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堪比梁朝偉卻非要當特工:集編劇導演演員於一身紅色間諜胡底

這一段我們聊聊胡底的演藝事業。沒錯。胡底也是混娛樂圈的,而且混了很多年。

胡底畢業於北平中國大學,這個學校是孫中山仿早稻田大學辦的,本來是公立,開學第一年辦學經費就沒了,只能改成私立,胡底入學的時候這個學校早就改成了私立,建國初期因經費停辦。一部分去了北師大,一部分去了山西大學,校址麼,成了今天的教育部,倒是和名字蠻般配的。

演戲堪比梁朝偉卻非要當特工:集編劇導演演員於一身紅色間諜胡底

▲今天這裡是教育部

當時錢壯飛住平安里,上學在和平門外,他的校舍今天是北醫大的房子。胡底這人,那時候還沒展現出後來的武功天賦,吹拉彈唱寫文章倒是無所不通,更喜歡錶演。1925年底,胡底、錢壯飛夫婦在錢壯飛小舅子的介紹下入黨。第二年他們就展現了表演天賦,大家合資拍了一部《燕山俠隱》,錢壯飛為這電影設計了海報。可惜沒有找到導演和主要出資人徐光華的資料,他本來應該被銘記在中國電影歷史上的,《燕山俠隱》是較早送往日本上映的國產電影,反正是默片,不存在語言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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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存於世中國最早的電影海報,據傳為錢壯飛親筆。這個電影居然在豆瓣上有,更令人驚奇的是有一人表示自己看過。

1927年冬天錢壯飛一家和胡底逃離北京到了上海,胡底成了一名演員,完美的契合了星爺那句話“其實我是一個演員”,因為胡底不僅僅做了演員,還做了裡面吳孟達的臥底角色,而且還是個動作片演員。有一種說法說胡底當時主演了《盤絲洞》這部當時名震上海的電影,這種說法一直無法證實或者證偽。其實證偽並不難,這部電影是1927年2月拍攝的,胡底1927年12月才到上海,但是後來有人提出這電影是1928年拍攝的。這部電影的演員表是有的,但是沒用,因為當時的人換個藝名太正常了。當時糾纏不清之下到了2014年,這個死結居然解開了,因為挪威的一家圖書館居然奇蹟一般的發現了近百年前《盤絲洞》這部電影的拷貝,並且數碼修復成功,於2014年在電影博物館放映了一次,六小齡童也受邀參加了這次數碼修復版的首映。這部電影,沒啥意外的話,不是專業人士估計是看不到了,這電影已經可以作為文物了,而且裡面女演員也比較暴露。應該說,這部電影胡底沒有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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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版盤絲洞劇照,這張很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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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版盤絲洞劇照,這張很暴力

他拍過,而且主演的電影有《崑崙大盜》。豆瓣上有這部電影,關於主演“胡北風”的資料是空白,玩豆瓣或者時光網的朋友要是感興趣,可以幫忙註釋一下。《崑崙大盜》這部電影主演就是當年挽救了中共的龍潭三傑之一胡底-即胡北風。胡底在天津臥底期間,還拉著別人一起去日本租界看自己主演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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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底沒有後代,這可能也是他身份在他去世後一直沒有搞清楚的主要原因。錢壯飛兩個妻子兩子三女,李克農是髮妻和和三子兩女。胡底最小,到去世還沒有結婚。不是沒人要,而是人家姑娘都搬家到他家去了,胡底自己退縮了,他當時已經在特科工作,擔心自己隨時可能犧牲會連累到人家,自己搬出去住了,這次是在上海。這種事情在胡底身上發生過兩次,另一次是他父親把老家的未婚妻給他送到杭州,當時胡底已經進入徐恩曾身邊臥底,也在杭州,胡底也沒答應。後來這個未婚妻就在杭州賣菜為生,短時間內沒再嫁,再往後就情況不明瞭。

龍潭三傑從上海撤退到中央蘇區後,當時是按照他們的簡歷給他們分配工作的:錢壯飛去做醫生,胡底去搞文藝創作,李克農去的晚,沒趕上這波亂點鴛鴦譜,倒是差點給拉出去斃了。從這點上看,我軍內部對技術人才的胡亂使用是有傳統的。很快,總理來了之後,這事就撥亂反正了,三人都被調到了政治保衛總局,但是後來都沒放棄演藝圈。李克農是喜劇演員,錢壯飛多次扮演蔣介石,胡底長得帥又年輕,主要演男主角,同時還兼職做編劇和導演。主要的女演員是李伯釗和石聯星。李伯釗後來嫁給了楊尚昆,石聯星建國後演了趙一曼,在蘇區是也是她演的趙一曼,編劇是胡底。

寧都起義之後,為了改造起義官兵,錢壯飛、胡底、李伯釗等人排演了一部大型話劇《為誰犧牲》,講了一個農民被抓壯丁成了國軍,圍剿蘇區成了俘虜,成了俘虜之後別人要留下,他想家裡老婆領了路費回家;回家路上巧遇老婆,卻被第二次抓壯丁,然後第二次被俘虜,這次他老婆也來到蘇區,從此這個農民加入紅軍的故事。話劇效果出奇的好,這段舊事讓我想起了改造解放戰士時候放《白毛女》的歷史。這些人,而不是那些貪官腐儒筆桿子去搞宣傳,效果自然不同。這部戲胡底演男主角,錢壯飛演蔣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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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候的蔣介石,他的一大特型演員居然是大號共諜錢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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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錢壯飛,還是有點相似度的。那時候共軍裡面一大堆和蔣介石共事過的,不那麼好演。

胡底當年在蘇區大約寫了幾十部話劇,當然也不乏和共諜相關的,寫這種和演這種戲,對於他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比如加個易容術或者身份偽裝的段子,這對於別的編劇是想象,對他是經歷。比如顧順章叛變後,中統大搜捕的時候,其實龍潭三傑都在上海,甚至胡底還是從天津來到上海的,但是根本就沒找到他們的蹤跡。

龍潭三傑的編劇水平都很高,根據當年戰友的回憶,我在這裡列舉一下錢壯飛和胡底的各一個,他們的創意水平拿到今天來也是毫不遜色。胡底在蘇區排演的話劇有一部叫《松鼠》,又叫《紅色間諜》,這部戲講的是錢壯飛扮演的白軍連長打入紅軍內部重要部門獲得信任,竊取情報,同時胡底扮演的紅軍軍官打入白軍內部取得白軍長官信任趁機發動白軍士兵起義;胡底扮演的共諜正在發動起義的關頭,錢壯飛扮演的白軍連長刺探到胡底的共諜身份潛回白軍;胡底扮演的共諜仍然成功起義並處置了白軍特務。這個蠻像港片《無間道》的,但是《無間道》充滿了宿命的味道,這也是無間道成功的一個因素,《松鼠》顯然不存在這一點,這編劇和導演是不信命的。演員方面,雖然我們無緣見到錢壯飛和胡底的表演,但是毫無疑問,他們要比兩大影帝劉德華與梁朝偉演得好,畢竟龍潭三傑的表演不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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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錢壯飛和胡底的無間道要比這兩位影帝演得好,因為他們的表演不可以NG。

錢壯飛編劇一個話劇是《最後的晚餐》,很洋氣的名字講了一個很洋氣卻很接地氣的故事:一個畫家,立誓畫出世界上最美和最惡的人,他先在一座高山上找到一個健美的樵夫,畫出了理想中的美男子,十年後的監獄裡,他找到了最醜惡的犯人,但是,這兩個人竟然是一個人。

相比之下,李克農雖然在上海曾經做過編劇,但是進了蘇區之後,編劇就沒再幹過。他倒是也喜歡演戲,但是多演反派,或者演個雙簧啥的。李克農的級別比胡底和錢壯飛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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