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蘇軾是中國古代最高貴、最親切、最有魅力的文人,同時又是遭受磨難最多最深重的文人之一。

許多人都讀過蘇軾的《江城子》,被“十年生死兩茫茫”所感動,知道蘇軾是很重視夫妻感情的文人。但是,由於政治上鬱郁不得志和長期漂泊異鄉,作為天縱之才的文人,在蘇軾的生活裡還有鮮為人知風花雪月的另一面。

客人來訪,朋友飲宴,蘇軾都會招妓歌舞;偶爾也會與朋友出門遊冶章臺,高興起來,為歌妓們寫詩填詞、紀念冊上留言;逢場作戲,忘了老婆,愉快地愛一次。

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宋神宗熙寧四年(1072年),蘇軾因反對王安石的新法,被貶為杭州通判。雖然政治上保守,但蘇軾在私生活上卻很開放。一到杭州,蘇軾便大宴賓客開懷暢飲。席間自然少不了鶯鶯燕燕歌舞笙簫。

醉眼朦朧中,蘇軾發現其中一個舞女清麗脫俗,煞是招人喜愛,便勾勾手,招來陪酒。待到舞女走近身旁,蘇軾便聞到一股幽香襲來,甚是受用。再細看,眉如遠黛、皓齒如玉、身材嬌小玲瓏,看得蘇軾痴痴呆呆,心中一池春水可勁兒地浪翻波湧。遂詢問對方姓氏身世,方知小女名叫王朝雲,年僅十二歲,迫於生計,淪落為舞女。

恰在此時,剛才還晴好的天氣突然陰雲遮日,隨即無邊雨絲輕歌曼舞般灑落西湖。一湖煙雨,一方佳人,此情此景激發蘇軾詩情大發,遂揮毫潑墨,寫下傳誦千古的《飲湖上初晴後雨二首·其二》: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詩中明寫西湖的旖旎風光,實際上寄寓了蘇軾政治失意之時邂逅王朝雲的心動感受。

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王朝雲遂被蘇軾納為侍女,從此紅袖添香。蘇軾也許有逢場作戲的成分,但王朝雲卻是以身相托,決意追隨蘇軾一生。她非一般舞女,為人善良,善解人意,很能洞悉蘇軾內心。

一次,蘇軾下班回家,同一幫侍女打趣,指著自己的肚子說:“你們有誰知道我這裡面有些什麼?”一個是侍女說:“您腹中都是錦繡文章。”蘇軾不以為然。又一個侍女說:“都是滿腹見識。”蘇軾仍然搖頭。輪到王朝雲,她微笑著說:“大學士一肚子的不合時宜。”蘇軾捧腹大笑,讚道:“知我者,唯朝雲也。”

蘇軾當時處於黨爭的政治漩渦中,不願違心選邊站,心中甚為苦悶。王朝雲一語道中蘇軾心結,可謂聰明。

自此,蘇軾對王朝雲更是寵愛,身份也從侍女升格為侍妾,仍然沒有夫人的名分。王朝雲並不在意這個身份,一如既往細心照料蘇軾。這時的蘇軾也已經是四十歲的年紀了。

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蘇軾在以後的仕途上幾度遭貶,身邊的侍妾也一個一個地散去,唯有王朝雲不離不棄,始終陪伴左右。蘇軾在惠州為官時,王朝雲不幸病逝,年僅三十四歲。蘇軾悲痛欲絕,親手寫下一副楹聯:“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表達了深深的懷念和不捨,也是對這位愛妾很高的評價。

半世顛沛流離,一生詩情畫意。瀟灑風流、滿腹才華的蘇軾留下的趣事很多,宋人王明清在他的《揮塵錄》有這樣一段記載:

東坡在擔任杭州知州的時候,公務之暇,往往帶著妓女,邀朋結侶,出去在西湖上泛舟玩兒。早餐總是在山水最宜人的地方舉行,大家一起享用。吃完後,每個客人坐一條船,若干條小舟組成一個船隊,任命其中一個人當隊長,憑他挑選,帶上幾個歌妓,然後一起暢遊山水,恣意取樂。

下午玩累了以後,就鳴鑼集中,重新聚集在聖湖樓或竹閣之類的高檔餐廳,先喝茶聊天,到晚上再一次盡情痛飲。一二更天了,夜市還沒有散場,這隊人馬就浩浩蕩蕩回去,妓女們高舉巨燭,挺驕傲的走在隊伍前列。杭州城裡士女雲集,夾道觀看這千騎長龍,緩緩過去,這是多麼大的規模啊!

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大家都知道,宋代,男人縱酒狎妓是普通現象,即使“先憂後樂”的范仲淹老先生有時也攜妓出遊,胸襟不如他的蘇軾更不能例外。但在宋代文人裡,如蘇軾在杭州時那樣遊玩的規模也是絕無僅有的。

東坡在晚年時回憶這段歡樂時光,心裡還挺得意的。有《蝶戀花》一詞為證:

別酒勸君君一醉。

清潤潘郎,又是何郎婿。

記取釵頭新利市。莫將分付東鄰子。

回首長安佳麗地。

三十年前,我是風流帥。

為向青樓尋舊事。花枝缺處餘名字。

這首詞是在送潘大臨的酒會上寫給晚輩小潘的,他似乎有些倚老賣老,對往昔挾妓女醉歌的淫褻生活毫不忌諱,公然對潘大臨“戲說”這類往事,而且說得唾沫四濺,眉飛色舞。可見東坡也以自己的這種“泛愛主義”而自豪。

蘇軾:風流誠可貴,深情價更高 若為美人顧,二者皆可拋!

毫無疑義,蘇軾愛王弗、王閏之與朝雲,這些都是他生命中的伴侶,同舟共濟,相濡以沫,怎麼補愛呢?然而,在這位風流才子看來,男人的感情,可以偶爾出軌一下,也沒有多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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