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紅海行動》狙擊手,被崔健賞識演了男主,在北京住過毛坯房

人物攝影源自藝人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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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昉的微博名稱,叫“尹昉InFun”。但是“In Fun”,並不是他的英文名。

“出國的話,我就寫‘Yin Fang’,‘尹昉’的漢語拼音。‘In Fun’這個,是因為跟我的名字有諧音,而且‘在樂趣中’這種狀態,是我欣賞的。”坐在北京一家餐廳的長桌對面,身著一件薑黃色T恤的尹昉,靠著窗喝著一壺茶,明亮的說道。

在樂趣中。這看似簡單的四個字,細想之下,卻大概也是最難以達到的境界之一。畢竟,它關乎著一種完全順乎內心的純粹。

他是《紅海行動》狙擊手,被崔健賞識演了男主,在北京住過毛坯房

但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尹昉身上,卻也毫不意外——

從少年時代開始學習古典芭蕾,但無法忍受芭蕾極其苛刻的桎梏而一度放棄,後來遇見皮娜·鮑什的現代舞表演,於是遇見了釋放,遇見了迴歸,也遇見了崔健,遇見了《藍色骨頭》裡的地下搖滾歌手鍾華、《火鍋英雄》裡帶著孫悟空面具的盜賊、《紅海行動》裡的蛟龍突擊隊觀察員李懂、《路過未來》裡善良的試藥中介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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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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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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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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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方供圖

童年

從小體弱多病,因跳舞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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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昉在微博上分享這部作品的圖

因為多年的練習,舞蹈也許已經根植於尹昉的潛意識,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不短不長的二三十年中,他與舞蹈幾次分分合合。

而緣分的最初,則始於他兩歲半那年。因為體弱多病,“脖子都有些立不起來”,所以有一天,尹昉被媽媽送去了少年宮學習跳舞,“強身健體嘛,”他說。到了上小學的時候,因為青梅竹馬的女孩兒學了芭蕾,“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於是尹昉不僅跟著好夥伴一起學了芭蕾,後來還一起跳來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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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專一年級的合照,第一排中間是尹昉

“但是當時就算專業學舞蹈,也不是特別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就這樣學下來了。”從懂事開始,尹昉就喜歡創新和想象,在舞蹈中也一樣。所以規範和制式的芭蕾訓練,將他的熱情一步一步的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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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份,尹昉用一段舞蹈演繹了熱門電影《水形物語》

到北京之後就真的是痛苦了,我第二年就想退學了。”但是,尹昉的媽媽勸他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要對自己負責,否則將來你做什麼都會想放棄。就這樣,他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青年

雙修工商管理,曾做過上班族

舞蹈與工商管理,這看似完全不搭邊的兩個領域,卻曾在尹昉身上碰撞過火花。高考後,尹昉考入了北京師範大學的舞蹈學專業,當時他特別中意的,就是北師大可以修雙學位,而他選擇的第二學位,正是工商管理專業。“我在高考前上了一段補習班,當時我覺得自己在經濟和哲學領域一點就通,一學就特別明白,概念性的東西我就特別理解,所以我就以為我有商人頭腦。”

彼時,正是街頭巷尾的書攤兒盛行“成功學”的日子,“當時好多成功學都在標榜那些企業家。因為自己不知道想要什麼,就會覺得那樣是特別好的。反正當時就去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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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方供圖

後來尹昉才想明白,實際上,就是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強了一點兒,“而且管理和經濟學理論完全是兩碼事兒,現在想想,當時就是對成功的一種虛妄,我也把它當做了一個夢想。”

不過,事實證明,這個工商管理專業並非毫無用處。在大學畢業後,尹昉沒有繼續跳舞,而是去了一家演藝公司過上了上班族的生活。

“因為我有兩個學位,又可以排練又可以做管理,所以經紀人的工作、聯繫演出、行政的工作我全都做,”尹昉回憶道,“剛開始是朝九晚六,後來老闆就自動在前面提前了一小時,後面延後了一小時。”

做了沒多久後,他選擇了辭職,“也不是怕累,就是我順著這個職業往上看,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雖然我也不知道要什麼,但是知道這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漂泊

因工作頻繁搬家,從不為生存焦慮

在剛畢業時,尹昉一個月的工資只有1500塊,而他在北京東南邊平樂園租住的地方,一個月租金就需要800。後來,他搬到了垡頭的一間毛坯房,“現在那片還挺好的,當時就是一片荒地,什麼配套設施都沒有”。

2007年,尹昉在北京觀看了一場德國現代舞蹈家皮娜·鮑什的演出《穆勒咖啡屋》和《春之祭》後,深受震撼。於是,他開始重新審視起他與舞蹈之間的關係。

他是《紅海行動》狙擊手,被崔健賞識演了男主,在北京住過毛坯房

圖源藝人微博

後來,憑藉天賦與毅力,尹昉進入了北京當代芭蕾舞團,開始了職業舞者生涯。“當時工資開始是四千多,然後從四千五千這樣的漲上去,基本生活上溫飽是沒問題,但是一點剩的也沒有,有點事兒就不夠用。”那段時間,尹昉又搬到了亞運村附近,和同事一起合租,“大家掙得都差不多,但是我就希望住的好一點,那我的狀態也就會好一點”。

2012年,為了追求獨立創作,尹昉離開了舞蹈團,成為自由舞者與編舞一體的自由藝術家,從事更多的獨立創作和跨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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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他參加上海國際藝術節“扶持青年藝術家”,創造的《底片》備受好評

隨著工作重心的轉移,他也搬去了黑橋的苗圃藝術區,“但是在那邊住的很差,水都是臭的”。伴隨著臭水的,是他的收入也更不穩定了,“有時候賺了一點兒錢之後,可能大半年就沒有任何收入。每次即將沒錢的時候,我就會有點項目可以賺點。所以我對於經濟、生存這一塊,沒有什麼焦慮和恐懼。”

當時,尹昉所在的舞團有不少人去外面教課,但他從不為了生存去做這件事,甚至他做工作坊,也不收一分錢,就連後來他去上戲教書的課時費,也還不夠北京來回的機票支出。“如果這個事情,越是沒錢的我還想做,那說明是我真的想做,”尹昉“擰巴”的想,“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去做,那我就會很開心,就會覺得事情本身有意義。”

拍戲

第一部戲和崔健合作,因《紅海行動》大火

在基本溫飽線浮浮沉沉不少年,尹昉說,直到最近這兩年拍戲之後,他的生活才開始真正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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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藍色骨頭》

提及對崔健的印象,尹昉坦言,與不少人一樣,他最初也知道崔健那個著名的“搖滾教父”符號,“但真正接觸之後,發現他並不是高高在上的長者,或者是一個權威人士。他隨時是一種平等的開放的狀態在跟我交流,”尹昉說道,“藝術都是相通的,雖然他不是一個職業的導演,但是對於有一個東西質量、質感的審美,我覺得他是絕對有眼光的。很多人說我起點很高,我覺得就是在於,我是被這樣的人認可、欣賞、挑選的。”

在拍攝期間,崔健帶著尹昉看了不少演出,“直到現在,我做的所有作品,不管跳的、編的,也都會叫他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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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昉和崔健

《藍色骨頭》在2010年拍攝完畢,2014年正式上映。

此後,尹昉又接演了《火鍋英雄》、《青禾男高》、《紅海行動》等電影。作為春節檔票房大熱作品,《紅海行動》的上映讓尹昉飾演的觀察員李懂瞬間進入了觀眾視線,面對突如其來的“名氣”,尹昉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也講的坦誠,“我覺得我是一個需要被認可、關注的人,”他說,“但是我可能是那種特別‘真’的關注。我是希望是靠我的作品打動大家的,所以我一直處於一種懷疑的狀態,因為我怕這種東西,讓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所以我就會一直去審視自己,到底我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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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行動》李懂

尹昉的旅行故事

在工作之餘,尹昉喜歡滑雪、潛水和一些極限運動,也喜歡出去一個人旅行。“在旅行裡面,我覺得最有意思的是不期而遇到的驚喜。”他習慣訂好機票和住處,再隨心所欲的到處走走轉轉,“要是攻略做的太詳細了,往往都會是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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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分享的北海道滑雪

2009年,尹昉去了西藏墨脫徒步,他笑著說道:“矯情的時候特別多,時刻就能感覺到生命和大自然的召喚。”第一天,早上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尹昉凌晨四點就出發了,“當時有人說是要在正午之前下山,不然太陽大了雪都化了,容易有雪崩。我們走了一小時,天都是黑的。”

後來,在太陽出來一剎那,不到一秒鐘,整個山都被照亮了,當時尹昉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而在第一天的興奮勁兒過去之後,尹昉在那裡度過了艱難的七天,“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危險,但我就會感覺到一些,神明的庇護,大自然的召喚,內心的強大。”

新鮮問答

他是《紅海行動》狙擊手,被崔健賞識演了男主,在北京住過毛坯房

藝人方供圖

新京報:大家都喜歡喊你“人民藝術家”,你對這個稱呼怎麼看?

尹昉:我覺得這幾年我已經遠離藝術家的身份了。雖然電影也是一種藝術,但是生活方式和心態不一樣吧,當然肯定會回去那種狀態。

新京報:你在一天中最享受的是什麼時候?

尹昉:大便的時候。

新京報:你覺得自己有強迫症嗎?

尹昉:我有強迫症嗎?(轉頭看向經紀人)

經紀人:有呀,旅行箱裡面一定是有收納包的。把所有東西分門別類收好。對於一些排版、視覺的東西,審美要求很高,如果沒有達到的話,就整個人不舒服,很難過得了自己那一關。

新京報:之前說給自己五年的時間涉足電影,這個時間現在有變化麼?

尹昉:這五年更像是被選擇,等待機會的這樣一個階段,如果五年之後還是處於這個階段,那就乾脆別幹了。我想象中,五年之後應該就可以更自主的選擇、安排自己的時間。現在就會相對被動一些。現在是戲來了接,可能過了這個階段,就一年只拍一部戲,如果有合適的接,沒有合適的就不接。剩下的時間去做舞蹈或者其他的事情。現在還是在等待機會,也是在這個時間裡面把自己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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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方供圖

新京報:現在還有比較想去挑戰的角色麼?

尹昉:什麼角色都可以,如果一定選一個的話,人物傳記片我演不了,太難了。你要演一個有原型的人,而且可能原型是大家都知道的人,太難了。但是我希望以後可以演。

新京報:如果演反派角色的話你會想演誰?兩種選擇供你選擇:一種是為了某種信仰即使知道錯也不惜一切代價達到目的的大人物,另一種是膽小怕事,謹小慎微、舉步維艱但是隻是為了生存的反派街頭小人物。

尹昉:先演第一個吧,因為你可以構造一個世界觀、邏輯,我要主宰、構建自己的世界。

新京報:你知不知道粉絲有一個應援口號,叫做“尹昉尹昉勢不可擋”?

尹昉:求你們了,怎麼就勢不可擋了(笑)。這個口號太強勢了,感覺是一個秒殺群雄的,聽著就害怕。

新京報:之前有說小時候很想回家鄉,現在是很想去遠方。為什麼?

尹昉:家鄉更像一個符號。現在很多人都是這樣,家鄉其實很難回去,回去就意味著很多的妥協。你人出走了,你的心也出走了,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回去可能就要否定你現在的這些東西,存在很多斷裂。而且雖然城市發展的很快,但是文化上,我在家鄉沒有辦法做我現在做的事情。另外就是,我們這一代跟父母的斷裂是很嚴重的,很難去做真正的溝通,他很難理解你的想法,你也很難按他的想法去生活。

新京報:舞蹈圈和影視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

尹昉:舞蹈圈相對生活很簡單,練功、排練、演出。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賺的也差不多,生活的內容也差不多。影視圈就更五花八門、千奇百怪、魚龍混雜,更多元,更差別化。

新京報:如果可以變成鍾華、李懂、新民,去完整體驗他們的人生,你想變成誰?

尹昉:李懂吧。我們很容易成為新民、鍾華,但是很難成為李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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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報:為什麼之前說,聽音樂要單獨找個時間?

尹昉:因為我一聽音樂身體就想動,我聽音樂就得認真的聽,不能播放著去幹別的。後來在做了編舞之後,聽音樂就會讓我進入一個工作的狀態。雖然我不會覺得音樂會讓我休息和放鬆,但是我會主動的去聽一些音樂,會拿出一部分時間單獨留給音樂。

新京報:之前提到過電影、舞蹈、音樂都可以放棄,那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放棄的麼?

尹昉:靈魂?好矯情噢。(笑)

新京報:作為湖南人,你會吃辣嗎?

尹昉:我會吃辣。但是這幾年身體一吃辣就會有很多反應,特別是腸胃方面。現在就吃的沒有那麼狠了,之前我也是無辣不歡的。

他是《紅海行動》狙擊手,被崔健賞識演了男主,在北京住過毛坯房

除了會吃,尹昉可是個廚藝高超的大廚噢~拍《紅海行動》時,張譯曾說:“煎炒烹炸燜溜熬燉,這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我感覺他不是來拍戲的,他就是來非洲做飯,順便拍個戲而已。”

新京報:你的口味是偏甜還是偏鹹?

尹昉:不愛吃甜的。

新京報:之前在採訪中說過想要靈魂伴侶?可以想象一下她的樣子麼?

尹昉:沒有,沒有固定的模式。有固定模式就不叫靈魂伴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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