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民國期間，在大名縣的東盤鄉出了一件怪事。
一個剛剛入土兩天的老太太的墳被挖開了，這個老太太名叫趙香梅。
趙香梅從小患有小兒麻痺症，她的丈夫曾經是個採藥人，二十八歲那年她丈夫因病去世後，她就跟兒子潘石頭相依為命，家裡的日子過得也是非常的貧苦。
幾年前，潘石頭因跟人打架，把別人打成了重傷，被判刑住了監獄。
從此以後，家裡便只剩下趙香梅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趙香梅去世後，潘石頭在獄警的陪同下回了趟家。
潘石頭將母親埋葬後，跪在母親的墳頭上遲遲不肯離去，不停地哽咽著：“媽，兒不孝啊……你去了那邊，連個給你燒紙、送飯的人都沒有了……”
就在潘石頭回監獄的第三天，便有村民發現趙香梅的墳被挖開了。
村民們於是湊上前去看，只見薄木棺材的蓋上被鑿開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在被挖開的土上留有許多雜亂的爪子印記，在棺材蓋上還遺留了許多死去的毛毛蟲、小甲蟲之類。
那些村民們當時就被嚇壞了，因為在他們當地有一種說法叫做“厲鬼食蟲”，說的是人吃五穀雜糧，鬼食毛蟲蜥蜴。村民們能不害怕麼！
別看趙香梅活著的時候，潘家的那些親戚們都對她避而遠之，現在卻都關心起她的墳墓來。
因為，趙香梅畢竟是潘家的媳婦，死後被埋進了祖墳。
現在，趙香梅的墳裡出了厲鬼，會直接影響到整個潘氏家族的前途和命運。為此，大夥紛紛湊錢請來了一個會捉鬼的道士，那道士叫做悟明長老。
這天上午，悟明長老在潘家人的陪同下來到了趙香梅的墳墓前。
悟明長老將一小截蠟燭用根細鐵絲捆好，點燃後將蠟燭順著黑洞伸進了棺材裡面。
悟明長老探著腦袋，藉助燭光看清楚棺材內的情況後，頓時間也被嚇得目瞪口呆，他嘴裡不停地嘮叨道：“厲鬼，真的是厲鬼啊！”
隨後，悟明長老慌忙地在墳墓前設下祭臺，點燃檀香、燭火，開始做法。潘家人和許多村民們遠遠地圍在墳墓的旁邊，看著悟明長老裝神弄鬼地將趙香梅的墳頭弄得煙氣騰騰。
然而，就在悟明長老轉過頭來，準備告訴潘家的人大功告成的時候。
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一大群的烏鴉。那些烏鴉像是一群幽靈一般在悟明長老的頭頂上盤旋。
悟明長老也被嚇壞了，抬著頭看著那些烏鴉們發呆。
突然，烏鴉們怪叫著把糞便拋向悟明長老。
頓時間，悟明長老的頭上、臉上、嘴上、身上如同是糞便開了花。
悟明長老是又羞、又惱、又害怕，不得不抱頭鼠竄。
這件事情很快便被村民們傳開了，並且越傳越離譜。大家都說那趙香梅不僅僅是變成了厲鬼，還在陰間當上了厲鬼大將軍，不然怎麼連烏鴉都聽從她的調遣成群結隊地來保護她呢？
不然怎麼連專門捉鬼的悟明長老都被嚇跑了呢？
趙香梅的墳頭就那麼被敞開著，在附近地裡幹農活的村民們經常會看到有大群的烏鴉嘴裡叼著小蟲子去給趙香梅“送飯”！
就在趙香梅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潘石頭越獄了。這件事情就被傳的更神了，有人聲稱親眼看到潘石頭是被一大群烏鴉從監獄裡面背出來的。
二
先不說潘石頭到底是不是被烏鴉從監獄裡面背出來的，倒是趙香梅的墳的的確確是被人在夜裡偷偷地給填埋上了。而且，此事還驚動了警察局，警局裡派出一名叫李一鳴探長，讓他儘快瞭解事情的真相，並負責將潘石頭捉拿歸案。
李一鳴接到任務後，帶著手下的幾個警員先是來到了趙香梅的墳上。
看著那新堆起來的墳頭，李一鳴心裡已經確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潘石頭乾的。
因為趙香梅的事情傳的太離奇了，李一鳴便想開棺驗屍，看一看棺材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想，李一鳴找過不少的村民，可是大家一聽是給趙香梅挖墓都把頭搖成個撥浪鼓，任憑李一鳴加價錢就是沒有人敢幹。
無奈之下，李一鳴只得借來幾把鐵鍬，親自動手挖開趙香梅的墳墓。
李一鳴他們挖的很細心，邊挖邊清理和查看那些被挖出來的泥土。李一鳴便發現，越往下挖泥土裡面的小昆蟲便越多，快要接近棺材板的時候，挖出來的蟲子竟然比泥土還要多。
就在這時，在遠處圍觀的村民們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李一鳴他們忙抬起頭來，他們驚訝地發現就在百十米遠的地方，一大群的烏鴉像是一團烏雲正鋪天蓋地的向著他們飛來。
一個魯莽的警員忙摘下肩頭的長槍，衝著烏鴉群便開了一槍。
這一槍響後，竟然從天空中掉下來三隻烏鴉，可見那群烏鴉有多麼的密集。
受到槍擊的烏鴉群不但沒有散去，反而像是一大群黑色的戰機，怪叫著向李一鳴他們俯衝過來。李一鳴見狀，忙大喊一聲：“快跑！”。他們幾個警察便向著停在遠處的汽車飛奔跑去。即便這樣，他們的身上還是落滿了烏鴉的糞便，有兩個警員的手和脖子也被烏鴉啄傷，鮮血直流。
這一下，李一鳴他們算是丟人到家了。
於是，便有警員惱羞成怒，提出要用汽油燒了那些烏鴉的窩。
李一鳴卻淡淡一笑，說道：“那些烏鴉為什麼要往趙香梅的墳墓裡丟小蟲子？
為什麼要襲擊悟明長老和我們？
還有，第一次挖開趙香梅墳墓的究竟是不是烏鴉呢？
也許，我們揭秘了這一連串的問題後，潘石頭便會自動地來投案自首呢。”李一鳴的話，讓那些惱怒的警員們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隨後，李一鳴便給警員們分配了任務。
四個人負責埋伏在趙香梅的墳墓旁，一旦潘石頭出現，立馬抓捕歸案。
兩個人負責去村裡調查趙香梅以前的生活情況，看看是否能發現什麼線索。
而李一鳴則親自去找悟明長老一趟，畢竟趙香梅下葬後他是唯一見過棺材裡面情況的人。
按照李一鳴的部署，當天晚上四個警員便埋伏在了趙香梅的墳墓旁。
這晚，陰雲遮月，夜風像是吹口哨一樣地在墓地間穿梭，讓那四個執行任務的警員也忍不住地頭皮發麻起來。
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像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趙香梅的墳墓。
警員們立馬緊張起來，他們悄悄地從隱藏的地方站起身來，向著那個黑色的影子靠近。
警員們已經能夠看清楚那個黑影正手腳並用地將附近的土填進被挖開的墳坑裡。
警員們突然打開了手電筒用光柱照住了那個黑影，齊聲喊道：“潘石頭，你跑不了啦！”
那黑影聽到喊聲後，突然怪吼一聲轉過身來，站在趙香梅墳前的竟然是一個亂髮披肩的怪物。
就在警員們的驚詫間，那怪物往前猛跑幾步後，縱身一跳鑽進一大片玉米地裡。
因為白日裡遭遇的烏鴉襲擊事件，這四個警員不敢再盲目地開槍。
他們忙追趕過去，卻聞到那怪物的身後留下一股撲鼻的惡臭。警員們不敢追進玉米地了，他們擔心會再從玉米地裡跑出幾個什麼怪物來！
三
再說李一鳴，他找到悟明長老後直接亮明瞭身份，開門見山地說了此行的來意。
李一鳴問道：“長老，請你如實告訴我，那天你在趙香梅的墳裡都看到了什麼？”
悟明長老猶豫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看到她……她真的變成了一具厲鬼！”
悟明長老告訴李一鳴，那天藉助燭光他看到棺材裡面的趙香梅半張著嘴巴，臉上和嘴裡全都是蟲子，她那樣子很像是正在品嚐一道昆蟲盛宴……
李一鳴謝過了悟明長老，離開道觀後，他心裡的疑團還是沒能解開。他是一名探長，職業和歷來破案的經驗都令他深信這期間一定有詐，但是誰又能指揮得了那成百上千只烏鴉呢？
第二天，在警察局的辦公室裡，當警員們告訴李一鳴他們在趙香梅的墳前遇到一個惡臭撲鼻的怪物後，李一鳴心中自然又是吃驚不小。
隨後，負責去村裡瞭解情況的兩個警員開始向李一鳴彙報。
他們說，趙香梅生前家庭條件特別困難，而且此人性感孤僻，基本不和村裡的人來往，潘家的那些親戚們也都嫌她太窮，基本不和她家走動的。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在趙香梅家的院子裡長有兩顆老槐樹，那兩顆大槐樹上竟然築有幾十個烏鴉的巢穴，樹下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烏鴉糞便。
另外，在趙香梅的床頭，警員們還發現了很多已經爛掉的蟲子，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村裡人還說，趙香梅因為腿腳不好，不能到街上去拾糞給地裡的莊家上肥料，她便經常把烏鴉的糞便收集起來當作肥料。
村民們都嫌烏鴉太晦氣，再加上趙香梅孤僻的性格，她生前在村子裡幾乎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後來，她的兒子潘石頭住了監獄，趙香梅便更是幾乎連家門都不出了，若不是她死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把她忘記了。
李一鳴眉頭緊皺，想把警員們反映上來的問題往一起串聯。
就在這時，從門外探進一個腦袋來。那人自稱是趙香梅的鄰居，他說：“今天早晨我看見趙香梅家裡的煙囪冒煙了。據我所知，連趙香梅活著的時候，她家的煙囪都很少冒煙呢。”
李一鳴馬上精神一振，他命令道：“馬上出發！包圍趙香梅的家！”
四
在趙香梅家的院門外，當李一鳴聽到院子裡傳出潑水的聲音後，他手一揮警察們便破門而入！
一個渾身沾滿了糞土、滿身臭烘烘的年輕人正端著箇舊盆子站在屋門前。
此人，不是潘石頭，又是哪個？
警察們顧不得潘石頭身上的惡臭，一擁而上將他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李一鳴讓警察給潘石頭找來了乾淨的衣服換上。隨後，李一鳴又讓人給潘石頭端來了飯菜。不想，那潘石頭對擺在他面前的飯菜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潘石頭跟李一鳴討價還價說：“你給我五十二天的時間，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否則，你休想從我的嘴裡問出一句話來。”李一鳴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聽說你媽的墳頭被人挖了，才從監獄裡跑出來的？”
潘石頭說：“錯了，我媽的墳有那些烏鴉保護著呢，我是……”潘石頭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李一鳴是在誘他招供呢，後面的話他便打住不說了。
潘石頭果然是個硬漢子，任憑那些警察們如何的刑訊逼供，他就是一句話：“五十二天後再問我。”李一鳴見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他對滿頭是血的潘石頭說：“好吧，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要等五十二天後才能說。”
被鎖在鐵鏈子上的潘石頭這才艱難地抬起頭，從嘴裡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聽完潘石頭的話，李一鳴愣了一下，他低頭沉思片刻，對手下人說道：“給上邊打個報告，就說潘石頭因患重病，不宜繼續審問，要等潘石頭病情好轉後才能再加審訊。”
此後，潘石頭被關押在了警察局的看守所裡。為了避免被串供，李一鳴特意把潘石頭關了單間，一日三餐地把他供養了起來，就等五十二天後再揭開謎底了。
五
五十二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李一鳴派人將潘石頭從看守所裡提出來後，直接押進了警車裡。警車呼嘯著直奔趙香梅的墳頭而去。
潘石頭從警車上下來後，李一鳴又遞給他一套白色的孝服和厚厚一沓子燒紙錢。
潘石頭感激地看著李一鳴，說道：“李探長，我會報答你的。”李一鳴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潘石頭越獄的經過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那天下午收工的時候，潘石頭找了一根麥秸稈，趁人不注意躲進了一輛掏糞車裡，並混過了看守的檢查成功越獄，並不是外面所傳他是被一大群烏鴉救走的。潘石頭越獄後怕被人認出來，就用爛布將頭包裹了起來，藉助粘在身上的糞便裝扮成了一個又髒又臭的瘋子。所以，那天晚上警員們才把他誤認為是一個怪物……
此時，趙香梅的墳上已經長出了小草，那被敞開著的墳裡堆滿了小蟲子的屍體。那些蟲子密密麻麻、層層疊疊，讓人忍不住看得頭皮發麻。
潘石頭跪在墳前邊燒紙邊哭著說道：“媽，今天兒子來給你燒三月紙、送錢來了。燒過了這三月紙，兒子就再也不能來孝敬您……全要拜託烏鴉兄弟們了……”
原來，潘石頭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給母親來燒這三月紙錢的。燒了三月紙，母親在陰間有了錢花，才能過上好日子啊！李一鳴也正是念他這份孝心，才決定幫助他的。
潘石頭燒過了三月紙，起身對李一鳴說：“走吧，我這就跟你回警察局去。”李一鳴卻擺手說道：“先不要急，我約了悟明長老來為你母親做法事。”
果然，不大一會的時間，身穿道袍的悟明長老便在潘家人和鄉親們的簇擁下來到了趙香梅的墳前。
那悟明長老擺下祭臺，揮動桃木劍，開始做法。
片刻後，悟明長老似是鬼怪附體般地全身抖動起來。約過了有半個來時辰，悟明長老才停止了抖動，他對潘家人和鄉親們說：“剛才地府的判官來了，他說你們都太沒有人情味了，趙香梅死的太可憐。若想讓趙香梅厲鬼還魂，你們必須在她墳前磕頭謝罪。否則，全村將大難臨頭。還有就是，從此以後要善待村裡的烏鴉們。”潘家人和鄉親們聽完悟明長老的話，忙紛紛跪倒在地上……潘石頭此時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他哭喊道：“媽！你看到了麼！媽！那些往日欺負咱娘倆的人們都來給你磕頭了……”
潘石頭被押回警察局後，他一頭跪倒在李一鳴的面前，說道：“謝謝李探長讓我在母親的墳前盡孝，又幫我和母親出了幾十年壓在心頭的惡氣。我說過的，我會報答您的大恩。你馬上就能立大功了，比抓到我這個越獄犯的功勞還要大。”李一鳴忙把潘石頭攙扶起來，很感興趣地看著他。
六
潘石頭回憶說，他母親雖不善言語，為人卻極為善良。當村里人都將烏鴉當作不祥之物驅趕的時候，她卻讓兒子在老槐樹上為烏鴉們搭建了幾十個巢穴。
一晃十幾年，趙香梅和那些不會說話的烏鴉們成了互惠互助的好鄰居。
每當有小烏鴉出生，趙香梅便會去鎮上賣肉人那裡撿一些碎肉、臭肉回來，放在樹下，以示祝賀。而烏鴉們的糞便又讓她足不出戶便能獲得上好的肥料。
三個月前，潘石頭被獄警押著回來料理母親的喪事時，就發現了母親床頭有許多死去的小蟲子和野果，當時他也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直到他在監獄裡聽說了母親變成了厲鬼，烏鴉趕走了道士的事情後，才慢慢想明白了。
想必是潘石頭被抓進監獄後，趙香梅因為思念兒子日久成疾，終於病倒在床頭。
可是，村裡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是那群烏鴉們每天給趙香梅叼來許多小蟲子和野果。
趙香梅入土後，那些烏鴉們並不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才挖開了墳墓並用嘴巴在棺材蓋上鑿了個洞，就是為了給她送飯啊！
想到母親就是靠吃烏鴉們給她送來的小蟲子和野果渡過了她生命中最後的幾日，潘石頭的心裡說不出有多麼的難受了。
因為父親早亡、母親身有殘疾再加上家中貧寒，潘石頭從小就被村裡的那些孩子們欺負、挨打受氣。
長大後，潘石頭又因受氣而忍無可忍打殘一個鄰居，這才住了監獄。
在潘石頭的心裡，村裡沒有一個好人，他這次越獄就是為了給母親和自己復仇的。
潘石頭越獄回到村裡後，就做了兩件事情。
一是，給母親的墳頭填埋了新土；二便是，將烏鴉糞便和石蒜、黃蟬、龜背竹等摻雜在一起，用鐵鍋炒乾製成了一種叫做“烏毒粉”的慢性毒藥。
這種慢性毒藥的製作方法，還是他從父親遺留下來的一個小本子上看到的。
隨後，潘石頭便趕在村民們早晨去井裡打水前，將“烏毒粉”投入了村裡的幾口水井裡。
聽完潘石頭的話後，李一鳴喊道：“好，這才是我想要的！”
其實，在潘石頭被關押期間，李一鳴也沒有閒著，他經過多方的調查不僅掌握了潘石頭逃跑的方法和路線，還通過在村裡的調查和許多村民患病上分析到潘石頭有投毒的嫌疑。
想到潘石頭確是個孝子，那些冷漠的潘家人和村民們也的確是可恨，所以李一鳴才請來悟明長老配合演了那出“戲”，目的就是為了幫潘石頭出一出心頭的惡氣，好讓他交出解藥來。
一切真相大白，潘石頭拱手說道：“李探長真是個好警察啊，我潘石頭算是徹底服了。麻煩李探長轉告鄉親們，用蘆根加新鮮的烏鴉糞便熬成濃汁，連服用三日即可解讀。”
李一鳴不解地問：“怎麼還要用烏鴉的糞便？”
潘石頭笑道：“這就叫做以毒攻毒啊！”
……
幾年後，日軍入侵中國。大名縣裡的國軍釋放了監獄裡的所有犯人，讓他們戴罪立功，於是潘石頭便參了軍。
據說，後來潘石頭還幫助國軍培訓了幾隻能盜取日軍情報的烏鴉，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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