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穿越到大漢帝國,淪落為饑民,還看到別的饑民搶著吃女屍

故事:他穿越到大漢帝國,淪落為饑民,還看到別的饑民搶著吃女屍

“殺人啦!救命啊!”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踉蹌地從一個破草房裡狂奔出來。

在他身後,一個上身*,肌肉精壯的大漢舉著菜刀追了出來。邊跑邊喝罵:“敢來俺家偷吃,非砍死你不可!”

小乞丐很瘦小,看體型不過十六七歲。而那大漢身材魁梧,剽悍精壯,看上去至少二十出頭。

可實際上呢,這大漢叫劉弟,今年不過十六,而那個瘦小的乞丐卻是已經二十出頭了!

小乞丐很餓,腳步踉蹌,所以沒兩步就被劉弟追上,眼看劉弟的菜刀就要砍在他那瘦小身體上,這時,破草房裡傳出一陣咳嗽聲:“二弟,住手!”

劉弟揮舞的菜刀戛然而止,憤憤地朝小乞丐吐了口口水:“呸,骯髒小子,算你命好,姐姐不讓俺砍你!如果你再敢來,姐姐認得你,俺手中的刀可不認得!滾!”

破草房裡走出一個病容滿面的少女,粗藍色的布料衣服裹在她如柳條一樣的身體上,風一吹就像整個人都要被颳倒一般。

這個少女就是劉弟口中的姐姐,她叫劉芳,今年十八,正值風華正茂時期,但清秀的眉目都被濃濃的病容所遮蓋,臉色蠟黃,簡直就是一副癆病鬼的模樣!她手裡端著一碗清可見底的稀飯,對劉弟說:“二弟,把這個給他喝吧!”

劉弟一愣,不滿道:“姐,現在到處缺糧食……”

“給他!”劉芳一頓足,又引起一陣咳嗽。

劉弟看著心疼,忙道:“好好好,給他給他!”趕緊接了過來遞給小乞丐,“給,俺姐姐菩薩心腸,喝吧!”

小乞丐真是餓壞了,跳起來搶過粗瓷碗就狂吞亂咽。長長的頭髮遮蓋住他的面容,幾縷發黃的頭髮垂到碗裡被稀粥粘的溼乎乎。他直到把整個粗瓷碗都喝了個精光,還拿舌頭將碗底都舔了個乾淨!如此還尤嫌不夠,扯過那幾縷沾了稀粥的頭髮往嘴裡塞,嘬的咂咂作響!

劉芳看著小乞丐喝完,幽幽嘆口氣,又轉身進了破草房。

劉弟也吞了吞口水,接過小乞丐的瓷碗,重重地哼了一聲:“骯髒貨,下次記得要偷吃的去縣裡的大老爺家裡,不然俺打斷你狗腿!”說完轉身進了屋。

小乞丐喝完稀飯,在地上坐了會兒,這才慢慢爬起來。

這裡是貧民窟,到處都是這種破草房。不過像劉弟家這樣還將門扉緊鎖的卻是稀少。大部分草房大門敞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街道之間還依稀有些人,大都跟小乞丐一樣,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看見劉弟持刀砍人他們也不投來一絲好奇的目光,只是呆滯地朝這邊望了望,然後繼續躺在那裡仰望晴朗的天空!

在小乞丐邊上還有幾個人,仰面躺在骯髒的泥土道上,幾隻蒼蠅停在他們的鼻尖也不見得他們驅趕一下。只是從他們胸口若有若無的起伏看出他們是個活人!

他們不是不想驅趕蒼蠅,而是他們已經餓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漢歷996年,天下大旱,十室九空,饑民遍野。餓殍滿地。易子而食爭相與唯一,求一粟而不可得……

漢歷997年十月,北奴南侵,兵騎六萬深入漢地千餘里,獲糧僅十萬石(dan第四聲)。北奴之境地比大漢尤為甚矣,歸途中另掠女子十萬,殺之以充軍糧……”

這是官方史書對這一年天下間發生的事情的記載。

※※※※※※※※※※※※※※※※※※※※※小乞丐恢復了一點力氣,蹣跚爬進一間草房裡。門邊躺著一個女子,懷裡還有一個不滿一週歲的小孩。

嬰兒正在嘶啞地哭泣著,但卻看不見這個女子有任何安撫的動作---這個女子袒胸露乳,胸脯乾癟,眼神早已空洞,卻是已經死去多時了。幾隻蒼蠅停在她白皙的胸脯上,嬰兒沙啞的哭啼也不能驚擾它們!

嬰兒的哭泣並沒有讓小乞丐多停留哪怕一會兒,他踉蹌地窩進草房裡,平平躺下,稍微有了一絲生氣的眼睛呆滯地望著草房頂!

半晌,嘴裡才喃喃道:“老天,你讓老子穿越過來做什麼?我現在快餓死了!現在我不祈求有北京烤鴨,哪怕是一個素餡包子也好啊!”

他叫鄒燃,是個失敗的穿越者。

這裡是什麼世界?鄒燃第一眼看見這裡的人時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中國古代某個朝代。但是在隨後的三個月裡,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怕是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所在的地方叫樂浪郡。是大漢帝國三十六郡東北邊的郡。而在大漢帝國的西方,還有兩大帝國---羅馬帝國和阿拉伯帝國!

在最初聽見這些帝國的名字時,鄒燃一直在懷疑這個世界跟自己原有的世界或許有某些必然的聯繫。可是他無法去查詢更多。因為作為人最現實的問題就擺在他面前---他餓!

這個帝國面臨著建國以來最大的糧食危機!

帝國三十六個郡,東面的十二個郡已經三年沒有下過一滴雨;西面十二個郡則兩年沒有見過完整的晴天;只有中部的十二個郡還算風調雨順,但卻鬧起了蝗災,糧食大幅減產!

這些天災也直接影響到了帝國北邊的遊牧民族---匈奴!大漢帝國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對於這個內附的民族更是無法給予支援,於是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開始頻頻侵略大漢!

天災也同樣影響著羅馬和阿拉伯帝國,但對於這兩個帝國來說,他們的人民並沒有像大漢這麼多,相對來說壓力會比較輕。

大漢帝國為了抵禦匈奴的侵略,不得不大量擴編軍隊,蓄養兵士,這樣一來,中部十二郡所產的糧食大都充作軍糧,中部十二個郡的大部分百姓也只能依靠稀粥勉強度日!

為避免流民四竄生變,帝國已經頒發了禁足令。各郡縣之間嚴禁饑民越境乞食。

越境者斬!

原本的金秋十月卻成了索命十月。

這三個月來,鄒燃是飢一頓飽一頓,餓的前胸貼後背,飽的時候也是半飽。這對於一個生長在現代,沒有品嚐過飢餓滋味的鄒燃來說簡直像是重活了一回似的。這段時間裡,他到處跟著饑民四處搶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搶劫那些比他還窮的貧民。城小牆矮的城池早就被搶過一遍了,牆高池深的大城則有駐軍嚴防死守,根本攻不下來。

三個月餓下來,原本形成了一定規模的饑民隊伍迅速縮小。到現在,走到田野鄉間,到處都是餓殍,伏屍甚重。饑民大都餓死,根本無法再去別地搶掠。附近凡是能吃的,通通都被吃了個精光。連樹葉都不放過!

三天前,有人傳來消息說縣城邊的孔泉山有一種土,叫觀音土,可以填飽肚子,於是所有還能走動的人都往那裡去了。

鄒燃卻沒有去。他知道吃了觀音土的最終結果就是胃脹而死---那東西根本不能消化!

這個小村落就是孔泉縣東邊的一個貧民區,叫嘎村。整個村子裡原本有四五千人口,但現在,稀稀落落不過十幾個待死的人而已!

劉弟一家原本七口人,世代居住在嘎村,可現在也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劉弟前段時間參加了一個起義隊伍,在攻打孔泉縣時偷偷藏下了兩袋大米。後來帝國派兵打了回來,孔泉縣失守。劉弟仗著身強體壯,硬是把姐姐揹回嘎村。在聽說觀音土之後,劉弟也想去,可是卻放心不下重病的姐姐,只好留了下來。

鄒燃也是餓的快死了,不然也不會違背自己原則潛進劉弟家偷吃那原本不多的糧食……

“唉,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鄒燃絕望地看著屋頂。心裡滿是不甘。

在最初的時候他還謹守著做人的教條,絕對不參與搶劫和偷竊。可現在……唉!

他也看見這個帝國雖然生活設施都跟原來認知的歷史一樣,但總體來說,帝國制度上比原來的中國古代任何一個朝代都要完善。本來要到明朝才會出現的內個制度,在漢朝就出現了。內閣署理政務,即使皇帝不干預,帝國也能正常運轉。出現這麼大的災情,內閣肯定會給予賑濟的。鄒燃等的就是賑濟。但在餓了五天之後,鄒燃也終於放棄了內心的一絲良知,參加了一支搶劫隊伍。

可惜,他到這裡時,饑荒已經開始了一年半,這支搶劫隊伍根本沒有戰鬥力,在攻擊孔泉縣城時被城裡的官兵一衝就散。他只好又倉惶地逃回了嘎村。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見門口有響動。本來他不想理會,原因嘛,很簡單,這裡早就空蕩蕩的,連床板都沒有。他身上更邋遢不堪,穿的早就不能稱之為衣服,只能算是遮羞布而已,沒什麼可供別人偷的!

但後來他還是忍不住撐著走到門口,因為他聽見門口好像有咀嚼聲!

有咀嚼聲,那就代表有吃的。有吃的,就代表了一切!

可是,走到門口後,他就愣住了!

是的,有吃的!可是那“食物”……

原本躺在門外街上連蒼蠅都沒有力氣驅趕的那幾個人如今卻像野狗一樣撲到剛才那個女子身上,用牙齒拼命地撕扯這個女人的身體!

他們,在吃人肉!!!

那個剛才還在嘶啞哭泣的嬰兒被丟棄一旁,此時也不知死活,沒了聲息。

這個女人瞪著空洞的眼睛,沒有一絲氣息,身上也是瘦成皮包骨一般。那幾個人就像生化危機裡的殭屍,撲上去,撕扯她身上的肉,連腸肚都拉了出來……沒有鮮血,事實上這個女人的身體裡早就沒有多少水份了!

在飢餓到快死的人面前,什麼倫理道德,什麼良心良知都會被拋棄一邊,他們只想要吃的!

這樣的場景,在鄒燃跟著搶劫隊伍行進時在路邊也看到過。如果硬要說這些饑民還有什麼天良和認知的話,那就是他們絕對不會去殺掉活人,然後吃進肚子裡。

他們只會吃死人!一旦路邊有倒斃還沒有腐爛的人,他們就會像野狗豺狼一樣撲上去,盡情的撕咬,目的就是為了填飽空虛的胃!

剛才他走進這個草房,倒斃在門邊的女人顯然就這樣引起了那些快要餓死的人的注意。於是,他們挪過來,開始搶食這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女屍!

鄒燃沒有參加。雖然他無數次想過去拿那些人肉填肚子,但都生生忍住了。他實在無法接受將人肉吃進肚子裡的感覺!

人吃人的社會,就是這樣了吧?!

女人很快被開腸破肚。場面血腥難言。鄒燃早就對這個麻木了。他剛才喝了一碗稀粥,胃裡已經不是那麼難受,如果沒有剛才那碗粥,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撲上去,跟那些已經不似人的人一樣瘋狂地撕扯著這具女屍!

他倚靠著草房坐了下來,看著他們拼命吞嚥還帶著血跡的人肉,心裡卻很平靜!記得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景時他還吐了,不過現在早就沒有那種感覺!

也許,漠視生死也就這樣了吧!

這時,那個鄒燃以為死去的嬰兒忽然又開始嘶啞地啼哭起來!趴在女子身上不斷吞嚥的人霍然抬頭,就像受到驚擾的野狗,餓到發綠的眼睛盯向了那個嬰兒!

鄒燃也被嚇了一跳,坐直了身體,看了過去。

這時從門口又蹣跚地爬進來幾個人。他們呆滯的眼睛看了看已經被撕扯開肚子,開膛破肚卻沒有多少鮮血流出的女子,餓的眼神呆滯的眼神卻瞟向了那個還在襁褓中哇哇哭泣的孩子!

不吃活人,這是這些饑民在長達三年的飢餓生涯中唯一還保持著的唯一理智和良知!但卻不包括嬰兒!

易子而食早在饑荒爆發的第一個年頭裡就頻頻發生。現在有這麼一個沒人保護的孩子在一旁哇哇大哭,餓急眼的人已經泯滅了所有良知,蹣跚地撲向了那個哭泣的嬰兒!

鄒燃哀嘆了一聲。手在地上撐了撐,終於扶著門框爬了起來---他不是想救那個孩子,而是想進到屋裡躺會兒。

飢餓就像最強效的麻藥,已經把他所有的感觸神經都麻痺住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躲開,不去看一個嗷嗷待哺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自己眼前---還是以人類生活中最殘忍的方式!

可就在他轉身時,那個嬰兒因為同時被數個饑民搶奪著,不知道扯痛了哪裡,忽然哇一聲發出尖銳的嘶嚎!

這一聲發自嬰兒的絕望尖叫讓本想轉身離去的鄒燃忽然全身一頓,他狠狠地咬住嘴唇,一股檀腥的血味刺激著鼻腔。

“媽的,都給老子住手!”鄒燃再也無法忍受了,隨手從破草房裡拽起一根粗木棍就撲了出去,劈頭蓋臉地往那堆饑民頭上砸去,狀似野獸!

“都他媽給老子滾!媽的,這孩子還沒死吶!!死了才準你們吃,你們這幫混蛋!!!”

鄒燃都不知道自己在謾罵些什麼,只知道自己現在要拼命保護這個小孩。

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都忽略了饑民為了食物可能爆發的最後生命力,這股生命力很有可能把他也給埋葬!

他只知道,這個小孩那一聲尖銳的啼哭嘶嚎彷彿一把利刃刺穿了他懵懂的心,必須保護這個孩子!如果連這個嬰兒都保護不了,那他繼續這麼苟延殘喘地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就讓自己燃燒盡這最後的生命來保護這個嬰兒吧,總好過這樣無知地活下去!

這些餓了幾天的饑民哪裡還有力氣跟鄒燃對抗。喝了一碗稀粥的鄒燃在力氣上總是高了他們一籌。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女屍等著品嚐,犯不著跟鄒燃拼命!

所以,那些想搶奪嬰兒的饑民們都蹣跚地躲開了鄒燃的木棍,匍匐到那女屍身上啃食起來!

在這一刻,鄒燃勝利了!勝利的解救了一個還在襁褓中哇哇哭泣的嬰兒!

下一秒,“噹”一聲,鄒燃無力地坐在地上,木棍砸到邊上的一個鐵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晌,鄒燃才慢慢恢復力氣,抱起那個嬰兒,慢慢朝門外走去。

如喪屍一樣的饑民在血肉模糊的女屍上抬起頭,看了一眼鄒燃,茫然的眼神裡充滿了鄙視和不屑,更多的是嘲笑!

鄒燃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在想:你小子這麼拼命把這嬰兒搶下來不就是為了好吞獨食嗎?

鄒燃沒有解釋。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解釋不清。在這些饑民眼裡,唯一的希望就是吃!會這麼想一點也不奇怪!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這孩子早於自己先死!

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還在饑民堆裡的女屍,只露出一個頭。

女屍就這麼斜斜地躺在地上,瘦成皮包骨的臉上是臨死前的痛苦,但原本已經渙散的雙眼彷彿在這一刻煥發出了一絲感激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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