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在遠方還好嗎?「父親節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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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Father's Day

父親節快樂

多少年了總想拿起手機,給您打個電話,問候問候您,傾盡我無盡的思念。可是該往哪裡打?該撥那個號?誰能告訴我通往天堂的電話怎麼打?真的真的很想您。

今天是父親節,我不得不又想起了您。此刻,我淚眼模糊,淚珠飛落。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無法控制對您無限的思念。一想起您,想起那個悲痛欲絕的日子,我的心就揪似的疼。

那是二十二年前,您被確診為肝癌晚期,這猶如晴天霹靂擊碎了家人的心。由於離我分娩還有一個月,所以家人一直瞞著我。每當想起,深感愧疚。痛恨自己當時的愚蠢,嘲笑自己當時的天真無知,自己竟然在家人善意的謊言下度過了足足四個月。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之後回到了老家,發現您住了院,才明白事情的真相。頓覺天塌了下來,抱怨老天太不公平,對您這個心地善良、仁慈憨厚、寬宏大量、樂於助人的人下如此狠的手。從此以淚洗面,人漸漸消瘦。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麼早讓我接受這樣的痛苦?我還沒來得及孝敬您,照顧您。您才六十六歲,操勞了一生,受盡了苦難,而今老了,該享天倫之樂了,您卻走了,讓你的兒女過早的飽受失去至愛的痛苦。

孩兒提時,常聽人說,您是一個寬容善良的人。不管是鄉里街坊,還是傷害過您的人,您都一視同仁。母親曾說過,一個傷害過您和家人的人在那個生活困難的年代要飯去了您那(其實父親原來是有工作的,他看到母親獨自一人帶著兩個哥哥和大姐在家,他心疼、不忍,瞞著母親偷偷辭職回了家),您管他吃住後還給他帶上乾糧和糧票,讓他回家。這在當今社會可以說是區區小事,毛毛細雨,不值一提,可在那個生活窘迫、溫飽都不能保證的年代,您對他還做出如此舉動,對常人來說是何等的難以理解。可您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憨厚、大度、心慈的人。每當聽到別人讚許您,我就為有您這樣的父親而感到驕傲。

父親節快樂

童年的記憶裡,您從沒打罵過我們,只是教育我們好好學習,誠實做人。您不但是一個慈父,對孩子疼愛有加,還是一個勤勞的人。從記事起,每天早晨,當我睜開睡夢的雙眼,您早已把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挑水回來。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日,您為了讓姐多休息,偷偷獨自一人去地裡鋤地,等到我們午睡起來您已經扛著鋤頭回到家。姐抱怨您沒叫她,您卻不以為然地笑著說,除草得趁中午頭,溫度高草死得快。其實您是怕午休後姐跟您一塊去,您才悄悄地早早地去幹完。您當時是笑著的,可您的女兒是哭著的,心疼的。我們慶幸有您這樣的好父親。

記得十三歲上中學住宿離開家,直到後來參加工作。因為我是家中的老小,可以說與您相處的時光最少,但對您的記憶卻是永恆的。我參加工作時交通不便,來東營上班要轉好幾次車。說實在的,從小依賴性較強的我真的有些不適應,每次回家來回都掉眼淚。

您還記得嗎?有一次您去車站送我,本該是做女兒的我用自行車馱著您,可您說啥也不讓。那時您已經六十多歲,騎著車帶著我和行李前行確實有些吃力。我坐在您的身後,靠著您寬厚溫暖的後背,心裡像打倒了五味瓶,疼愛、不捨、感激、愧疚......一股腦地湧了上來。我在您的背後抑不住地抽泣,你安慰我,鼓勵我。當車緩緩地開走,我透過模糊的視線還看到您站在那裡張望。

有您這樣的父親就是不一樣。

還記得聽母親常說,您一輩子不容易,十幾歲沒了父親,受了不少苦;二十九歲那年,一輛驚了的馬車把您的左腿軋斷。由於當時醫療條件差,生活水平低,醫生說不好治,可能要拄柺杖。可倔強的母親不想就此罷休,在她的奔波努力和您的堅強下,您的腿竟然沒留下後遺症,也許老天也吝惜您,不忍心讓您這樣的好人行動不便吧!

怎麼也不能忘記,上初中時的那個週六下午,我放學回到家,看到您躺在床上,左腿被高高地吊起(做牽引),您分明是疼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您強做笑臉直說沒事,您遭受了何等的痛苦卻如此堅強。那時我才知道您被馬從車上拽了下來,又一次摔斷了左腿。當時起風鎮有個祖傳名醫專治骨折,哥哥帶您貼了膏藥,打了石膏。大家既心疼又惋惜地說這下可壞了,在同一條腿上相隔不到一寸的距離骨折了兩次,估計離不開柺杖了。而你卻頑強地挺了過來,竟然沒用柺杖,只是走路有點跛。這也許是上蒼對您的恩惠吧!

永遠也不能忘記,那個悲痛無助的下午。您竭盡全力掙扎著想坐起來,家人從後背把您扶起。那一刻,那種眼神,至今我記憶猶新。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眼神裡透著不捨、留戀、託付和訣別。家人以為你想說什麼,急切地詢問,可你沒有說話。最後他們都說,我最小或許有啥話你可以對我說,讓我獨自一人留在屋裡。我抱著你拼命地呼喊,可是你自始至終沒有開口。也許您知道您的生命已到盡頭,勞碌了一生,平凡了一生,最後卻沒留下隻言片語,永遠地離開了。離開了痛苦無助的我們,離開了至親至愛的親人。

雖然二十二個春秋過去了,但對您的思念從未停止,對您的記憶卻是永久的。每每想起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父親,您的好說不完,您的愛道不盡,您的點滴永在我們心間,您是我們偉大的父親,您是我們永遠的驕傲。

父親,您在遠方還好嗎?

您是我永恆的思念!

父親,您在遠方還好嗎?「父親節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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