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我不是藥神》還沒正式公映,“山爭哥哥”徐崢早已穩穩站在了社交平臺的C位。

甚至因“山爭哥哥”而帶起了微博話題#叔圈101#,花樣中年男神們紛紛被pick,可見徐崢本人和《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的火熱程度不一般。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目前,貓眼專業版顯示,在排片佔比只有10.2%的情況下,《我不是藥神》點映票房就已經超過1億,綜合票房排名第一。

甚至有人提出,我們終於不用羨慕“別人家的電影”了,如今我們也能拍折射現實的電影。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一些看過電影的小夥伴們不僅強烈安利給身邊的人,還建議觀影的時候一定記得帶紙巾!

“藥神”背後的真實故事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電影熱議度爆棚的情況下,影片的主題“仿製藥”也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影片講述了賣印度神油的保健品小店老闆程勇,從一個交不起房租的離異小商販,一躍成為印度仿製白血病特效藥“格列寧”的獨家代理商,大發一筆後良心發現,回頭又低價賣藥給病友的故事。

而現實中,“藥神”確有其人。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12年前,陸勇確診患上了慢粒白血病,並開始吃醫生開給他的“格列衛”。

格列衛一盒23500元,一盒只能吃一個月。格列衛還不能進入醫保報銷,他吃了兩年後經濟拮据難以繼續吃下去。

2004年,他在網上搜索到日本有一種仿製藥,託人從日本購買了印度格列寧,價格只有原版藥的1/8,一個療程摺合人民幣不到4000元。

之後他開始直接從印度購買,最低售價只有200多塊。

所謂仿製藥,就是在劑量、安全性和效力、質量、作用和適應症上與它的原研藥相同的一種仿製藥品。

它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專利到期之後的合法仿製藥,這個時候大家都可以生產。

另一種則是原研藥專利未到期,在受到專利保護的國家,生產或銷售這種仿製藥就都是非法的,該藥也就被統稱為“假藥”。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絕處逢生之際,陸勇不僅自己買來吃還為病友們提供幫助,並且幫著銷售該藥的印度企業打理在華藥款賬戶。

但因為觸碰了國家醫藥管理機構的審批權限,而涉嫌“銷售假藥罪”,他被檢察機關逮捕,並被起訴到了法院。

最終, 檢察機關準確界定,陸勇的行為是“買方行為”,而非“共同銷售行為”,因而根本不構成“銷售假藥罪”。

2015年1月29日,被羈押了119天的陸勇被釋放。

2015年2月26日, 沅江市檢察院宣佈《對陸勇決定不起訴的釋法說理書》,並解除了取保候審, 陸勇重獲自由,為陸勇一案畫上了句號。

第三世界藥房:

印度仿製藥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不論是影片中還是現實生活裡,印度仿製藥都成了白血病群體能承擔得起的救命藥,而這背後的則是印度早已被人們熟知的仿製藥大生意。

在印度大部分人經濟情況不佳,買不起高價專利藥的背景下,印度政府制定了特殊的專利強制特許,無論專利保護期是否結束,該藥品都允許直接被仿製。

由於沒有對藥品化學成分的專利保護,印度的藥品價格為全球最低,一直受到貧窮患者和人道醫療組織的歡迎。

醫療人道救援組織“無國界醫生”指出,該組織有80%的抗艾滋病病毒藥物從印度購買。

截至2015年,印度有10500個製藥單元(工廠),3000多家藥企。從規模上看,印度藥品市場規模約佔全球市場2.4%,生產的藥品數量佔比為10%。

IBEF報告指出,印度的生產成本比美國低近33%,勞動力成本是西方國家的一半左右,而在印度建廠的成本也僅為西方的60%。

2017年印度藥品市場規模為296.1億美元,預計2011-2020年印度藥品市場將保持11.3%的年均增速。2020年,印度藥品市場規模或達到550億美元。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同時,印度還在法律上允許仿製藥出口到其他國家。其中,約有550個實驗室為利潤豐厚的美國市場進行供藥,佔領了九成的市場份額。

仿製藥出口量約佔全球20%。2016財年,印度出口仿製藥價值168.9億美元,增速為9.44%;預計到2020年,印度仿製藥出口額將達到400億美元。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印度為何能光明正大的生產仿製藥?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1970年印度通過專利法,打破了外資藥企的專利壟斷。

將藥物專利分為產品專利和方法專利,1970專利法只保護方法專利,意味著印度本土藥企可以通過“逆工程”的方式對外資藥企產品進行仿製。

同時,1970專利法還大幅縮短了藥物專利的保護時間。

於是,有了政策的庇護,印度的仿製藥市場開始迅猛發展,在新藥引進方面也縮短了與歐美國家的時間差距。

即使在加入世貿組織後,印度也利用十年知識產權過渡期來繼續進行仿製藥品研發。

不僅如此,印度還充分發揮自身發展中國家的“優勢”,以國民收入低,但是應該享受到前沿藥物為由,對藥物執行“強制專利許可”。

可以說,印度本土製藥企業充分利用了規則,加上自身勞動力廉價、成本低廉的巨大優勢, 向歐美出口大宗原料藥、中間體、成品製劑和生物製劑,成為了歐美醫藥巨頭的貨源。

但在專利保護上印度政府還是被告了。

然而,印度雖承認專利法,但只支持1995年後研發的新藥,且不支持現有藥物經混合或衍生而成新藥專利的申請,“格列衛”便屬於後者,瑞士諾華再次敗訴。

2014年4月,德里的印度最高法院就這宗長達七年的訴訟作出判決,維護《印度專利法》。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這一判決讓印度藥廠光明正大地生產起了仿製藥。

這也是大量“印度格列衛”出現在印度本土市場甚至暢銷日本、韓國、中國等周邊國家的重要背景。

當然,瑞士諾華並不是第一家試圖挑戰印度專利法的西方藥企巨頭。

2012年3月,印度專利監察員簽發強制許可,命令德國藥企拜耳向當地藥企許可生產一種腎癌藥Nexavar。隨後,拜耳向印度政府在欽奈(Chennai)的知識產權上訴委員會(IPAB)提出申訴,要求推翻這一項強制許可,但遭到拒絕。

激烈競爭和專利爭議

讓世界藥房的光輝逐漸消退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根據市場研究公司AIOCD Awacs的數據,2017年3月,印度國內製藥行業工業增長率為9.6%,而2015年3月的數據為19.6%。

根據分析,印度製藥增長下降的情況主要離不開幾大因素的影響。其中包括國際市場的競爭,以及質量問題的出現,在可信度上大大降低。

《經濟學人》的報道中提及,FDA正在以創紀錄的速度來批准更多的外國藥物出口至美國,來削弱印度製藥公司的競爭力,限制其定價能力。

過去兩年,印度公司的仿製藥銷售一直持平,最近一個季度的利潤比一年前下降了三分之一,分析師預計印度仿製藥在美國的利潤每年會削減10%左右。

此外,評估印度製藥公司表現的Nifty製藥指數在兩年內下跌了近四分之一。

除此之外,印度仿製藥還一直受到嚴格的安全檢查。

目前,不少印度製藥商都收到了FDA的警告或觀察,負面新聞層出不窮。

包括Sun Pharma,Lupin,Wockhardt有限公司,Dr. Reddy’s等知名藥企。這些負面消息將使印度仿製藥在可信度上大大降低,影響行業的增長率。

《我不是藥神》背後,是印度仿製藥近500億美元的大生意

一方面仿製藥給貧窮患者帶來福音,一方面又讓藥企蒙受損失。

在專利保護相對嚴格的國家,不少貧窮患者把矛頭指向了把專利死死攥在手裡的藥企,認為是他們剝奪了自己生的希望。

其實,退一步來講,專利藥給了患者生的希望,仿製藥給了他們生的可能。

但重點在於,沒有專利藥的創新,何來仿製藥的拯救生死。

拿藥品研發來說,一種藥品的研發過程常常耗時多年,投資巨大,並且存在不可知性。

過去研發一個新藥,平均花費10億美元左右,甚至有的藥品研發費用遠高於此。

比如世界著名藥企阿斯利康在1997至2011年研發花費大概在580億美元,期間只批准了5個新藥,平均每個新藥花費高達118億美元。

大型製藥公司需要知識產權的保護,來支撐高投入的研發。

今年3月,光譜製藥公司在發佈第一季度及全年收入指導方案之後,公司的股票迅速下跌了37%。

光譜製藥公司預計其結直腸癌藥物Fusilev2013年的總收入在8000萬美元至9000萬美元之間,遠低於2012年的2.04億美元。

銷售業績下滑如此之大的原因就是:仿製藥。

一個邏輯上的矛盾之處在於,仿製藥確實可使得更多的窮人獲得救助,但因此對製藥巨頭產生的衝擊如果足夠大,則會影響創新藥的研發和生產,其中的壞影響又會反過來作用到窮人身上。

美國藥物研究和製造商協會就曾表示,強制許可解決不了印度公司獲得藥品和醫療保健的根本問題。如果我們不投入資金來研究和開發,就沒有創新藥,世界上就不會有仿製藥。促進新藥開發是所有國家的責任。


分享到:


相關文章: