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時間,我目睹了這位朋友如何正確打開軍戀

七年時間,我目睹了這位朋友如何正確打開軍戀

七年時間,我目睹了這位朋友如何正確打開軍戀

作者丨許國棟


有人說若無相欠,怎會見面,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來來去去,走走停停,該走的留不住,會留的不會走。

發出這樣的感慨,就不得不提起我的小於同志了,我這位相識七年的絕代損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絕代雙驕裡的小魚兒與花無缺,區別是我是小魚兒,他是花無缺。

說他是花無缺,只是因為他比小魚兒顏值要高一點。大聖故里花果山沒有賦予他戰天鬥地、桀驁不馴的猴哥基因,而恰是黃海溫暖的季風颳他一身遊俠氣概——溫文儒雅,玉樹臨風,他更像《天龍八部》裡的段譽。

小於天生就是個“萬人迷”,自帶強烈磁場,大學五年中,幹過文書,當過班長,出入機關,上過舞臺,飛過綠茵場,每一次民主投票,他都榜上有名,我記得有次他過生日,整個六樓學習室成了他的私人party,推杯換盞,惺惺相惜,折騰到大半夜,情到深處,幾個大老爺們真就哭的稀里嘩啦。

有時候真覺得小於就是一個俠客,龍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青梅煮酒,仗劍天涯。

而在這七年裡,一個放浪形骸的追風少年逐漸蛻變成楚留香般的多情浪子,而我目睹了這一切。

抖音裡流行一句話“確認過眼神”,小於說他曾經也確認過,結果的結果卻是用眼淚來埋葬。

事情從小於考上軍校的那一刻發生了重大轉折,或許正是肩上這一道槓,在通往高尚大道的同時也化作太上老君的捆仙繩,捆住了相思離愁,也捆住了太多的芬芳年華。

(一)

那是來自高中校園裡最純真的男歡女愛,一個是滿級文青的偏科生,一個是精於理化的語文課代表,前後座位的男女同學總有些青色的故事,小於也不例外,三年的高中生活讓他們成為別人眼中的模範拍檔,兩人在高考前的日子裡更是相互鼓勵,相互促進,女孩比小於成績稍好,小於叫她相老師

提起相老師,小於眼中總是透露著絲許的懊悔。也沒有多的描述這位神秘的女孩。

那是很多人都懷念的歲月靜好,綠色的校園,純純的喜歡,默默地付出,在追夢的日子裡能有一個人陪著你是那麼美的一件事情。

高考結束後,小於來到成都,成了我的難兄難弟,相老師去了南大,在不同的城市裡他們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剛到軍校那會兒,我們的手機被掃描儀收個精光,加上一晚三番五次的突擊,沒人再做無謂的抗爭了,為了躲避檢查,書裡挖個坑,天花板開個洞,甚至樓道里的消防栓裡,廁所坑裡,陣地需要不斷開闢。因為相老師,小於開始鋌而走險,手機一部一部的交,甚至作了人生第一次檢查,鬼知道異地戀的他經歷了什麼。

寒假不期而至,小於與相老師終於見面了,他們相約一起去看家鄉的海,見面時他們並沒有久別重逢的戀人之間該有的情形,甚至氣氛有點尷尬,畢竟聯繫太少,還好小於的幽默打破了局面,他們一直走到“海邊”,卻不見海,海被土填了,土地延伸到眼眸的盡頭。

小於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注視著相老師,此時相老師也看著小於準備說話了,小於打住了她,就在前夜,相老師說有重要的話要跟小於說,而小於總有不詳的預感故意推辭到明天見面說,如今相老師就在面前,小於卻怕了。

小於當時藉口風大拉著相老師往回走並上了出租車找到就近的一家餐館,相老師沒有胃口,小於象徵性的點了兩份石鍋飯,也是吃了一半,終究要面對了,那像是最後的審判。

相老師考慮了很久,終是去意已決,提出了分手,小於靜靜地聽完,只感覺頭嗡嗡的響,心怔怔的痛。

相老師分手的理由是接受不了異地戀,沒有做好一起走下去的準備,曾經無數的夜裡,小於想著如何在兩個城市支撐起這份愛,如何多一點對相老師的陪伴,即使不能相見,卻能分享著各自的生活,共同進步,無論是曾經的同窗歲月,還是以後的相扶相持,可人生的悲哀莫過於此,你在計劃著有她的未來,而她卻在歇斯底里的想著如何自然地離開。

沒有理所當然的愛,沒有必須承受的苦,愛情本身無關對錯,更無虧欠,自由去選擇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尊重,這是相老師教給他的,說話時他的眼裡噙著淚花。

(二)

很快一年又過去了,大二寒假,小於計劃獨自旅行,他選擇了常州恐龍園。恐龍園有個過山車,號稱亞洲第一過山車,720度死亡旋轉,嚮往已久的他已經快等不及了。

話說他在通道喝了一個多小時西北風,進入室內等待區後不久,有一個叫光子的姑娘一臉蒼白,剛從過山車下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分鐘後,這個姑娘剛好路過他的面前吐了他一身;更沒想到的是,在未來的歲月裡裡,這個姑娘會以他女朋友的名義徹底走進他的世界。

小於和光子的相遇橋段經常被我們調侃太狗血,但光子卻不以為然,用她的話說,茫茫人海,他們能夠相遇就是冥冥註定。

光子是揚州人,詩詞盛都揚州城賦予了光子王語嫣般的形象。性子裡透著幾分溫婉,又有幾分活潑。

然而我們都知道,光子其實並不是看上去這麼弱不禁風,她是一個另類的水瓶,一個非常果敢的姑娘。就像當初,她決定追果凍一樣。

有些人相信日久生情細水長流的情意,有些人相信街角相遇四目相對的緣分。木子決定追果凍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一見鍾情。

光子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曾披頭散髮,站在小於面前囁嚅半天尷尬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那是她今生最狼狽的時刻。然而,當小於毫不在意身上的嘔吐物,溫柔地遞上一包紙巾,對她微微一笑時,她感覺她的世界完全被點亮了。她說,這個笑,傾國傾城,傾了她的心。

女追男,隔層紗,漂亮的女孩倒追,那就什麼都不用隔了。木子的柔情像催熟的魔法,兩人的世界很快開滿並蒂蓮花,彷彿她在動情地彈著琵琶,風吹悠揚琴聲轉眼一個冬夏,小於的詩酒田園從此成了最點睛的筆畫。

相比較那段驚豔的相遇,小於和光子的戀愛細節非常平淡,吃飯,唱歌,拍照,看電影,壓馬路······其實我們都知道,小於的軍人屬性決定他們註定聚少離多,兩個人在一起哪怕互相牽著手都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

哦,忘了,還有一件事情在我們一干朋友看來,算的上驚天動地。

2013年4月20日,蘆山地震了。

彼時的我們身在成都,作為一支救援力量,幾小時後,我們奔赴災區。

剛去災區的那幾天,條件異常艱難,每天馬不停蹄地搭帳篷,搬物資,可謂兵荒馬亂,不少兄弟手機沒電,含恨進入失聯狀態,包括小於。其實小於曾忙裡偷閒,悄悄給光子打過一個電話,但是光子沒接著。

我們都低估了光子的決心。地震後的第三天晚上,光子神奇地出現在蘆山。而那個時候,讀大二的她本應該在揚大的校園。

光子後來說,當她得知蘆山地震後,第一時間給小於打了電話,但是卻怎麼都聯繫不上。那幾天她的心一直涼涼的,每分鐘都提心吊膽,擔心小於會出事,她知道解放軍有輛運兵車在去蘆山的途中翻了車,後來實在忍不住,就來了。

是的,光子來了。從揚州坐飛機到成都,再從成都一路哀求搭順風車到蘆山,幾經輾轉,風塵僕僕,義無反顧。

光子說,她一直喜歡《悟空傳》裡的一句話:命運是大海,當你能夠暢遊時,你就要縱情遊向你的所愛,因為你不知道狂流什麼時候會到來,捲走一切希望與夢想。

其實那天晚上,光子並沒有見到小於。直到第五天,小於才得知光子來到了蘆山,而這時,光子已經擁有了志願者的身份。

小於和光子悄悄見了一面,兩個人都挺忙,所在的安置點隔得也比較遠。見面的時候,光子哭成了淚人,小於一邊心疼一邊傻笑。這件事只有我知道,畢竟部隊有部隊的紀律。

我一直希望,他們的愛情能夠亙古不變,從此定格在那一天,讓瞬間像永遠,讓未來像從前。

因為那個時候,光子還在拼命堅持。

因為那個時候,光子仍然堅信,只要相信美好的存在就一定能夠走到世界盡頭。

因為那個時候,光子的固執還沒有敗給現實。

2015年7月,畢業季如期而至。

光子找到了工作,去了上海。小於北上沈指,仍然不見未來。

時間是個妒婦,見不得人間一點美好,晝夜不停地充當說客,把曾經做夢的我們改變成一個個徹徹底底臣服於現實的人。

小於和光子的愛情終於無疾而終,三年的異地戀讓所有人疲倦。遙遠的距離加上未知的將來就像曾經見證他們愛情的過山車,把他們三年的圓滿顛簸成支離破碎。

分手是小於提出來的。是時候該有個男人的樣子了,小於曾跟我說過與光子多一天的相處就多一天的虧欠,一天很短,但天天很長。

當時,一個在上海的街頭,一個在北上的火車。

電話兩端,一個哭得山崩地裂,一個嗚咽沉默不言。

小於說,他以為和光子能夠共度一生,結果只是結伴一程。

我能夠體會他的心酸,軍戀、異地戀從來都是如此無奈。兩個人在似水年華里溫柔相待,山盟海誓彼此關懷,最後卻又各自修行不甘離開。

這輩子山高水長,離開後也許再也不會遇見。但不管怎樣,兩個人曾一起在時光中結伴成長,曾給予過彼此最溫柔的目光。

(三)

轉眼畢業已經兩年了,我們迎來了史上最牛軍改,幾家歡喜幾家愁,我和小於終究分開了,我去了遙遠的傳說中的布達拉高原,而小於留在了無錫,他總是幸運的那個。

今年的清明節對於小於來說顯得格外特別,視頻通話裡的他臉上露出少有的自得,而這一次,自得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篤定。

憑藉出色的寫作能力,小於去了機關工作,清明這天,小於受上級指示送一份重要文件到蘇州的兄弟單位,在假期中出差,小於對此還有點小不情願。

只是打了一個小盹的功夫,不到一刻鐘的路程蘇州到了。一下車小於就開始聯繫與他接洽的負責人,他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說話的是個女的,姓趙,小於說她的聲音很好聽。

據小於的描述,趙幹事頗有江南女子的婉約氣質,個子高挑,一頭飄逸的臨肩短髮,眼神真誠而唯美,也算是一大美女了,事實上,趙幹事是個川妹子。

於是愉快的一天開始了,他們一起去吃了早飯,後來瞭解到,趙幹事也不是這個單位的,是從院校下來的實習生,正好清明放假,她也是一個人,兩人就一起決定在這個城市轉轉了。

下午趙幹事送小於去車站,由於錯把地鐵站當做了高鐵站,小於差點被擋在了列車門外,對此趙幹事和小於還發起了誰才是罪魁禍首的大討論,結果是各付一半責任。

回到無錫,小於既感覺不虛此行,心裡又是一陣空嘮嘮的,趙幹事的臉不時出現在腦海中,春風般的聲音也在耳邊迴響。

小於晚上有點失眠了,他們已經是朋友了,而且聊的很來,他有點躁動,決定再次踏上蘇州之行。

那天天氣轉涼了,天空飄著小雨,趙幹事穿著一件單衣,小於穿的也不多,一件T恤衫加件單西裝。

他們去了蘇州博物館和寒山寺,在博物館,他們互相給對方寄出了明信片,到達寒山寺時,風有點大,在那裡,他們談起了唐詩,談到了書法,小於得以把自己的優勢展現出來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回來後,小於仔細回味著這兩次蘇州行,回想著與趙幹事的點滴,一切是那麼美好,像是上天的恩賜。

小於說唯一讓他遺憾的是在寒山寺,起風的時候自己沒想到把外套脫給趙幹事,雖然自己也穿的很少,可她一定冷,不是應該給她的嗎!

趙幹事還告訴小於說他很溫暖,懂得很多,和他在一起感覺很快樂。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趙幹事走了,沒有帶走蘇州的半晨煙雨,卻帶走了一顆想念的心。

生活充滿了驚喜,也不時捉弄人。

愛有時候需要用行動和語言去表達,可有時候更需要把它珍藏在心裡,默默為之祈禱,等待著花開,芳香四溢。

張愛玲說“人的一生註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過程,小於不再無端仿徨。

因陽光溫熱,歲月靜好。你還不來,我怎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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