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乎舞雩,詠而歸
——
公元前500多年的一個平常午後,
孔子和曾晳、冉有等弟子在涼亭休憩,
忽爾,微風輕拂,師生倍覺舒心,
孔子有感而問眾弟子:
“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瞭解你們了,
你們又將會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呢?)
侍坐的弟子都有誰?
子路、冉有,公西華,曾皙。
子路的回答輕率急躁,
冉有的回答很熟慮謙虛,
公西華的回答委婉曲致,
曾皙的回答寧靜高雅,
最後的結果是:“吾與點也”。
曾皙說出了那句我們耳熟能詳的話:
“莫春者,春服既成,
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
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就是這麼一個午後“閒談”,不經意間,
道出了治理國家所要達到的理想境界:
“在春服已裁好的暮春時光,
男男女女,三三兩兩成群,
一起去河邊吹吹風,河裡洗洗澡,
再踏著夕陽,唱著歌結伴回家!”
——
暮春三月(農曆),
你若是像想感受一番“風乎舞雩”的歡快,
有一樣儀式感十足的物品一定要備好,
—— “春服”。
春服,顧名思義,即春日穿的衣服。
都說現代的女性衣著講究,其實
這種對儀式感的追求都遺傳自古人。
沒生活在古代,
就不知道什麼叫“繁文縟節”,
沒生活在古代,
就不知道什麼叫“三跪九叩”,
話說,一朝有一朝的制度,
一朝有一朝的文化,
一朝有一朝的服飾。
在古代,吃什麼,穿什麼,
怎麼吃,怎麼穿都是有“規矩”可尋的。
春天穿青色,夏天穿赤色
——
自《論語》的“春服既成”之後,
晉代的五柳先生也提到了“春服”,
“襲我春服,薄言東郊”,
宋帶詩人梅堯臣陪太守吃飯時也點到:
“遊人春服靚粧出,笑踏俚歌相與嘲”。
“春服”是一種季節性的服飾,
是漢服的裡的一個個小小分枝。
欲瞭解春服為何物?
得先捋一捋漢服的歷史演變。
漢服最早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時期,
它在漢朝普及開來,所以叫“漢服”。
自炎黃時代,“垂衣裳而天下治”之後,
漢服的基本式樣就成形了,
後代雖不斷融入各名族服飾的特色,
卻始終保持“交領右衽”的特徵。
和如今一樣,
古人的穿著也隨季節的更替而變化,
“變化”之中,最明顯的莫過於顏色
春青、夏赤、秋黃、冬皂。
(春天穿青色,夏天穿赤色)
漢代服飾,自天子以至於庶人,
全穿戴如一,除做工、用料外,
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
可隨著尊卑等級、上下關係的確立,
各種禮儀變得越來越繁蕪森嚴,
表現在服飾上,就是祭禮服、朝會服、
從戎服、弔喪服、婚禮服的不同。
漸漸地,服飾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
成了一目瞭然的身份符號,
成了政治、社會地位的具體形態。
為了讓人人恪守本份,不得僭越,
各個朝代的君王都很看重服飾,
服飾也自然成了帝王治理國家的一個手段。
換上春服,去擁抱春光
——
試想,自上而下,從皇宮到廟堂,
全國的人都穿自己本該穿的衣服,
天子、諸候、百官、平民,
各穿各的服飾,各有各的顏色。
祭祀時,換衣服;
入朝時,換衣服;
辦公時,換衣服;
出行時,換衣服……
過程如此繁瑣,換裝如此興奮,
底下的人哪還有造反的想法?
——只要換身上層人的衣服,
就能收穫無數豔羨的目光,
哪還要造反那麼費盡。
春天穿青色,夏天穿硃色,
秋天穿白色,冬天穿黑色。
要想知道春天過去嗎?
去看人們穿什麼顏色;
秋天到了沒?去街上掃一眼。
所以,當我們想到“春服既成”時,
就條件反射般知道“春已遲暮”了!
平常百姓的春服多是粗布衣衫,
較冬天的略薄,較之夏天稍厚,
或許只有富裕的人家才能用上蠶絲,
才能裁剪出輕柔而舒適的春服。
不過,春光正好,微風輕和,
小夥伴們三五成群,
在陌上奔跑、跳躍、嬉戲,
身上無論穿什麼材質的春服,
都能擁抱這溫暖而親切的暮春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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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青、夏赤、秋黃、冬皂,也可以是我們換季買衣服的參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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