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出現高價“獵豔”,為什麼做出行APP的一定要做社交?

5月17日,上海一名女士打開嘀嗒出行軟件叫了一輛順風車,幾分鐘後,她發了這麼一條朋友圈:

“叫個嘀嗒順風,車沒叫到,來個好友,一上來就要介紹土豪,還誇我傾國傾城,啊哈哈哈哈哈,有趣。”

配圖是一張嘀嗒軟件的截屏,一個陌生人加其好友,並自我介紹,聲稱是浦東陸家嘴做豪宅的,可以無償介紹土豪,並且會繳納保證金,最低20萬—30萬……

看完這條朋友圈,社長先是感慨這位傾國傾城的女士心真大,還有心情開玩笑;然後很自然的聯想到剛剛發生的滴滴順風車事件,在相關部委明令各平臺整頓順風車的當下,為何還會出現如此露骨的公然“拉客”現象。在這場風暴下,嘀嗒可是僅次於滴滴被衝擊到的。

出行社交亂象

其實,在5月13日,嘀嗒已經下線了其APP的“結伴”功能,之前結伴承載了嘀嗒最重要的社交屬性。至於什麼時候重新上線,據媒體報道,嘀嗒官方暫時對順風車業務一概不予回應。

那麼,為何結伴被關閉後,還有乘客會接到陌生人的信息呢?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嘀嗒的出行社交。如果說滴滴的社交概念推廣的還猶抱琵琶半遮面,那麼嘀嗒則是唯恐天下不知。

就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半小時前,社長搜資料時,在鐵血論壇發現一個網友寫到,嘀嗒拼車的廣告語就是“認識白富美,與帥哥同路,與美女同行”,這不是明顯的赤裸裸的告訴你了嗎?這位網友還貼出幾張APP裡惡俗交友的截屏。一個半小時後,社長為了確認這條廣告語的真假,再次搜索時,結果顯示“404”。真乃神速,這又是玩得什麼把戲。

在沒有其它信息源交叉印證,此條信息又如此詭異的情況下,我們認為這可能是有人“惡搞”,不能作為嘀嗒力推社交的證據。但去年3月份,嘀嗒新版本升級時,特意強調好友功能,卻是來自官方說法。

這次升級還被冠以功能創新,總結一下就是,下單的拼車車主和乘客可以互加好友;一起拼過車的用戶可以互加好友;匹配手機通訊錄,熟人拼車的記錄一覽無餘,也可以在嘀嗒上互加好友。而此次創新的一大依據居然是有人反映,之前只有下單才能加好友的設置阻礙了用戶和用戶、用戶和司機之間的溝通。

至此,共享出行+社交已然成為嘀嗒出行的核心概念。打車作為入口,實現引流,進而形成“結伴”和“我的好友”兩大社交板塊,活躍和沉澱用戶。前者類似於一個廣場,嘀嗒的車主和用戶都在其中,形成多對對的交友;後者則是一對多交友,更加私密。

但是隨後吐槽也不斷出現,比如匹配通訊錄,車主想悄悄賺個零花錢,你非要公告天下,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你在開“黑車”。而被車主或用戶騷擾,也開始出現。更嚴重的是,車主與乘客的相互評價,相關用戶都可以看到,自己被評頭論足,還要昭告天下。

社長的一位女性朋友,打開評價區,幾乎所有的男性司機平價都含有“美女”二字。一開始,該朋友一上車,司機就能說出她的從事的行業,著實嚇一跳,後來才知道原來APP已經暴露了她很多信息。

而在滴滴順風車事件中,用戶的標籤公開化,成為導致悲劇的原因之一,即使主因在嫌犯,但不得不說這種個人信息被濫用加大了安全風險。

至於文章開頭的情況,我們依然不知何解。因為沒有官方更多的信息,我們只能認為,嘀嗒的結伴雖然下線了,但是“我的好友”功能依然沒有完全堵死,還是有陌生人可以通過平臺加用戶為好友。

嘀嗒出現高價“獵豔”,為什麼做出行APP的一定要做社交?

為何非要做社交?

毋庸置疑,出行軟件的社交屬性帶來的風險此次充分暴露,也成為整頓的重點。從長遠來看,似乎不太可能捲土重來。對於嘀嗒這個出行領域的後起之秀而言,恐怕是創業過程中的一大重創。

這種社交屬性帶來的風險,平臺不可能不進行事前評估,但為何又都冒險前行呢?或許這跟網約車、拼車出行本身的模式以及社交的魔力有關。

無論嘀嗒,還是滴滴,本質上還是沒有脫離互聯網的流量思維,即通過打車或拼車這個剛需,獲取流量,然後通過廣告、金融、遊戲、電商等其它方式變現。因為從目前來看,無論是網約車,還是出租車、順風車,平臺單靠抽取佣金,顯然是難以盈利的。網約車的抽成比例已經鬧得天怒人怨,出租車作為引流板塊,平臺不收費甚至象徵性收費,而拼車的規模又在其中佔據相當小的規模比例。

但是,獲取流量卻是一個高成本的投入。投入與產出的難題,嘀嗒表現更為明顯,作為2014年創立的後來者,無法與滴滴在網約車和出租車領域正面競爭,選擇了拼車。因此也就決定了,嘀嗒勢必會在拼車這一垂直領域深度挖掘。

嘀嗒先做拼車,再做出租車,但之後出租車反而成為其拉新的主要方式。今年4月份,嘀嗒進入某準一線城市開始推廣,出租車司機就多了一項賺外快的機會,極力推薦乘客下載嘀嗒APP。據社長了解,第一個月,嘀嗒給司機的獎勵分為四檔:一天之內,首單8元,第二單15元,第三四五單各10元,第六單50元。也就是說,只要一個出租車司機拉新6個人,就可以得到103元獎勵。同時,每位首次使用嘀嗒的乘客獲得8元獎勵,即48元。

這也就意味著,通過出租車司機這一個拉新渠道,獲得一個下載量的成本是25元。相比目前行業中APP獲客成本動輒五六十上百而言,嘀嗒確實選擇了一個成本較低的方式。但要知道,這筆錢是純“燒”的,能否賺回來還要看後面的運營能力。

當然,在滴滴都無法向出租車收取佣金的情況下,嘀嗒也很難賺出租車的錢,因此起家的拼車業務成為佣金主要來源。因此出租車導流而來的用戶,只有不斷使用拼車,平臺才能產生收益。而如何轉化,就成為嘀嗒必須考慮的。

而一旦社交成型,不僅可以通過拼車業務獲取佣金,更可以通過更多的方式將流量變現,嘀嗒APP中的“發現”功能已經證明這一點,其中包括了二手車、違章、駕照、加油、車險、保養等眾多圍繞汽車生命週期的服務項目。

僅有出行,無法賺錢,故事也不夠豐滿;而插上社交的翅膀,則可以將一個更宏大的故事。想想雷軍為何非要定義小米為互聯網企業,一切瞭然。但這一切都是從平臺以及商業模式角度而言,對直接的用戶和車主而言,這樣的模式卻極容易滋生風險,一起起事故已經為出行社交敲響了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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