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邊地”這個詞,字典裡沒有;在我這個年歲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十邊地”這個詞,字典裡沒有;在我這個年歲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走訪了一些老人,才弄清了“十邊地”的來龍去脈和歷史背景。

“十邊地”,就是指路邊、河邊、屋邊、塘邊、溝邊、牆邊等大田地塊以外的零碎小地塊,甚至是坡腳河沿的荒地,經過了開荒整地而得來的小地塊。
“十邊地”這個詞,字典裡沒有;在我這個年歲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60多年前,人們先是經歷了糧食的空前大豐收,而後又遭受了空前的自然災害,生活彷彿從天堂一下子跌到了地獄;於是倍加珍惜土地。1958年農業大豐收,糧食都沒有地方存放。然而也就是這一年,開始了吃食堂、吃大鍋飯;家家戶戶不開火,家裡的鍋灶都搬走了,什麼糧食也不存。而地裡的玉米、花生、地瓜什麼的腳踩腳碾的,堆積如山,都爛在地裡,也沒人往家裡收——因為大食堂裡有的是糧食吃。哪知道接下來就是三年自然災害,人們餓得皮包骨頭,眼珠子都快餓出來了。
“十邊地”這個詞,字典裡沒有;在我這個年歲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當時,從城市到農村,各級政府都鼓勵人們積極拿起鍁钁,人人動手開墾“十邊地”,盡最大可能擴大糧食種植面積,多打糧食,填補虧空。全國上下開展了轟轟烈烈的種植“十邊地”的運動。就連城裡的工人、學生,也都參與進來。

之後,開墾種植“十邊地”就作為一個常態延續下來。到以後的人民公社時,各個生產隊也都有開荒種地的任務。每年冬閒時節,剛剛收拾完地裡的莊稼,冬季農田水利基本建設就拉開了序幕。這其中的重要內容,就是開墾“十邊地”,整合成大地塊,以便於耕種。父親還給我講了一個當年生產隊開荒時發生的一件趣事:當年開荒的地方離村裡有4裡多地,而且路也不好走。為了節省時間,中午飯便在山上吃。到了晌午,便安排一個年輕腿快的後生回村裡挨家挨戶把飯菜收集上來,送到地頭。當時人們的生活條件有限,拿到山上的飯菜也不過是玉米餅子,蘿蔔鹹菜,好一點的能有幾條小鹹魚(當時稱作“乾乾魚”)。隊裡有個叫“大建國”的人,愛虛榮,好顯擺。每次拿出飯菜的時候,就會變戲法似的手裡捧著一個雞蛋,在大夥面前晃一圈兒。
“十邊地”這個詞,字典裡沒有;在我這個年歲也只有模糊的記憶

大夥都十分羨慕,眼饞人家日子過得好,老婆心疼男人。後來人們才知道,他從頭到尾就這一個鹹雞蛋,每次賣弄完了趁人們不注意又揣進兜裡,第二天再拿出來。真相大白後,那個“大建國”羞得無地自容。

到上世紀80年代初,到了冬天,人們還有在自留地周圍,開墾“十邊地”的習慣。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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