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們的城市創意成過客文化

黃胤然(huangyinran001)新書《文化監理與文化創意思踐》系列文章之一

加拿大魁北克大學的一個同學畢業回國後,在華為公司任職,長期被派駐海外。十餘年間常駐過十幾個國家,來到巴黎後就再也不想走了。我去法國遊歷時探望他,一個風和日麗的週末,他把我帶到了巴黎聖心大教堂附近的一個小酒吧街。兩個人,兩杯咖啡,戶外向街呆坐了一下午。

別把我們的城市創意成過客文化 - 文化監理師黃胤然文

巴黎協和廣場

這幾年只要一有空閒,他都會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廣場酒吧,或行或坐。待得越久就越喜歡這座城市,即便對於外國人的他來說。他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向我解釋為什麼喜歡巴黎:有時候你會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似乎巴黎就是一部全世界最大的戲,以整個城市為舞臺。每一處凝眸注視或驀然回首的街景、每一個常遇或擦肩而過再難謀面的路人,都是如此獨特而不可或缺。在這一處場景裡,這些人是“主角”那些人是“配角”。而在另一場景裡,又可以顛倒過來。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都忘我地盡責“出演”,共同合成巴黎特有的風采。

巴黎能薰陶出一個典型的理工男如此文藝的感悟,令我也不由得沉浸在其無限的魅力裡。也曾去過很多歐美國家和城市,的確只有巴黎才處處彰顯如此豐碩而又未遭破壞的文化厚重。巴黎和巴黎人之間那種百年沉積而成的無分你我、家一般的粘性,讓很多其他的大都市羨慕不已而又望塵莫及。

難怪海明威感慨說:“世界上有兩個地方能讓人幸福,家和巴黎。假如你有幸年輕時在這裡生活過,那麼此後一生中不論去哪裡,它都會與你同在。”。

站在凱旋門上環顧,你會發現巴黎的城市規劃以此為中心,12條寬闊的馬路星型向四周輻射開來,馬路之間雍容捧出的全是18、19世紀的百年樓房。而象徵現代化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小心翼翼地龜縮在很小的扇形新區。巴黎給過去的歷史留下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繼續生長,而當下,這個城市和棲居於此的人們又粘合得如此熠熠生輝,自然也給巴黎的未來延展著無盡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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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縮在巴黎很小的扇形新區的當代高樓大廈

簡單點說,城市的建築和人就構成了城市文化主體,但如果無美學地填塞了太多革命性、外來性、時尚性、趨同性的建築及人群,自然也就會破壞依附在其空間裡生長而出的獨特城市文化。

走遍中國所有的大城市,你就會發現一個令人擔憂的現象:如果把馬路上的省市地名全部抹去,你也許很難分辨這是哪裡。幾乎千篇一律的現代建築,千篇一律的喧鬧,馬路上熙熙攘攘地往來著千篇一律的人們。我們自己的城市越來越給人一種“故人散作天涯客,故鄉何似他鄉陌”的生冷感覺,我們再也不像我們的父輩和爺輩那樣,非常粘稠地融入一個衚衕、一條街道、一個群落,去把城市當成家。越來越多的城市和人群被薰陶出了一種統一的模塊“接口”,可以非常無縫而快速地插接:可輕易從這個城市“拔”出來,又非常兼容性地“插”入1000多公里以外的另一個城市。這種快速和高效,是以犧牲了各自人文特質及獨特標籤的城市文化為代價的。

我們的城市,被馬不停蹄地折騰了幾十年後,我們才突然醒悟:這真是我們想要的家園嗎?不能為了每個人各自的成功,而共同極大地折騰了城市的空間,摧殘了城市的特質文化,功成名就之後,又都殺向了農村,狂尋精神上的避難所,來修復過去拼殺時受傷的心靈。誰又來為城市的心靈來療傷呢?

真不知到底是越來越同質化的城市,把我們演變得如同一個個過客,還是越來越具備統一“接口”的我們,把城市空間越來越塗抹得像個“過客站臺”。越來越多財務自由的人,選擇了城市的郊區,或重新回到農村,把那裡真正當一個歸宿和家來經營生活。而很少被“現代化”的農村人口,又背井離鄉大量地補充進城市來繼續折騰。每個人都是時候問一問自己了:哪裡才是我們的家?

在失控又失速的今天,誰能為我們尚未完成的城市文化建設來做有效的文化監理呢?

別把我們的城市創意成過客文化 - 文化監理師黃胤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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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監理師黃胤然近照

亞洲著名NewAge音樂先鋒機構【和平之月】簽約的大陸首位詞作家。

首倡:雙章書法、詩裝漢服、胤然體歌詞、寫意音樂劇,及文字監理&文字優化、文創監理&文創優化、文化監理等文化新概念。

監理出CCTV9頻道、農夫山泉、湖南移動、卡地亞、Tiffany等廣告文案深層文化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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