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知識分子’禍害的鄉下姑娘們

從《人生》中的劉巧珍,到《狗歲月》中的李一娥,從《綠化樹》中的馬纓花到《天浴》中的文秀……各種形形色色的故事,籠罩在同一片背景下,帶給觀眾和讀者無盡的感慨和心碎……


1.

那些被‘知識分子’禍害的鄉下姑娘們

劉巧珍這個人物幾乎集結了所有具有中國傳統美德的農村女性的代名詞。她美麗善良聰慧甚至處處忍讓的性格,都是農村青年女性的完美化身。在路遙的小說裡,劉巧珍這個沒文化的農村姑娘,愛上了高加林這個‘文化人’。

她的愛質樸而純真,她熱烈大膽充滿激情而又相當實際地勇敢表達出她的愛。在她的眼裡,文化青年知識分子高加林毫無疑問是‘完美的’。這就註定了她愛情和命運的悲劇性。她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事實上在高加林心中,她只不過是他失意和低落時候精神上的慰藉品。當機會來臨,雖然他有過猶豫和掙扎,可他仍舊選擇拋棄了她。

對此,劉巧珍的反應是:她絲毫沒有責怪高加林,反而更加擔心他以後的生活,勸他到外地多操心,照顧好自己。

2.

那些被‘知識分子’禍害的鄉下姑娘們

在網絡時代,我們看過的80%的電影,讀過的80%的書,都是免費獲取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甚至漸漸習以為常,麻木不仁了。沒有人覺得這種免費也什麼不妥。

但是幸好有那麼一些人,在免費獲得了這些欣賞快感之後,還願意給一個贊。

《狗歲月》並非一本精緻的小說,就其語言來講,雕琢的痕跡過於濃重。但並不妨礙其故事情節的引人入勝。雙胞胎兄弟大狗小狗的姐姐李一娥,當然不愛沒文化的殺豬佬鄭文義,她愛的人是小學教師劉壽山。

鄭文義粗俗,膽大,天不怕地不怕。劉壽山是文化人,乾淨整潔儒雅,喜歡養花。漂亮的農村姑娘李一娥想都不用想,輕易就能做出選擇。

於是悲劇發生。她懷上劉壽山的孩子,劉壽山卻轉正回城,幾乎連告別都沒有就拋棄了她。李一娥走投無路,溺水自盡。

這段情節是《狗歲月》這本我在手機上閱讀完畢的電子書給我留下的唯一心碎的悸動。所以我決定寫這篇書評,權當一個贊,送給本書作者。

3.

那些被‘知識分子’禍害的鄉下姑娘們

張賢亮先生的《綠化樹》,對我個人的成長也著相當重要的意義。單是馬纓花這個人物,對我來說,意義就相當深厚。在我青春期的歲月,馬纓花塑造了我腦海中對於美好女性的所有標準和映象。

但是與劉巧珍和李一娥不同,馬纓花雖然同樣美麗而善良,但她深知她與章永璘之間的鴻溝最終將無法逾越,那不單單是一個‘文盲’和‘知識分子’之間的距離,她不企望將來,不把希望寄託在無望的以後。她只存活在‘現在’,用努力和堅強,用樂觀和開朗,用聰明和賢惠,用美麗和溫柔,把‘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照顧的井井有條。


她的愛也同樣熾烈,雖然最後仍沒把章永璘烤化,卻永遠地溫暖了他。

4.

那些被‘知識分子’禍害的鄉下姑娘們

作為‘傷痕文學’的傑出代表作,《天浴》這本小說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寫盡了那個時代的無奈、沉痛和悲傷。

與層出不窮的農村姑娘迷戀城裡來的文化青年,繼而獻身,繼而被拋棄,之後只有以死殉情這類故事情節(例如《狗歲月》)相比,嚴歌苓選取了下鄉女知青的視覺敘述故事。

文秀充滿憧憬地來到下鄉地,然而一去多年,同行的人紛紛回城,使她日漸焦慮不安。這一次,不是文盲農村姑娘被知識分子禍害,而是知識女青年被文盲農村漢禍害——為了回城,她先後被幾個公社權利人物,或者自稱有權利的人物給睡了。

這種反向描述的手法,事實上帶給了讀者更為震撼的閱讀體驗。小說被改編為電影,仍不失原韻地表現出那種震撼和撕裂人心的力量。算得上‘傷痕作品’中的上等佳作了。

絕望的文秀倒在老金的槍口下——那是一對小人物在那種時代背景下所能發出的最有力的吶喊。只可惜,這種吶喊需要幾十年後,才有人會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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