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往事,北鸢流年

每一段邮路,所沁润的情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最不朽的传奇,而每一个传奇的背后总会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宛如

“心如明镜台”的比喻可以借用,那就要勤加拂试,抹去一切尘埃,我与邮路间相互的秘密,南来北往,从缘述说,始于外婆的期盼,终于孝,便是如此。同时在来回穿梭的城市里,用心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 题记

我最亲爱的外婆是北方人,而后嫁到了南方,自从离开北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故乡。所以一直以来,外婆心心念念都想回故乡看一看,只是身体抱恙,不适合远行,只好作罢。

大约太早参透“别离”之道,深知人于世间的微渺,外婆一生与她的人生不即不离。外婆一生有三个女儿,我的母亲排行老二。在我的脑海里,外婆一直都是和蔼可亲且慈祥的,典型北方人的面相,而且她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中偶尔也有几根乌黑的头发,感觉还挺时髦;特别是还拥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我猜想,外婆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美少女。

从小,我就很喜欢和外婆待在一起,直到长大成年,我仍然喜欢。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做我最爱吃的油炸小酥肉,口口酥脆,肉汁饱满,每次都要吃下一大盘,所以我这个小馋猫每一次都要嚷嚷着外婆一定要做。直到现在,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开心而又踏实得。

齐州往事,北鸢流年

但伴随着年纪的增大,外婆的腿脚在行走中越发的吃力;但是也不忘和我们晚辈谈论她一直想回北方故乡看看的心愿。人的起落,却是伴随着朝夕间事。这其中,有许多的枝蔓,藏在岁月的肌理之中,裂痕一般。

而在真正意义上完成她心愿的,便是她最疼爱的我;因为我爱好旅行,所以经常就有机会出去游玩,而我深造研究生时的院校,正是位于北方,这样距离外婆的故乡就更近一步;换句话说,我选择去北方读书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完成外婆此生的心愿,因为我爱她。原因简单而又朴实,虽很囫囵,但这也正是一个关于外婆与我之间邮路故事的开始。

一个传奇开始,流年如画,至于剩下的便是风遂人愿,万事皆好。

外婆的故乡,相隔我上研究生时的院校还算比较近,只是不知为何?每一次从天津到济南,都有一种第一次一个人出了远门的感受;每一次乘坐动车都需要接近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但是每一次总有一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同时还带上属于外婆的那一份爱、那一份情。

还记得第一次抵达外婆故乡的时候,就被历下区那厚重的历史底蕴所吸引,每每走过一条街,走进一家店,在细细品味与询问间,一来二去,一连串的文化气息总会娓娓道来,不仅频密,待的时间也长些。

最开始的时候,我所充当的角色便是两个,一个是旅行者,另一个是外婆的专属邮递员,这是我这个邮递员带给外婆的,不是贴满标签的包裹,而是关于济南这座著名泉城的点点滴滴,或许是印记,或许是期待,或许是久违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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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就只剩下邮递员这唯一的角色,但依然是一个热爱旅行的邮递员。途中遇见过春季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遇见过夏季天空烈日高照,遇见过秋季凛冽大风的肆虐,遇见过冬季路面结冰后行走的步履瞒珊,遇见过自身心烦意乱的瞬间。也算是风尘仆仆,但这些已然无足轻重,重要的还是拥有了一个有爱的灵魂。正如与广大辛勤的邮递员一样,雨雪风霜坎坷路,车铃声里送春秋;挺实诚得。

逐渐的,或是一张照片、或是一段视频、或是关于这座城市的旅游宣传册及其纪念卡片、或是关于这座城市的美食特产;这些都一一塞入过我的行李箱里,每一次的塞入都是满满的爱。带上爱去旅行,理所当然,孜孜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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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一次为了增添仪式感,总会把带给外婆的礼物好好包装一番;或是放入信封,或是放入亲手制作的精美信笺,或是放入寄件的外装盒,每一次都不重样,只为让外婆开心,便足矣!

以至于多次行走在大明湖畔上时,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一阵欢喜。

大明湖也成为我的邮路上必经的盛景;一个很有爱的盛景。

有时候,我还隐约的感觉济南就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其实这也许就是外婆送给我一生之中最好的礼物。

记得有一次给外婆带回的礼物,恰巧是日午后。每一次外婆知道我要回家了,总是收拾得分外齐整,这一次也不列外。我轻轻得推门而进,一看便是外婆的熟悉的身影,外婆正在浇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外婆忙让我坐下,同时间,心里有些局促,但依旧给我一杯她精心泡制的菊花茶,养神安宁。此刻,也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看见外婆打开礼物盒时的样子让人澄澈心动,她笑盈盈地,既而有些失真,没有立体感,但也感觉到她一下子精力旺盛起来;而后婆孙二人也不忘常常对视一番,外婆眼中的温柔且伴随着湿润总是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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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心境总是需要时光来沉淀,来抚平,来恰似回眸。

之后外婆总要关切的询问我一些精心准备这些礼物时,所发生的趣事,为这一路走来,我所遇见的人和事特别感兴趣,就连外婆都是我是她的专属邮递员,而每一次我都耐心且故作神秘的给外婆讲,就如外婆小时候给我讲故事一样,幸福而又温馨。美滋滋的氛围油然而生,洒满整个房间。

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其余的一切,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转眼间就已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我想外婆的故事还不单单仅限于此。

外婆很喜爱绘纸鸢,总爱绘完之后,用线串联起来,挂在窗前;特别是在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一连串的纸鸢仿佛赋予了生命,栩栩如生的响乐起来,斑斓得将这晦暗的房间染出了一道七彩色光。她说,这是她从小在故乡长大时,阿娘一手教她的。南方现已经很少有专门购买制作纸鸢材料的地方,但在北方却有很多,所以制作纸鸢的材料一般都是我从北方带回来,在回来的路上,总是开心到忘乎所以,感觉我这个邮递员有些许的不称职啊!但因为这是外婆最珍视的东西,在路途中总是小心翼翼;说起来也是很惭愧,我至今都没有领悟到绘纸鸢的技巧,有型却没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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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起起伏伏,一路繁花相送,一生一世只为心中所愿所想,其实也好,毕竟人生苦短,有时间去坚持自己的愿想也是甚好。

秋高气爽的日子,总是在每年的九月提前到来,外婆家的阳台有托人从北方移来的几株金桂,早早地开了花。点点如繁星,整个阳台里都是甜丝丝的香。外婆总是坐在阳台前,为家人绣几副冬天需要使用的棉手套;南方的这方水土,到底还是养人的。只是这也是我新学期开学的日子,外婆也要给我准备很多的必备品,也万分叮嘱我一切安好;但在我心里外婆好,才是真正的好。

南来北往,邮路深情,每当我拉着行李箱远去时,外婆的眼中总有期盼。

毕竟魂牵梦绕总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眼波流转,流光溢彩,皆是柔情。

在这时间里,唯有满怀的时光不可辜负,站在生活的十字路口,心中依旧渴望依偎爱的怀抱之中,感受着心中的情感起伏,仿佛每一季的繁花落尽都沧桑了流年,落叶总要归根。

齐州往事,北鸢流年

或许我在邮路之上,一生只为最重要的人而开始,直到结束,但这一路走来却是我自己最珍贵的记忆。一片深情在邮路,而我的情不单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我是一个经常甚至说是每时每刻都要传递正能量的人,所以在邮路之中传递,正如我所愿所想;同时还有外婆与我分享。

冬去春来,我经常会独自漫步在泉城公园,经常看见一只接着一只的纸鸢,飘荡在我的天顶上,自由自在;只是飞得并不稳,忽上忽下,有好几个瞬间,几乎要跌落。我就这样屏息看着,看了许久,直到这些纸鸢远远飘起,越来越高,渐消弭于我的视线。

飞去哪儿?又到达哪里?

人生至简,大爱无言。是我与外婆,把简单的日子过得那样步步惊心,把岁月看得那般波澜且无常。流年,在指尖缓缓滑过。只愿明月长存,心静即安。

我想正如这段传奇而又爱意的邮路,只有外婆与我,自由远行。

忘川流年,似雨非烟。

是彼此间的一个秘密吗?

也许是吧!

  • 潘相成,笔名潘凌豪。
  • 个人工作室品牌“潘相成工作室”创始人,国家注册社会工作师,心理咨询导师,自由旅行家,摄影爱好者。重庆新晋青年作家,自由撰稿人,自由网站诗人,中国知乎网专栏作者,中国花与城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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