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一
前不久關於“國家精神”討論的沸沸揚揚
在娛樂至死的環境下，到底何為國家精神
有人這樣回答：
看看臧克茂臧老的一生，就知道了
出生於1932的臧克茂今年86歲
在很多人的認知裡
86歲意味著賦閒在家、頤養天年
然而臧克茂的86歲卻截然不同
每天早上5點半準時起床，熬粥做飯
為了讓患病的妻子更好消化吸收
熬好粥後還要將其放在豆漿機裡做成米糊
然後一勺一勺餵給妻子吃
7點半，安頓好妻子後
臧克茂穿著軍裝
匆匆趕到裝甲兵工程學院上班
他是軍隊多項重點科研項目的負責人
有許多技術問題需要他把關
而很多人並不知道
這位依然奮鬥在科研第一線上的老人
卻已身患癌症25年
臧克茂的故事要追溯到1955年
那一年，他從浙江大學電機畢業
面對百廢待興的中國，在畢業志願上
他只寫了一句話：無條件服從組織分配
“我就填了無條件服從組織分配，當時我就想，到哪兒我都能好好幹。”
——臧克茂
隨後，臧克茂被分配到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任教
1966年，在軍隊調整改革中
臧克茂又被安排到地方院校工作
1979年，原裝甲兵工程學院在地方院校選拔教員
47歲的臧克茂立刻報了名
並在眾多比他年輕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
再次穿上了他夢寐以求的軍裝
從此再也沒脫下過
當時的臧克茂對裝甲裝備知識幾乎一無所知
於是從頭學起，一下班就鑽進圖書館直到關門
就這樣靠著自學成為了炮控系統專家
上個世界80年代
我軍主戰坦克的火炮控制系統
不管是在瞄準時間、射擊精度還是性能上
都大大落後於世界主要國家
臧克茂下定決心改變這個現狀
人，活一輩子，總該做點什麼
應該有自己存在的目的和追求
為了早日突破制約坦克性能的瓶頸
臧克茂除了本身的教學任務之外
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其中
在國家專利局的圖書館，一待就是一整天；
大年三十，學生打電話向他拜年，發現他還是實驗室空座；
他出差只住最廉價的小旅館，出門全擠公交，中午就著鹹菜吃涼饅頭，將剩下來的錢用在科研上.....
然而就在項目剛有眉目的時候
一件讓臧克茂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1993年，他被診斷得了膀胱癌
在那個年代，身患癌症幾乎等於絕症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臧克茂第一反應卻是研究了6年的項目：
我要加緊完成我的工作
臧克茂知道如果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一定會被要求住院，不允許他繼續參加教學研究
於是除了妻子，他讓所有人隱瞞了病情
那一年，臧克茂61歲
咬著牙默默與病魔抗爭，與時間賽跑
“年輕的時候，考慮問題是以年計、以月計
到了現在，是以天計、以小時計了”
因為病痛的折磨，也為了爭分奪秒，臧克茂每天只睡3-4個小時，教學和家庭生活之外幾乎都泡在實驗室。超負荷的工作讓他身體極度虛弱，一次洗澡時摔倒在浴室，頭部被縫了6針，為了不讓學生髮現，第二天他帶著一頂大棉帽就去上課......
1995年，臧克茂研製的我國第一臺PWM炮臺裝置獲得成功
該裝置的正式列裝，使我軍主戰坦克火炮
瞄準時間大大縮短，設計命中率大幅提高
他一邊日以繼夜的進行科研試驗
一邊傾其所有給學員傳授知識
學校給他安排的課程他一節都沒有落下過
而直到1997年，他的同事和學生
才知道他患病的消息
“我和他同在一個教研室，同住一棟樓，他患癌症5年，1600多天，多少次穿刺、活檢、理療、化療……他都是一個人坐公交車去，我竟然一無所知！”
——學院老教授趙碧君
“那是冬天，天很冷，他額頭上還滲著汗，後來才知道那是疼的啊！”
——學生馬曉軍
“我是科研戰線的一名老兵，
攀登科技高峰是我永恆的使命”
這是臧克茂常常掛在嘴邊的話
此後，臧克茂又帶領科研團隊研製成功了不少項目
研製出了中國第一臺坦克電驅動系統原理樣車
並率先開展全電戰鬥車輛的研究
臧克茂獲得多項國家、軍隊科技相關獎項
7項國防專利，兩次榮立一等功
然而每次技術轉讓，他只收很少的轉讓費
有人說他傻，他卻只是一笑而過
事實上，臧克茂所得的工資和獎金
不是捐獻給災區，就是無償為科研提供經費
幾十年來，他和妻子始終住在破舊的老房子內
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房子就是他的書房兼臥室
水泥地，鐵管床，傢俱是40多年前自己打造的
自行車和洗臉盤還是從哈爾濱帶過來的
一個臉盆用了幾十年，焊了又焊
他幾乎沒逛過商場
一件白襯衣穿得領子磨起了毛
最好的衣服就是身上的軍裝
一雙襪子穿了4年也不換
“學院老早就動員我搬新房，
我說老房子住慣了，新房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我不怕別人說我窮，說我土。
人生的意義應該是事業有成，並得到他人的認可。”
臧克茂和妻子在家裡吃午飯
而在科研之餘，他和妻子不離不棄的感情
也讓人一次次為之動容
1984年，臧克茂的妻子於鳳元
患上了多發性硬化症，這是一種罕見的不可逆疾病
每一次病發，都會留下後遺症，漸漸不能自理
醫生告訴他：這種病例最長存活期不超過30年
對此，臧克茂只是表示：
“她嫁給了我，我就應該照顧她一輩子”
1985年，於鳳元再次發病
手術後，她看著丈夫，滿是歉意：
“本來想好好照顧你，沒想到反而拖累你了”
臧克茂拉著妻子的手，搖了搖頭：
“我看到你，就有更大的動力去工作....”
他用實際行動實現了對妻子不離不棄的諾言
聽說針灸可以緩解手腳僵硬，臧克茂主動去學習針灸，為了不扎錯，他往往現在身上做實驗，經常疼得齜牙咧嘴還在反覆試驗；
於鳳元腿腳不便，年過半百的臧克茂每天借下課時間回到家中，揹著妻子下樓，他聽說：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臧克茂有時候在學校做研究，到凌晨才回家，每次回到家，他都會開一下妻子的房門，看她躺著才安心；
如今於鳳元行動不便，一隻眼睛看不見，每天早上臧克茂上班前都會喂她吃好飯，準備好當天的藥，還要把切好的水果放在妻子窗前，才離開....
醫生曾經表示患了多發性硬化症
最多隻能活30年，然而34年過去了
於鳳元和臧克茂依然相守相伴
原來愛真的可以創造奇蹟
從一個坦克的“門外漢”
成為了業內名聲赫赫的專家
通曉俄、德、英、日四門外語
身患癌症二十幾年
卻依然照顧著身患不治之症的妻子
34如年一日，不離不棄
獲獎無數，生活卻簡樸到極致
將全部的獎金津貼，捐給了災區和科研
臧克茂常說：
“翅膀上拴著黃金的雄鷹飛不高，
整天惦記名利的科研人員走不遠。
要想有所作為，必須心無旁騖，輕裝上陣。”
仰不愧於國家，俯無愧於人民，中間無愧於心
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國家精神
閱讀更多 視覺志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