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濟南“老師”

選擇窮遊濟南之前,我站在中國地圖前徘徊了兩週時間。合肥東部的特色城市業已去過,去往其他城市的車票價格大都“驚如天人”,不適合窮遊一族,於是左思右想後,我便網購了去往濟南的面值86元的夜間火車票。出發之前,我嘗試性地詢問手機通訊錄裡一位名叫楊義的山東朋友“濟南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他迅速發來“大明湖、趵突泉、芙蓉街、千佛山”,並問我何時到濟,他好前去接站,與我把酒言歡。我慌忙婉拒說:“我窮遊慣了,喜歡獨來獨往,勞煩別人我會心有壓力,我自己隨便看看就好。”楊義不依不饒:“有朋自遠方來,豈有不見之理?”我再度搜尋各種理由予以回絕。如此你攻我守的對話來回十餘次,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翌日清晨,火車抵達濟南站,我按照楊義的推薦依次進行遊玩。在去大明湖的公交車上,我剛給一對老年夫婦讓了座,他們就向我打開了話匣子,恨不能將所知的濟南的一切對我和盤托出,並將遊玩濟南的“最佳行程”傳授於我。與此同時,車上還有其他當地乘客與我拉家常,讓天生木訥的我,不得不跟著“滔滔不絕”。下車時,我不禁羞笑,山東人熱情似火,是那種“三分鐘就能掏心掏肺的人”,楊義就很好地繼承了齊魯大地的民風文脈。

我的濟南“老師”

五月的大明湖風光旖旎,陶醉在美不勝收的景色裡,所有的旅途勞頓皆可煙消雲散。趵突泉人滿為患,泉水香甜清幽,芙蓉街的小吃琳琅滿目,無不令人垂涎欲滴。千佛山巍峨壯觀,雲蒸霞蔚。按照楊義的建議,我第一天上午遊覽了大明湖、趵突泉,下午逛了芙蓉街,第二天上午拜謁千佛之威,下午去山東大學中心校區感受濃厚的學術氛圍,最後一天休整返程,整體而言時間充裕,有條不紊。遊玩首日的傍晚時分,楊義打來電話,再三讓我將居住在市中心的酒店地址發給他,他說他住濟南長清區,開車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我瞠目結舌,忙不迭地再度向他強調我真的喜歡一個人窮遊,來濟南遊玩就是尋清閒的,不想有任何應酬。可他不管這些:“快十年了,大哥你好不容易來了濟南,咱兄弟之間總該見一面。”我一時語塞,不知再用何種言辭矯情地搪塞這種撲面而來的熱情,於是便將酒店定位發了過去。

我的濟南“老師”

“五一”的濟南遊人如織,車行緩慢,楊義驅車一個多小時才抵達我居住的酒店。見到我的那一刻,他笑嘻嘻地說:“終於見到大哥了,走,吃飯去!”他的熱情好客,一如我們是經年密友。飯桌上,他暢談自己從事的偉大教育事業,盡情闡釋“好客山東、友善濟南”的人文情懷。這一點,我剛到濟南的第一天就深有體會——公交車和出租車司機、景區工作人員和超市收銀員、小吃店主和報亭大爺,開口說話前必先稱呼乘客或顧客為“老師”,遞交購物發票或景區門票均是雙手呈交,其他城市張口即來的“先生”“女士”“帥哥”“美女”,在這裡統統變成了受人尊敬的“老師”。別人這樣尊稱自己,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摒棄掉身上的毛病,做個文明出行的遊人。而實際上,我已把這些稱呼我為“老師”的山東人,當成了令我受教頗深的老師。

我的濟南“老師”

楊義是個“例外”。或許因為年歲相仿,他張口閉口喊我“大哥”“哥哥”,聽之大有梁山好漢的俠氣。我的濟南之行不僅讓楊義弟弟耗費了時間、金錢和精力,還差點因為“見面事宜”產生不悅。我一度堅持特立獨行,到達一座城市,不見那裡的任何朋友,不耽誤別人的事兒,很多朋友也樂於清靜,誰會將寶貴的假期時光浪費在招待朋友身上?唯獨楊義說我“見外”,他說哥哥好不容易來到濟南,弟弟理應盡地主之誼才對。

可是,我們並不十分熟悉。說到感謝,應該是我感謝他當年的幫助才對。

我的濟南“老師”

返回合肥的時候,我改簽了清晨的動車票,上車之前給楊義發信息道別,他打來電話一通埋怨:“不是說明天回去嗎?怎麼提前了?我還想著今天陪領導參加完一項調研活動後,過去陪你呢。”我笑說此番濟南之行,已經令我非常感動,咱們兄弟來日方長,如不嫌棄,日後再聚。

其實我在心裡還重重地說了句:謝謝你的盛情,楊“老師”。你的熱情豪爽,令我受益匪淺。

  • 劉振 知名期刊簽約作者、英語學士、在國內外百餘家報刊公開發表(含被轉載)文章150餘萬字。
  • 成人組
我的濟南“老師”

主辦:山東省旅遊發展委員會

協辦:山東省作協 澳洲山東同鄉總會 澳中文聯

法國山東商會 德國山東同鄉會 加拿大齊魯同鄉會

執行團隊:山東海岱傳統文化研究發展中心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