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如父,我給哥哥養老他沒了笑臉,一隻羊卻讓他樂了

長兄如父,我給哥哥養老他沒了笑臉,一隻羊卻讓他樂了

我出生在膠東半島,一座美麗的濱海縣城。我的村子卻在大山深處,說是個村子,人多時也不過十戶人家。打我記事起,家裡除不缺柴禾燒,什麼都缺。

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貓頭鷹的淒涼叫聲,我就萌生走出山溝溝的想法。這個夢想,卻在我十四歲那年,徹底破滅了。

母親在我出生六個月的時候就過世了,我連母親的模樣兒都不記得。這年,我剛上初中不久,年長12歲的哥哥匆匆把我叫回家。回家後才知道,躺在炕上的父親不行了,留著口氣兒等著見我最後一面。

父親一直不去住院,家裡沒有錢。父親掙扎著把我的手放到哥哥手心裡,就閉上了眼……

無父無母的孩子,我再也無心讀書。逃學跑到鎮上四處尋摸,想找到掙錢的門路,工地上沒人要我,做小買賣沒本錢。老師幾次聯繫哥哥找我,我卻一次次地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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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哥哥終於在一家廢舊收購點找到我,我卻掙脫他的手,不想回去。哥哥氣極了,一巴掌打到我臉上,他從沒打過我,真把我唬住了。他卻哭了:“你咋這麼不爭氣啊?父母把你交給我,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你這樣流浪下去。”

我也哭了,我不想成為哥哥的包袱,我想掙錢……還沒等我說完,哥哥就吼了起來,你不上好學,能掙那門子錢?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完學,你要考上大學!

哥哥給我送糧送錢,每次看到他粗糙的手,穿著破舊的衣服,拿出一點點攢下的毛票子,我的心都被揪一下。本來學習不太好的我,從初中二年級開始好了起來。

為供我上學,哥哥一直沒娶。在他30歲那年,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哥哥哭了,去父母墳前燒了紙,唸叨著老二有出息,考上大學了……

大學畢業後,我留在城市裡,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那是90年代,“下海”的風氣正在勢頭上,沒有經濟基礎的我也動了心。

聽說我要辭去工作,哥哥不知怎麼找到城裡來。說什麼也不讓我走那條路,“你好不容易上完大學,這不白瞎了嗎?”可我決心已定,哥哥搖著頭嘆息著,臨走時還留下了他僅有的七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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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海里幾經掙扎,直到年近三十的我,生意上才有了些起色。我給哥哥打了一筆錢,不久他來信來說,有了錢他娶了一個二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孩。

不管怎樣,哥哥有人照顧了,我心裡也放心不少。

兩年後,我也娶了妻子。結婚後,家裡的事多,生意也忙,我幾乎沒回過老家。哥哥卻是每年不遠千里的來看我一次,每次大包小包的,山上的紅豆、板栗有的都帶來。

哥哥說再不要往家裡打錢了,他的繼女結婚買房時,我出了不少錢,現在家裡只他和嫂子,花不了多少錢,讓我把錢用在生意上。

看著已經變老的哥哥,又聽他說村裡人都搬走了,現在只剩下兩戶人家了。我想著讓哥哥嫂子搬到我這裡來養老,哥哥卻說啥也不同意,自己離不開土地。

去年,我終於以公司缺少個看門的人為由,哥哥才答應我搬過來。我的公司在郊外,我把門房裝修一新,建了土炕,安上大鐵鍋,一切按家鄉的習慣。到了晚上荒郊野外根本沒人,哥嫂就住了下來。

嫂子做得一手好飯,我和妻子天天忙,還真沒正經地吃過飯,哥嫂一來真像個家的樣子了。

不久後,我見哥哥沒了笑面兒。嫂子說你哥沒事幹,天天無精打采丟了魂兒似的。公司院裡有塊二三分的地,一直荒著長草,哥哥要開荒,我怕累著他,說啥也不讓他開。

要過年了,我想著今年是哥哥搬來頭一年,打算買只羊宰了,用大鍋煮全羊吃。哥哥說,你哪兒會買羊啊,等他趕鄉下大集時買只,我就給哥哥留下錢。

長兄如父,我給哥哥養老他沒了笑臉,一隻羊卻讓他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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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差幾天回來時,卻見哥哥買了只母羊。嫂子悄悄對我說,那母羊懷著崽兒呢。這怎麼宰殺呢?我不再提宰殺的事兒了。

過完年後,母羊產了一公一母兩隻崽兒,開春時哥哥還趁我不在時,把那塊地開了,種上菜。

那天與哥哥一起吃飯,他高興地說,你看咱吃的菜,全是那塊地裡長的,吃著也放心啊,那隻小公羊年底也就長大了,可以宰了它吃肉,還剩下兩隻母羊呢,哥哥一臉的興奮。

我說那隻公羊也不殺了,留著當種羊吧。哥哥聽了“滋”的一聲,喝下一杯酒。嫂子奪著杯子:“看把你高興,又是種菜,又是放羊,天天樂顛顛的,這會兒有精氣神了?”

聽了嫂子的話,我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雖說長兄如父,但我不能將哥哥高高供養起來,而是要讓他笑口常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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