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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鄉下來個上了歲數的老人，老人來城裡看兒子。
老人的兒子在這個城市裡讀大學。
老人頭一次來城裡。
看著高樓林立的大城市，老人有些不知所措，懵懵懂懂中，上了一輛公交車。
車上人很多，都冷著臉低頭擺弄手機，相互帶搭不理的樣子，好像相互欠了對方的錢財。因此，就更談不上有人給老人讓座了。
老人就這樣搖搖晃晃地站在挨近車門的角落裡。
老人問身邊的人：“大兄弟，俺想打聽一下，東北大學在哪兒下車呀？”
被問的人沒回答，還兇巴巴地瞪了老人一眼。
車身晃了晃，老人的身子也跟著顫了顫。
有人兇巴巴地瞪她一眼：“老太太，擠什麼擠呀，不知道你身上有多髒嗎？一股味兒，討厭！”
老人一下子就臉紅了起來。
這時，有一個年輕的女子站起了身，女子說：“老奶奶，您請坐到我這裡來吧！來來……您坐這吧。”說著話，女子就站起身，將老人攙扶到自己剛剛坐過的位置上。
女子端正也很和藹，臉上掛著異於其他人燦爛的微笑。
女子俯下身，指指車窗外對奶奶說：“奶奶，您看，那樓多高……奶奶，您是到東大嗎？您在南湖公園站下，下車往前再走一會兒，有個很大很大的門樓，那就是奶奶要去的東大了……”
女子又說：“奶奶，您是第一次進城吧？您要注意安全呀，路上車很多的……”
老人對女子的關照打心眼裡感激，嘴裡一個勁兒唸叨“謝謝你呀,謝謝你呀姑娘！”
這時，滿車的人突然間都笑了，笑聲中，多少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在裡面。
女子反而沒笑，女子又俯身對老人說：“奶奶，乾脆，我送您到東大的大門吧！”
車停了。
女子攙扶著老人下了車，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
車開了。
車上突然有人說：“呵呵！這個瘋女人！”
“瘋子？”
“嗯，可不是，她常坐這車……”
“哦，瘋子啊？！”
“可不，這女的對誰都賊熱情，淨她好讓座，總能看著她”。
“哦……”
頓時，一車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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