限

覆盤這次爭議事件,騰訊的規則並沒有超越監管部門的要求,但另一個被騰訊“忽略”的事實上,即使是監管部門,在目前這個特定的時期——事實上政府已經停發了相關許可的申請——也並沒有一棍子封殺這些視頻公司的生存空間。

事實上,作為一家提供了中國互聯網行業基礎設施的超級大公司,騰訊也不止一次表示要在數字化和互聯網時代“做連接器,做基礎設施”。財經作家秦朔在一篇文章中,驚訝於騰訊的影響力,“它們服務的用戶量、利潤規模正在逐步接近國家電網這樣的全球最大公用事業公司。與後者不同,它們並不是國有企業,而是企業家的企業,其投票權由具體的少數個人掌握,賺錢程度(利潤率)也遠遠高於後者。”

秦朔同樣發出了大洋彼岸的那些美國參議員一樣的擔憂。“無論如何,在控制與自由之間,在平臺與利益相關方之間,在數據壟斷與數據分享之間,今天都到了嚴肅認真地去探討互聯網支配性公司的邊界與外部性的時候了。”

誰能管住騰訊們的“超級管理員”權限

一躍而起的騰訊或者阿里巴巴,是互聯網時代的幸運兒,他們所遇到的機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好過於美國鐵路和工業黃金時代的洛克菲勒、卡內基們。

而掌握了龐大的基礎服務能力和產品用戶的騰訊們,手中握有的已經是“超級管理員”的權限——這並不是公司天生的權力,顯然我們這個時代造就了這樣的一個格局。

但誰來界定或者約束“超級管理員”的權限呢?它手中的紅藍按鈕,無論按下哪一個,對於行業來說,都將是不可估量的影響。

樂觀的人往往將希望寄託在這些超級公司的自我管理上,他們聲稱這些企業能走到如今,一定是具有卓越的遠見和能力。可是如果你把目光放到類似於把“不作惡”作為企業信條的谷歌身上,你會發現連它也在利用支配性地位阻止競爭和損害消費者利益。

必須警醒的是,我們現在不是社會批評或者指責騰訊們的聲音太多了,而是還遠遠不夠——中國的互聯網公司已經收穫了太多過譽的讚美和歌頌,我們社會已經把這些商人們奉為了社會的英雄。

聽聽皮爾龐特對於自由競爭的理解吧,請收起你的奢望——即使已經過去了一百年,可是野心勃勃的商人們對於利益追逐的興趣絲毫沒有降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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