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定义快手的高雅与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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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有段子说,十年前东莞失业的那批人靠着开淘宝店卖衣服成了日赚斗金的网红,于是乎留着杀马特发型的非主流少年们开始转战快手,用短视频记录“低俗”,一点一点赚着“流量”生意。

谁来定义快手的高雅与低俗?

布局简单的首页里,有看似天方夜谭的农民造飞机、也有荒诞离奇的礽石填海;有在裤裆里放鞭炮的低俗,也有直播手工木雕的精湛。千人千面,快手确实做到了一直以来秉持的态度:“生活没有什么高低,每个人都值得被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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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火爆朋友圈,出自南京大学历史系硕士霍启明之手的《残酷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的中国农村》一文,用猎奇的视角将快手描绘成中国农村的缩影,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城市精英优越感。城里人不屑玩快手,农村人则在此圈地自娱自乐的极端现象大概就是从这里被无限放大。

快手是一个什么样的软件,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即使早在两年前就被贴上“低俗”标签,也丝毫不影响它拿下“中国最大的短视频应用”这项殊荣。

吃病死猪、吃灯泡、吃仙人掌之类视频层出不穷的快手确实是低俗的,但各类手工技艺的直播又足够让我们叹为观止。老实说,高雅与低俗的性质很难去界定。所谓的“雅俗共赏”并不只局限于评价事物本身。本着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角度讲,

快手输出的附加价值远远超过了它内容本身。

谁来定义快手的高雅与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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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承认,这个汇聚中国农村生活缩影的应用,确实改变了很多既定规则。被快手捧红的MC天佑开始走到台前,参加各类综艺节目的录制,尽管被很多人喊low,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凭借这股名气买房开豪车。王乐乐杨清柠之流也是靠着粉丝刷榜买礼物赚得盆满钵满。

十年前,打着“草根”旗号的选秀节目正霸屏荧幕。谁能想得到十年后,草根们还在,只是换了另一种出道方式。

快手给这些普通人提供了一个更好的获取关注并通过广告变现的平台——一个粉丝基础为零的用户发布的短视频都有可能被推荐到首页从而获得极高的关注度。“去中心化”是快手最引以为傲的算法,在这个平台上,流量面前人人平等。因此在2017年用户达到井喷式增长的巅峰时期里,快手几乎没有投放过任何线上线下广告,但注册数量依然只增不减。

谁来定义快手的高雅与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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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回过头来想,快手真的低俗吗?

也许绝大多数人会表示赞同。但在我看来,这种低俗更像是一种“刻意低俗”

就如同被央视点名批评的未成年孕妇一样,是快手制造了他们吗?并不是。他们本来就存在于中国的大地之上,甚至是众多三、四线城市中留守儿童群体的普遍现象。快手让他们得以被更多人看到,于是生活在物质顶层的人们开始惊呼,这些女孩怎么可以如此不自爱?快手怎么可以这么低俗?

比起高铁飞驰,高楼林立的城市,快手下所呈现的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滤镜的中国。“中国怎么样,快手就会变成怎么样。”

4 月 10 日下午,快手恢复正常更新。首页处的“落实整改,砥砺前行”大字依然醒目。

整改后的快手会变得高雅吗?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当被国家意志强行贴上了高雅和低俗标签那一刻起,我们就早已失去了定义它的权利。

谁来定义快手的高雅与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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